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dāng)深夜無眠的時候,我總會想起小時候的家。窗外風(fēng)吹樹葉沙沙作響,客廳的燈透著暖黃色的光,母親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和父親在書房里整理文件的模樣。年少時,我覺得這一切都稀松平常,卻不知這些細(xì)節(jié),才是后來最讓人懷念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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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在北方小城,冬天的夜來得很早。放學(xué)回家,鞋底還帶著雪泥。母親總是提前煮好一鍋熱騰騰的湯,等我一進(jìn)門就遞上來:“快喝點,別凍著。”她的手總是冰涼,但端給我的碗?yún)s總是溫?zé)帷D菚r的我只覺得這是理所當(dāng)然,卻從未想過,有多少人長大后再也沒嘗過家里的一碗熱湯。
父親總是不茍言笑,像所有中國式父親那樣把關(guān)心藏在細(xì)節(jié)里。每次考試成績出來,他從不問分?jǐn)?shù),卻總在飯后慢悠悠地說一句:“最近有什么想做的事嗎?需要家里支持嗎?”那時我并不懂他的關(guān)心,也不理解他那些“沉默的付出”。直到有一天,家里經(jīng)濟(jì)遇到困難,他依然每天五點起床送我去上學(xué)。母親說:“你爸就這脾氣,越困難越不肯讓你看出來。”
后來我才明白,那些不說出口的愛,其實是最堅定的后盾。
高中畢業(yè)那年,我第一次離家去外地讀書。母親一大早起來給我煮雞蛋、烙餅、塞滿一大袋特產(chǎn)。父親站在門口,半天才擠出一句“別丟東西,照顧好自己。”那一刻我突然想哭。車開動的時候,我從后視鏡里看到父親還站在小區(qū)門口,像個孩子一樣踮腳張望。那一刻我第一次懂得,家永遠(yuǎn)是最難割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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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xué)畢業(yè)后,我留在大城市打拼。每年只有春節(jié)才能回家,每次回來都能發(fā)現(xiàn)父母又老了一些,家里的碗碟也換了新的,連那盞老舊的客廳燈都變成了節(jié)能燈。母親喜歡用微信給我發(fā)搞笑表情包,父親學(xué)會了用視頻電話問我“吃得還好嗎”。我總說工作太忙,其實只是害怕面對家人的老去。
每一次離家,總是以為下次還能常常相見,卻不知道“下次”有時變成了“一年一次”,甚至更久。
有時候,深夜一個人走在城市街頭,看到櫥窗里熱氣騰騰的飯菜,聽到旁邊有人打電話說“媽我到了,別等我”,就會突然想起家鄉(xiāng)的飯桌,父母的身影。
漸漸明白,原來那些最讓人懷念的,不是轟轟烈烈的愛,而是藏在日常里的一點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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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長就是這樣吧——總以為世界遼闊,只有離開家才能實現(xiàn)夢想。可長大后才明白,那個小小的家,是我們永遠(yuǎn)的歸宿,是一生的底氣。
無論你身在何處,都別忘了常回家看看。
家里那盞為你亮著的燈,才是你行走半生、歷盡千帆后,最溫柔的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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