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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冰虹近照)
冰虹,以虹翼載光
——冰虹詩歌里的生命交響與時空哲思
作者:鵬 飛
一.
光的魔咒在虹的七彩里奔突
張開翅翼,與日月清輝翔舞
鋪藍色流成海,撒金色鋪為月
浪跡玫瑰青春的原野
美麗的黃荊串起清澈生動的繁星
奉獻給浩瀚的時空
二.
這個日子,空氣中
有虹翼飛撒的淡淡的香
有她祝福的微風陽光,悠閑愜意的流泉
流向鮮嫩的春天,把夜流成蔚藍的海面
燦爛的波濤放牧素云素風和大片虹花
盛開的眼,綴著透明的火焰
她盜來的天光,源源不斷地貪婪漫延
呵,別撤走這個夜晚
三.
走在光中
走在一座敞亮的大宮殿里,走在
輕舉遠揚的風中,走在
心播放的圓舞曲的中央,把漂散的
姹紫嫣紅
重新請回心中,把鳥兒支離破碎的
哭泣,兌換成歌聲,投寄給黎明
慢慢地走上,這完全可以信賴的
軌道,傾聽冰河的解凍,傾聽
越來越輕快的腳步聲。
一一冰虹詩歌《光的虹翼)
在中外詩歌的星空中,對“光”的書寫從未缺席——李白讓月光“疑是地上霜”,在靜謐中照見鄉愁;里爾克讓秋日的光“落在肩上”,沉淀出存在的重量;艾略特的光在荒原上碎裂,折射出現代性的荒蕪。而詩人神仙姐姐冰虹的《光的虹翼》,卻以虹為翼,讓光掙脫物理屬性的桎梏,成為奔突的生命、流動的時空、救贖的信使,在古今中外的光韻譜系中,開辟出一片獨屬于冰虹詩歌的“七彩原野”。
一、靈動的自然神性:在“物我共生”中超越傳統山水
中國古典詩歌中的自然,多是詩人觀照的客體。王維“空山不見人,但聞人語響”,以空寂顯禪意,自然是靜默的背景;李白“黃河之水天上來”,以雄奇顯豪情,自然是力量的象征。而冰虹筆下的自然,卻與“我”達成了血脈相融的共生——“光”不再是被動映照萬物的介質,而是帶著“魔咒”的生命主體,“在虹的七彩里奔突”。這“奔突”二字,打破了傳統自然詩的靜穆,賦予光以原始的生命力,仿佛《周易》中“天行健”的剛健,又帶著詩仙姐姐冰虹特有的細膩震顫。
虹作為光的具象,被賦予“翅翼”,與“日月清輝翔舞”。這并非簡單的擬人,而是對“天人合一”的現代重構:日月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天體,虹也不是轉瞬即逝的光影,它們是與“我”共舞的伙伴,在“玫瑰青春的原野”上浪跡。這里的“玫瑰”與“原野”,既有《詩經》中“野有蔓草”的浪漫基因,又突破了古典的含蓄——光的軌跡成了“浪跡”的腳步,青春的悸動與自然的生機在此共振。
更妙的是“黃荊串起繁星”的奇思。黃荊本是山野間最尋常的灌木,在詩仙姐姐冰虹筆下卻成了串聯星辰的匠人。這讓我們想起陶淵明“采菊東籬下”的日常,卻比陶詩多了一份奇幻:尋常之物因光的觸碰而獲得神性,繁星不再是“浩渺時空”的點綴,而成了被“清澈生動”地串起的珠寶。這種“化凡為圣”的書寫,超越了傳統山水詩的“即物起興”,讓自然萬物在光的照耀下,都成了有靈的生命體,與“我”共同編織著宇宙的經緯。
二、感官的交響詩學:在“通感流動”中對話西方現代
西方現代詩歌中,艾略特用“干燥的頭腦”書寫荒原的破碎,里爾克讓“物的靜默”承載存在的重量,他們的光多帶著疏離與哲思。而冰虹的光,卻以一場感官的盛宴,打破了主體與客體、感官與精神的界限,形成獨特的“通感交響”。
“虹翼飛撒的淡淡的香”,是視覺向嗅覺的跳躍。光本是視覺的存在,卻被賦予“香”的質感——這香不是濃烈的,而是“淡淡的”,像初春的風拂過新草,帶著生命初醒的溫柔。這讓人想起波德萊爾“通感”理論中的“香味、顏色、聲音互相呼應”,但冰虹的通感更自然,不帶象征的刻意:“微風陽光”是觸覺與視覺的疊印,“流泉”是聽覺的加入,多重感官在光的場域中交融,織成一張柔軟而堅韌的網,將“這個日子”包裹成一個充滿祝福的整體。
更富創造性的是“把夜流成蔚藍的海面”。時間在傳統詩歌中,或是“逝者如斯夫”的線性流逝,或是“江畔何人初見月”的永恒叩問,而冰虹卻將夜“水態化”——夜不再是黑暗的靜止,而是流動的“蔚藍海面”,光的“燦爛波濤”在此“放牧素云素風”。這讓我們想起普魯斯特“非自主記憶”中的時間流動,卻比其更輕盈:冰虹的詩筆下光成了時間的牧人,云和風是被放牧的羊群,時空在光的作用下失去了堅硬的邊界,成了可觸摸、可感知的生命體。
“盛開的眼,綴著透明的火焰”,則是感官向精神的躍升。眼睛是觀照世界的窗口,在此卻成了“盛開”的花,火焰是透明的——沒有灼人的熱烈,卻有靈魂燃燒的純凈。這與里爾克“在我身上你找山,找海,找所有的星辰”的個體與宇宙的對話相呼應,卻更具東方的靈動:“透明的火焰”不是外向的征服,而是內向的覺醒,光從外在的照耀,變成了內心的燃燒。
三、生命的救贖之光:在“破碎與重構”中抵達存在的澄明
無論是古典的“比德”自然觀,還是現代的“荒誕”生存論,光的終極意義,往往指向對生命的觀照。冰虹的光,在經歷了“奔突”“漫延”之后,最終成為修復破碎的力量,抵達存在的澄明。
“走在光中/走在一座敞亮的大宮殿里”,這“大宮殿”不是物理空間,而是精神的棲息地。與艾略特“荒原”的灰暗不同,冰虹的光殿是“敞亮”的,充滿了救贖的可能:“把漂散的姹紫嫣紅/重新請回心中,把鳥兒支離破碎的哭泣/兌換成歌聲”。這里的“漂散”與“破碎”,是生命中不可避免的失落,而光的魔力在于“請回”與“兌換”——將失落轉化為圓滿,將痛苦轉化為歌唱。這種轉化,不是廉價的樂觀,而是如里爾克所說“有何勝利可言,挺住就是一切”的堅韌,卻更添了一份東方的溫潤。
“傾聽冰河的解凍,傾聽/越來越輕快的腳步聲”,是全詩的收束,也是哲思的升華。冰河解凍是自然的蘇醒,腳步聲是生命的前行,二者在光中共振。這讓我們想起王維“木末芙蓉花,山中發紅萼”的生機,卻比王詩多了一份動態的力量:光不僅照亮當下,更指引著未來,“這完全可以信賴的軌道”,是生命在經歷破碎后,對存在本身的堅定信仰。
結語:虹翼之上,光的詩學新境
冰虹詩歌《光的虹翼》,以虹為橋,連接了古典與現代;以光為線,串聯了東方與西方。冰虹筆下的光,既有李白“舉杯邀明月”的浪漫,又有波德萊爾“感官交響”的現代;既有王維“詩中有畫”的空靈,又有里爾克“物的存在”的深邃。但最終,冰虹超越了所有的參照——光不再是自然的點綴、哲思的符號,而是奔突的生命、流動的時空、救贖的信使,在七彩的虹翼上,載著每一個疲憊的靈魂,飛向“玫瑰青春的原野”。
這就是詩仙姐姐冰虹詩歌最獨特的魅力:她讓光從宇宙的邊緣走進生命的中心,讓自然從靜默的背景成為共生的伙伴,讓每一個在塵世中“負山而行”的人,都能在她的光韻里,找到屬于自己的“敞亮宮殿”。
(鵬飛,大學教授,文學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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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筱靜 編審:亞惠
簡介
冰 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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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 虹 簡 介:
冰虹(本名宋紅霞),中國作協會員、中華文化促進會會員、濟寧市作協副主席、濟寧作協詩歌委員會特邀顧問、曲阜師范大學文學院研究生導師、曲阜師范大學瑯嬛詩社名譽社長、教育部評審專家、香港文學藝術研究院研究員。主持或參與完成國家社科基金項目、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省社科項目多項。所寫論文、詩歌、小說、散文散見于《人民文學》、《人民日報》、《文藝報》、《中國作家》、《名作欣賞》、《星星》、《詩選刊》等多種報刊。著有專著《消費時代的山東文學研究》,詩集《花雨》、《手握一束光芒》、《海的牧歌》、《夏水九疊》,文集《時間的芭蕾》、《小狐貍的星辰及其它》,小說集《冰虹小說經典》等。作品多次轉載并獲獎。作品多年入選《中國新詩排行榜》、《中國新文學大系.詩歌卷》。作品入選首部中俄雙語《中國當代詩選——獻給俄羅斯語言年》、青海湖國際詩歌節詩人作品選、《中國詩選》、《當代實力詩人15家》、《當代詩選》等多種選本,作品入選清華大學教材。詩歌作品在中國中央電視臺“新年新詩會”、中國中央電視臺書畫頻道和華語詩歌春晚播出。
多次應邀參加極具影響力的大型國際詩歌活動,作品被譯成多種文字介紹到國外。是第五屆劉勰文藝獎文學評論獎得主、第十九屆世界詩人大會銅獎得主、第四屆中國長詩獎得主、第六屆中國詩歌春晚最佳新銳詩人獎得主、第八屆華語詩歌春晚“十佳華語詩人”獎得主、第二屆文學高地十佳詩歌獎得主、世界華語詩歌大獎新銳詩人獎得主,獲喬羽文藝獎文學創作獎等,入圍第六屆魯迅文學獎,被文化部授予“對外文化友好使者",被媒體譽為“詩壇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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