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詞有約,一號詩巷歡迎各位的到來。
一脈清風,吹出秋的漣漪;一檐新雨,盈潤秋的眉目;一片黃葉,點活秋的畫本……。
秋天的世界與氣息,從來都是那樣讓人癡迷、沉醉。
踏入秋天,即跌入詩行,無論清瘦或飽滿,皆別有一番美好的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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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巷在本期為大家帶來的,是著名詩人范成大的一首詩。
這首詩簡單且又經典,給予讀者十足的審美享受,讓人越讀越覺得有味。
立秋后二日泛舟越來溪三絕 其一
宋 · 范成大
西風初入小溪帆,旋織波紋縐淺藍。
行入鬧荷無水面,紅蓮沉醉白蓮酣。
范成大,字至能,一字幼元,號“此山居士”,又號“石湖居士”,世稱“范石湖”,我國南宋名臣、文學家、詩人。
在所有的題材中,范成大的田園詩是最為出彩的。而范成大的田園詩之所以出彩,不僅僅體現在語言和意境方面,更體現在境界和內容涵蓋方面。
范成大悉心研究了前朝詩人的田園詩作,在其基礎之上做以延伸與拓展,將農村生活與農人形象等皆作為描摹對象,從而使得自己的田園詩作更加富有時代特征,更加富有文化沉淀,讓讀者在享受田園詩作之淳樸的同時,也能夠從作者筆下窺探到農人生活的不易和農人形象的勤勞與艱辛。
我們本期所分享的這首詩雖然不完全屬于“田園”詩的范疇,但它卻無不代表著范成大隱居后詩作的一類風格。
作者在泛舟自石湖入越來溪的過程中,因目睹初秋的風景有感而寫此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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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的首句以比較間接的方式點出題目:西風初入小溪帆;秋風剛起,輕輕地吹入在小溪上行走的帆船中。
“西風”一詞的到來,讓涼爽的秋意也悄然潛入了詩中,進而潛入到了讀者的心田。
“初入”一詞不但含蓄地切住時節,更是帶給畫面以動感,從而使得后面的物象“帆”具有了一定的靈性與活力。
而“溪”與“帆”的結合,則將一幅典型且頗為清新優美的畫面呈現出來,引領讀者的視線奔向山野,引領讀者的思緒脫離塵囂。
來看承句:旋織波紋縐淺藍;小舟行處,西風過處,泛起了一道道淺藍色的波紋。
和首句相比,承句的描寫要更加細膩,而且它的動感也要鮮明許多。
“旋”字將脈絡從首句中承接過來,讓物象“西風”的動作更加連貫,也使得它的形象更顯清晰立體。
而后面的“織”字則將西風擬人化,既突出了它富有靈性、活潑的一面,也突出了“波紋”細碎且不乏精致的一面。
“淺藍”是溪水的色彩,當然也是波紋的色彩。在這一色彩的強調之下,我們既可以看到來自溪水大面積的“藍”,又可以看到來自波紋的小面積的“藍”;我們既可以看到溪水的清澈無瑕,又可以看到波紋的層層堆疊。
而不但如此,在承句中,我們仿佛也能夠聽到西風漫吹的聲音,溪水緩流的聲音,以及小船輕劃的聲音。
讀者的視覺與聽覺在此處被極大程度地調動,也被極大程度地滋養,真可謂是一種十足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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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入鬧荷無水面,紅蓮沉醉白蓮酣。”小舟行入荷花中的時候,幾乎已經看不到水面。紅色的蓮花正在沉醉,白色的蓮花正在酣睡。
內容在推進,作者所乘的小舟也在前行。到了后兩句中,一個新的畫面便出現在我們的眼前。
而當看到后兩句的時候,讓人不由想起了楊萬里的“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也讓人不由想起了李清照的“誤入藕花深處”,整個身心都徜徉于荷花世界中。
作者用一個“鬧”字寫出了荷花開得正甚、正多的壯觀場面。而在這個字的作用下,那處于靜態的荷花已然具有了動態的既視感,它們在初秋的光陰里爭顯姿態,也在初秋的畫卷里詮釋著生命的氣機。
但是在后面的一句中,作者又用一“醉”一“酣”來形容荷花,又將它們的靜態美通過擬人的手法呈現出來。
值得一說的是,這里的“醉”“酣”看似在寫荷花的狀態,實則在寫作者的心理,在寫他行入荷花世界后的沉醉心境,在寫他對荷花美景的無限贊美之情。
另外我們還可以看到,除了一“醉”一“酣”,還有一“紅”一“白”。“紅”“白”二字借助荷花的色彩暈染了畫面的色彩,讓整個畫面的朝氣和色彩豐富性皆得以充分的體現,從而再次有效撩撥了讀者的視覺,將我們久久留于詩境中,久久沉醉于作者所在的荷花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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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初動看舟入,頓有濃香撲鼻來;讀完一首,不覺沉醉。
追逐詩詞之腳步,將讀寫進行到底;關注一號詩巷,我們下期精彩再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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