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選了胡亥?一份出土竹簡證明,司馬遷讓趙高和李斯背鍋兩千年。
說到胡亥,咱們腦海里立刻冒出兩個詞:篡位、暴君。在《史記》里,司馬遷不惜用“弒逆”、“背主”之語,給趙高、李斯扣了兩個世紀的罪名。
但自從2015年出土的竹簡《趙正書》面世,歷史畫風就突然變得不一樣了——原來,胡亥坐上皇位,竟然是秦始皇早有安排?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先說《趙正書》。開篇就寫:秦始皇出巡,半路大病,心里早預料自己五十必死,想借巡游逆天改命,卻不料“天命不可變歟”。
眼見時日無多,秦始皇把丞相李斯叫到身邊,說:“朕憂朝堂不靖,諸侯豪強或相傾軋,百姓受其苦,卿為相,應舉一主以繼大業。”說完,擺開龍椅,托付外甥馮去疾和李斯一起薦嗣。
兩人對視一眼,都推薦了胡亥。理由很直接:胡亥從小隨父南巡北戰,性情剛毅,且常聽法度,身邊有通監獄法的趙高輔佐;兄長扶蘇素來仁厚,主張徐圖焚書坑儒之事,與始皇有別。
秦始皇聽罷,點頭稱善,立即敕書,定胡亥為儲君。李斯建議先在行在處立下太子詔書,回咸陽后再行大典,秦始皇應聲允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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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描述里,秦始皇并非往日那位唯我獨尊、喜怒無常的“暴君”,反而多了一份憂國憂民的情懷。只可惜,不到五日,始皇駕崩。
照說,太子詔已立,皇位該由胡亥繼承。可接下來發生的,就像陳勝吳廣起義時那句口號:“當立者乃公子扶蘇!
”張口便成三軍旗號。扶蘇派監軍蒙毅上書,勸秦始皇修復焚書坑儒之過,卻因此招致始皇不悅,被發配上郡。
扶蘇外放,胡亥留都,命運從此分道。可史書上卻偏偏說:扶蘇才是真正的嫡長,始皇沒打算立胡亥,還被李斯、趙高合謀逼死。
問題是,史料自相矛盾。司馬遷在《本紀》里說是篡位,在《蒙毅列傳》里又說秦始皇早年就想立胡亥。
司馬遷的筆墨里,兩種說法硬生生擱在一起,誰是誰非,一時難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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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趙正書》還沒完。它直言:扶蘇死后,鴻臚徐福面對突如其來的皇位,驚得腿都直打哆嗦,想回稽首請示,胡亥早一步下令:“朕今即位,不日詔宴,勿得遲到。
”還調走了近臣,將監軍蒙氏兄弟一網打盡。此地氣氛,宛如朝堂里的丑角登場:一群翹首以待的群臣錯愕不已,不知新天子何時發喑啞金鼓。
胡亥自己斷案殺了扶蘇,又嚴令左右,誰敢質疑,便斬于市。李斯見勢不對,曾請旨不殺扶蘇眾將,結果被指“擅改詔法”,下獄。
趙高卻順勢登峰造極,成了新丞相,拿著當年的“通獄法”手札,來者不拒,殺胡亥、除李斯、鏟扶蘇余黨,血雨腥風幾乎吞沒咸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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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正書》到此終章。作者最后評語直白而又冷酷:“二世之失,在君不聽諫也。
”就是說,胡亥真正的罪行非造反,而是固執,不聽和緩之言。這句結論,擺明了一個問題:歷史不是只有一條線,如果我們只盯著《史記》這棵樹,可能就看不到周圍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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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究竟誰真誰假?在《趙正書》之前,殷墟簡牘、咸陽出土石刻幾乎沒一本把胡亥寫成篡位者。
一紙《二世詔書》傳至后世,開頭就說自己要“寬仁為政”,與《趙正書》里秦始皇千叮嚀萬囑咐的“唯仁是保”遙相呼應。換句話說,胡亥當了皇帝,恰于法度;扶蘇立不立,或許真是因性格而定。
扶蘇仁慈,適合軟化人心,但易生托孤亂;胡亥尚法,與始皇脾性相近,自然被認作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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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不免要問:司馬遷為何要偏偏把罪首指向李斯、趙高?這背后,是對漢初政治環境的顧慮——若大書秦皇英明,豈不當眾戳破漢高祖江山來得不易?
而此時,漢武帝又要扶正儒教,司馬遷寫史,自然要對暴君說一不二。正史未必真,何況是漢家書吏掂過的砝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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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再設一個問:若秦始皇真心想立胡亥,扶蘇只是被冤枉外放,那陳勝吳廣起義時,為什么沒以“扶蘇復辟”為號召?這一點或許揭示了更深的史實——起義軍的旗幟,從未真正把秦朝夾在“對”與“錯”之間,他們針對的,不只是偏愛子嗣的父皇,也包括鉗制思想的鐵蹄。
所以,無論《趙正書》還是《史記》,其中摻雜了多少腳色,我們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誰掌筆,誰就能定乾坤。
參考資料:[趙正書出土漢簡記載]、[司馬遷《史記》胡亥本紀與蒙毅列傳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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