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還來不及送過去,你就回來了,正好,咱一家三口平平淡淡過一個生日。
十八年前你出生,爸爸可是笑皺了臉呀。小壽星別哭了,來切蛋糕許愿,好不好?
我破涕為笑,在爸爸媽媽的祝福下許愿,吹蠟燭。
準備切蛋糕時,卻被突如其來的門鈴聲打斷。
我整理好心情開門,發現是余硯追了過來。
外面淅淅瀝瀝下起雨。
時不時雷聲轟鳴,劃過白色閃電。
余硯渾身被淋透,頭發滴滴答答不斷落下水珠,他卻置之不理。
只笑著遞過來一個包裝精美的首飾盒。
看,我精心為你挑選的生日禮物。
別鬧小脾氣了,大家還在包廂等你回去,也別再隨便提分手了,好不好?
看著首飾盒里的鉆石手鏈。
我突然覺得很眼熟。
今天葉夢琪戴的項鏈,似乎是同一品牌的產品。
我不為所動,始終沒接。
余硯手臂就這樣僵在半空。
半晌,才放下舉得發麻的手臂,有些不耐煩地質問:你今天到底吃哪門子藥了?
開始答應我告白的時候還熱淚盈眶的,怎么說變臉就變臉?
夏禾,你還記不記得自己以前乖巧聽話的模樣?
我心口發堵。
甚至不太想理他。
之前我一直沉浸在美夢中,以為他心心念念我一人,將來能夠一起去魔都讀大學,一起吃飯生活,等大學畢業后順利訂婚結婚生子。
直到今天,真相被血淋淋揭開。
我終于明白,他根本不愛我這個事實。
我與他而言,只是小時候救過他一命的累贅,根本掀不起什么風浪。
我深吸口氣,平靜地重述:我沒鬧,分手是認真的,以后別再聯系了。
余硯卻突然發了火。
將首飾盒丟在地上,眉目染上幾份慍怒:夏禾,你他媽到底有完沒完……
話音未落,就被打斷。
爸爸將我護在身后,眉頭微蹙:小硯,你講話要有素質。
你淋了雨,還是早點回去洗個熱水澡休息吧,時候也不早了,叔叔就不留你在家吃飯了。
媽媽笑吟吟遞過去一塊蛋糕,禮貌微笑:
愿望禾禾已經許過了,禮物也不需要了,這塊蛋糕你拿回去吃。
早點回家,男孩子出門在外也要注意安全的。
余硯愣了好久。
而我大概知道原因。
以往他上門,爸爸媽媽態度都很熱情。
從來沒有不讓進門的情況。
他根本不明白爸爸媽媽今天態度反常的原因,欲言又止著想說些什么。
大門卻已經啪地在他面前重重關上。
讓他碰了一鼻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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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沒什么胃口。
草草吃了兩口蛋糕,就回臥室準備睡覺。
媽媽很擔心,坐在床頭問我:禾禾,你真的想好了嗎?
父女間還要稍微避嫌,而媽媽是全世界最了解最關心我的人,也最知道我對余硯的感情。
她最清楚,我有多喜歡他。
我低頭看著手中那枚白色助聽器。
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只是很感慨,人的變化怎么會這么大呢。
小時候,搬到這片別墅區時,我就喜歡跟在余硯屁股后面叫哥哥。
兩家關系不錯,也有業務往來。
那天我們兩家一起去郊區工廠,卻不料突然發生爆炸。
我謹記爸媽教得求生知識逃了出來。
余硯卻被困在火場。
我看著眼前愈演愈烈的火光,看著他僵在原地,逐漸被火焰吞噬的身影。
不知哪來的力氣。
在所有人來不及反應時,沖了進去,拉著余硯往外跑。
明明馬上就要跑出來了。
工廠卻突然發生爆炸,我因余波受到重創,昏迷了很久。
再醒來,耳朵已經聽不見了。
爸爸媽媽氣氛凝滯,余父余母欲言又止。
而我終日懨懨地躺在床上,不想說話,更不愿意與人交流。
余硯干脆不去上學了。
他陸陸續續帶了很多好吃的零食過來,我都不為所動。
他覺得是醫院太壓抑,偷偷帶我離開,把我帶到店里,配了手中這枚白色助聽器。
上面的水稻,小魚圖案也是他親手畫的。
分明自己也是個小孩,他卻笨拙地為我戴上助聽器,一臉認真地保證:夏禾妹妹,以后我來保護你。
家庭老師說,禾在古代專指栗,也就是小米,后來也能叫做水稻幼苗,老師說水稻可厲害啦,頑強生長生生不息,夏禾妹妹你也一定會好起來的。
小魚只有七秒鐘的記憶,但是我不會。
我會永遠守護好你這個公主的。
年少時的誓言,只有我記住了。
如果九歲的夏禾聽見,十八歲的余硯說出:我恨不得你根本沒被搶救過來,一死了之這句話,或許會委屈到哭。
可我這些年,因為耳疾被人竊竊私語的次數不少。
我坦然地接受了余硯的態度轉變。
人早晚會長大。
當年我救他一命,余氏有意彌補。
這些年,讓利接近五成,已經算是很有誠意了。
說到底,我們已經互不相欠。
而我堅信,自己是個活生生的人,并非是誰的附屬品,無需依靠他人過活。
因此,我抬頭望著媽媽,堅定道,想好了。
文章后序
(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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