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舍爾:縱使你再聰明,大腦和眼睛也至少有1個會被我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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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高 星夜
荷蘭不少畫家的作品都可以用吊詭來形容,先是如梵高的《星夜》、高更的《我們從哪里來?我們是誰?我們往哪里去?》,這兩幅如果說屬于“色塊涂鴉”也不為過。畢竟,似乎怎么看都像是夾雜在一起的五顏六色組成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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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勃朗《在畫室里的藝術家》
再是如倫勃朗的《在畫室里的藝術家》、維米爾的《畫室》,這兩位大家的取景都是畫室,以人與物在畫作上的比例看,十分不協調——好像畫家是故意為之。作為后人的我們,是不太能明白畫作想表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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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米爾《畫室》
接下來,就是蒙德里安的那些五彩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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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上述這些是完全看不懂的話,有另一些藝術品則會讓你身處看懂或不懂之間,并且,巧妙地利用技術使你智慧的雙眼欺騙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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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terfall》
比如,這樣一幅版畫——
乍一看,好像只是一個瀑布,水嘩嘩的向下流,沒有什么特別的。
再仔細一瞧,才發現圖中表現的如永動機般的場景是永遠不可能存在于現實世界的。
更不用說右邊頂上的那個立方體,從圖畫上說,它應該是三維的,但視覺上又讓你覺得是二維的,割裂整體得到的部分是完全推翻整體的,真是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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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形極限IV》,木刻,1960
下面這張,圓形圖案中滿是黑色的魔鬼,由于設計巧妙,對稱感極強,看起來還挺養眼,如果我們再仔細一看,發現當以黑色為底的時候,畫面又驚現了白色的天使,而且滿屏幕都是天使。
天哪,如此一來,天使與魔鬼在視覺上互為映襯,彼此相生,二者果然是一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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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你一定聽過《相對論》,可你看過《相對論》么?
嗯,太神奇了!
把屏幕向左翻轉90度,180度,甚至270度,都可以正常這幅畫作!
看來,這是一幅怎么掛都可以的藝術品——
當然,如果你忽略左上角作者簽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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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作品都出自于荷蘭版畫家M.C.埃舍爾(M. C. Escher,1898~1972)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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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文章開篇的那些大家一樣,他也來自擁有太多開創性和獨樹一幟風格的荷蘭,埃舍爾一生作品眾多,但都多以平面鑲嵌、不可能結構、悖論、循環等為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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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外殼》,木刻,1953
在我看來,他創造的藝術品都暗涵精心設計的結構,這或許與他的父親是一位土木工程師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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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張臉 1922
首先是他的鑲嵌畫,1922年,他的第一幅平面鑲嵌《八張臉》橫空出世,事實上,圖中的臉根本不只八張,從這里已經可以看出他以后的脈絡。
畫中的人物造型似乎并不是典型西方人形象,有點像西亞或中亞的感覺。
為什么呢?因為他的鑲嵌畫的靈感來自于格拉納達的阿爾罕布拉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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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一座摩爾人的宮殿,西班牙的格拉納達曾在中世紀一度被他們占領,留下了很多建筑瑰寶,其中的這座阿爾罕布拉宮是當時的摩爾人在西班牙所有古跡中的精華。
那么,摩爾人是誰呢?
他們通常指的在中世紀時期居住在伊比利亞半島(今西班牙和葡萄牙)、西西里島、馬耳他、馬格里布和西非的穆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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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手》,石版畫,1948
于是,當我們去西班牙旅行時,就可以同時欣賞到羅馬時期的建筑與阿拉伯風格的建筑。
埃舍爾曾于1922年來此游歷,王宮中大量風格迥異的鑲嵌圖案帶來的視覺沖擊帶給了年輕的他無盡的靈感,于是就有了上文中的《八張臉》。
隨后,埃舍爾的作品讓所有的觀者都仿佛學會了用另一種角度重新看待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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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別塔》,木刻,1928
如《巴別塔》,它并不復雜,卻讓人感受到一種瞬間居高臨下的不勝寒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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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球面鏡》,版畫,1935
《手持球面鏡》,對曲面空間的寫實把握能力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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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的木刻《靜物和街景》
1937年的《靜物和街景》,好像令人身處格列佛的小人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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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與夜》,木刻,1938
《日與夜》,好像兩個不同維度的世界在顏色對比間達成了高度的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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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臺》,石版畫,1945
《陽臺》,中部的空間好像快要被一種魔力吸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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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度空間II》,木刻,1947
《異度空間》與《畫手》已經開始出現明顯的“莫比烏斯環”的特點了。
公元1858年,德國數學家莫比烏斯(Mobius,1790~1868)和約翰·李斯丁發現:把一根紙條扭轉180°后,兩頭再粘接起來做成的紙帶圈,具有魔術般的性質——
普通紙帶具有兩個面(一個正,一個反),而這樣的紙帶只有一個面,也就是說,倘若有一只小蟲,它可以沿著一個直線的方向爬遍整個曲面而不必跨過紙帶的邊緣。這種紙帶就被稱為“莫比烏斯帶”(即,它只有一個“面”)。
換句話說,在一個三維的世界里“出現”了一個二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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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比烏斯帶II》,木刻,1963
1963年的《莫比烏斯帶II》,如果沒理解上面的話,參考圖中螞蟻的行進軌跡,視線走一遍就會有奇跡出現。
另外在補充一種立體的“莫比烏斯帶”——克萊因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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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它是三維的,其實,它也可以是“二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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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大師除了玩對稱(如《越來越小》),玩嵌套(如《畫廊》),還玩過計算機建模(如《同心外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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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小》,木刻,1956
偶爾抖一些寫實主義風格也是傳世之作,如《水洼》,圖中的樹影是樹木在水中的倒影,旁邊用鞋印加以辨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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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洼》,木刻,1952
再如《三個世界》,水中的魚,漂浮在水面的落葉和水中的樹及倒影,分明是三個世界,卻在畫面中成為和諧自然的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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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世界》,石版畫,1955
看這位大師的藝術品,你會發現,他并非運用了什么開創性的技法,而只是對形象先解構再重構,像萬花筒般可以變幻出無窮的新作品,隨處可見科學與宗教相互融合的痕跡,稱之為哲學應該也不為過,正因如此,埃舍爾的作品才會顯得那么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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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木刻,1969
《蛇》是埃舍爾官網上展示的最后一部作品,成于196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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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廊》,石版畫,1956
相互交織的,不只是畫作中的形象,更是生命、創造、藝術與文明的永恒。
tip-如果您特別想收藏埃舍爾的畫集or相關作品。強烈建議選擇國外的原版書籍(英文)、除了可以提升英文水平。更重要的是書籍印刷更高——當然,價格也不便宜。目前國內相關譯作的質量,我就不好發表太多觀點了~感激您的理解與支持~?~
參考資料 :貢布里希《藝術與幻影》、《哥德爾 艾舍爾 巴赫:集異璧之大成》(很奇怪的中文譯名)、《The Magic Mirror of M.C. Esc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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