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1年,托馬斯·楊的雙縫干涉實驗為“光的波動性”提供了關鍵證據——一束光穿過兩條狹縫后,會在屏幕上形成明暗相間的條紋,如同水波疊加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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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20世紀量子力學崛起后,科學家將實驗對象換成電子,卻觀察到了顛覆常識的現象:單個電子竟能“同時”穿過兩條狹縫,最終在屏幕上拼出干涉圖案。這一違背宏觀經驗的結果,背后藏著微觀粒子的核心特性。
要理解電子的“反常行為”,首先要打破對“粒子”的經典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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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宏觀世界里,一顆子彈、一粒沙子,只會沿著確定的路徑運動,要么穿過左縫,要么穿過右縫,絕無“同時穿過兩條縫”的可能。但電子屬于微觀粒子,遵循量子力學的核心規律——波粒二象性。
1924年,德布羅意提出“物質波”假說,指出所有微觀粒子(包括電子、質子)都兼具粒子性與波動性:當它們與探測器(如屏幕)相互作用時,會表現出粒子的“點狀落點”特征;而在運動傳播過程中,又會展現出波的“疊加”“干涉”屬性。電子既不是經典意義上的“實心小球”,也不是純粹的“光波”,而是一種全新的物理存在。
單電子雙縫干涉實驗的設計,恰好放大了這種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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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中,科學家會將電子發射器調至極低強度,確保每次只發射一個電子——只有當前一個電子落在屏幕上,才會發射下一個。按照經典邏輯,單個電子只能選擇一條狹縫穿過,屏幕上最終應呈現兩條與狹縫對應的亮紋。但實際結果卻截然相反:隨著電子數量逐漸增加,屏幕上先出現雜亂的小點,隨后慢慢浮現出明暗相間的干涉條紋,與光的雙縫干涉圖案幾乎完全一致。
這一結果只能指向一個結論:單個電子在穿過狹縫時,表現出了波的特性——它并非沿著確定路徑穿過某一條縫,而是以“波”的形式“同時”與兩條狹縫發生作用,就像一列水波同時穿過兩個小孔,隨后在屏幕上相互疊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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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的“同時穿過”并非宏觀意義上的“分身”,而是量子力學中“疊加態”的體現。在電子到達屏幕前,它的運動狀態無法用“在左縫”或“在右縫”來描述,而是處于“左縫態”與“右縫態”的疊加中;只有當它與屏幕發生相互作用時,這種疊加態才會“坍縮”,最終表現為一個確定的落點。
為了驗證這一猜想,科學家曾做過一個更“激進”的補充實驗:在雙縫后加裝探測器,試圖直接觀察電子到底從哪條縫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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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一旦開啟探測器,屏幕上的干涉條紋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兩條與狹縫對應的亮紋;關閉探測器后,干涉條紋又會重新出現。這正是量子力學中“觀測影響結果”的經典案例:觀測行為會破壞電子的疊加態,迫使它從“波”的狀態坍縮為“粒子”的狀態,自然無法再產生干涉。
從數學層面看,電子的行為可通過薛定諤方程中的“波函數”來描述。波函數并非真實的“波”,而是刻畫微觀粒子狀態的數學工具,它能計算出電子在空間中某點出現的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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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電子接近雙縫時,其波函數會分裂成兩部分,分別對應穿過左縫和右縫的“概率波”;這兩列概率波在屏幕上相遇時,會像水波一樣發生干涉:波峰與波峰疊加處,電子出現的概率高(形成亮紋);波峰與波谷疊加處,電子出現的概率低(形成暗紋)。屏幕上最終的干涉條紋,本質上是電子概率分布的宏觀體現。
單電子雙縫干涉實驗的意義,遠不止證明了電子的波粒二象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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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直接挑戰了人類對“現實”的經典認知——在微觀世界里,“確定的路徑”“非此即彼”等宏觀邏輯不再適用;粒子的狀態是“概率性”的,觀測行為本身會參與到現實的構建中。這一實驗也成為量子力學的“標志性實驗”,為后來的量子糾纏、量子計算等前沿領域奠定了基礎。
如今,隨著技術進步,科學家已能通過更精密的實驗(如用分子替代電子)重現類似現象,進一步證實了量子規律的普適性。盡管電子“同時穿過兩條狹縫”的行為仍與日常經驗相悖,但它恰恰揭示了微觀世界的獨特法則——要理解量子世界,我們必須先放下宏觀經驗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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