廣東
滿地都是六便士，他卻抬頭看見了月亮。
——《月亮與六便士》
【英國】威廉·薩默塞特·毛姆
我曾以為，成全別人就是成就自己。
于是我把“好的”當成口頭禪，把“沒問題”當作護身符，生怕一個“不”字就會讓自己顯得不夠善良，不夠合群。
直到那個疲憊的深夜，我才猛然發現：我拼命維護的“好人緣”，其實早已悄悄偷走了我的人生。
01
晚上十點，我拖著加班后灌了鉛似的身體打開家門，癱在沙發上剛點開外賣軟件。
手機“叮咚”響了——是同事發來的消息：
“親愛的，幫我趕個PPT唄，明天一早就用，你最靠譜了！拜托拜托~”
我的手指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要敲出“好的”，甚至已經懸在了發送鍵上。
可就在那一秒，一陣說不出的惡心和眩暈突然涌上來。
我盯著屏幕愣了愣，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五次被臨時塞活了。
上周為了幫別人改報表而推掉的瑜伽課，上周末答應陪閨蜜逛街，結果又臨時爽約，還有無數個本該窩在沙發上追劇、吃零食的夜晚，全耗費在了別人的“緊急需求”里。
我深吸了口氣，刪掉輸入框里沒打完的字，慢慢輸入：“不好意思呀，我今晚有自己的事兒要做，實在幫不上你啦。”
發送完的那一分鐘，我心臟砰砰跳，總覺得要出什么岔子——會不會被說小氣？會不會影響同事關系？
結果等了半天，對方就回了個“好吧”，之后再也沒下文了。
沒有責怪，也沒有不滿。
那一刻我好像突然清醒了：
原來這么多年困住我的，從來不是別人的期待，而是我自己在心里演了無數遍的“害怕被討厭孤立的戲碼”。
02
《月亮與六便士》有這樣一句話：“一個人因為看到另一種生活更有意義，只經過片刻思索就拋棄大好前程，這就需要個性。”
以前總覺得這句話跟我完全沾不上邊，我還一度覺得書中的主人公斯特里克蘭為了畫畫拋家舍業太過極端。
可那天我好像忽然有些明白了。
對我來說，敢對別人說“不”，敢把自己的時間攥在手里，這大概就是我能做到的“有個性”了吧。
我以前總怕拒絕會讓關系變僵，怕別人覺得我不好相處，所以不管什么事都先應下來。
結果呢？
我推掉自己的事幫別人趕工，對方連句正經的謝謝都沒有；有時下班了，明明累得想睡覺，還硬撐著陪朋友聊天，最后自己黑眼圈重得像熊貓。
慢慢的，我都快忘了自己喜歡什么、想做什么，滿腦子都是“別人會不會滿意”。
03
就像毛姆在《月亮與六便士》中寫的：
“我那時還不了解人性多么矛盾，我不知道真摯中含有多少做作，高尚中蘊藏著多少卑鄙。”
以前我似乎總把人際關系想得過于脆弱，總覺得不討好就會失去，可真試過一次才明白：
真正的朋友、靠譜的同事，從來不會因為你一次合理的拒絕就走遠。那些因為你說了“不”就轉頭變臉的人，本來就不是真的在意你。
我猜很多人都跟我一樣，有過“拒絕疲勞”——習慣性說“好”，把自己的需求壓到最底下，委屈自己遷就別人，最后累得夠嗆，還落不著好。
其實，我們都沒必要活成斯特里克蘭那樣極端，但至少該學著把自己的感受放在前面。
說“不”不是自私，是知道自己的邊界在哪兒；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也不是冷漠，是明白真正的善良，不應該靠委屈自己來換取。
如果你也總在勉強自己，不如從今天開始就試試：
下次再有人讓你做不情愿的事，就輕輕說一句“不好意思，我不方便”。
也許你會發現，天并不會塌，關系也不會碎，而你，終于能喘口氣，聞到自由的味道了。
你最近一次硬著頭皮說‘不’是因為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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