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摸狗被狗咬，狗主人擔幾成責？

文|莊志明律師

人摸狗，被狗咬，法院會怎么判呢？現在新鮮案例出爐了：

近日，河南省駐馬店市驛城區人民法院公布了一份民事判決書。李某在小區里遛狗時，6歲女童樂樂上前撫摸，被狗咬傷了手臂。事后，樂樂家長將李某告上了法庭，要求賠償醫療費等。

法院審理認為，樂樂及家長不具有故意或重大過失的情形，遂判決李某擔全責，向原告樂樂支付賠償款3793.26元。

這個案件，狗主人看起來是有點“冤”的，狗主人李某辯稱，自己的狗用遛狗繩牽著，約束在自己身邊，威脅不到周邊行人的人身安全，是樂樂主動上前來挑逗寵物犬，才導致事故的發生，所以，對事故的發生也有一定過錯。

狗主人李某比起現實生活里的那些不牽狗繩、恬不知恥的狗奴來說，不知高到哪里去了，但是不能因為其遛狗還做得不錯，就免除狗禍害人的責任。

關于養狗，我國民法典“第七編 侵權責任——第九章 飼養動物損害責任”作出專門規定，民法典第一千二百四十五條規定：“飼養的動物造成他人損害的，動物飼養人或者管理人應當承擔侵權責任；但是，能夠證明損害是因被侵權人故意或者重大過失造成的，可以不承擔或者減輕責任。”

該條款的精神是，通常情況狗咬人，狗主人擔責；例外情況，狗主人不擔責或減輕責任。此處的例外情況是“被侵權人故意或者重大過失造成”的狗咬人后果。

本案中，被告李某所飼養的寵物犬將原告樂樂咬傷時，寵物犬雖控制在身邊，但原告樂樂作為未成年人出于好奇心理，輕微撫摸該寵物犬，原告樂樂及其監護人對此并不具有故意或重大過失的情形，故不應減輕被告李某作為動物飼養人或者管理人的侵權責任。——故，狗主人李某承擔狗咬人的全部責任。

本案判決有很強的現實指導性，它明確了養狗人的義務不僅僅在牽狗繩，牽狗繩只是最基本的義務，還要求牽狗讓人的義務，尤其是面對兒童主動避讓的責任。

對狗咬人事件，司法實踐中對“故意或重大過失”要求很嚴：通常需狗主人證明受害人主動挑釁、攻擊狗，并因此狗襲擊了人。在此狀態下，狗主人可以減輕責任。友好輕微摸狗行為不屬于故意和重大過失，不豁免狗主人責任。本新聞事件中女童的撫摸行為被認定為正常互動，不構成免責理由。

飼養狗的行為，在正常的人的眼里，在正常的思維邏輯中，是一種危險行為，故養狗應當有高度警惕和謹慎，而不是自信地認為“我家狗不咬人”。筆者之前多次提醒：狗咬人之前都是不咬人的。正是因為之前不咬人，你才敢將狗帶出來遛狗。如果是一個隨意（之前）咬人的狗，你怎么可能會將狗帶出來？

但生而為狗，總是要咬人的，正如魯迅所言：“狗性總不大會改變的，假使一萬年之后，或者也許要和現在不同，但我現在要說是的現在……”現在，狗咬人就是正常的狗性。狗不咬人，那就不是狗了。

所以，狗咬人的情況，總是要發生的，遲早不同而已。“不咬人”的狗開始咬人究竟發生在什么時間，什么地點，因為什么，皆不可知，不可預料。“我家狗不咬人”只是對之前情況的陳述，并不能判斷狗下一步的行動，如果你能知道狗下一步會不會咬人，那只有一種情況——你就是狗成的精，通狗性，這個我就無話可說了。

最后我要提醒養狗人，元旦一過，你家狗發生咬人現象，你就得拘留了。話撂在這，不要到時抱怨我沒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