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美國科技巨頭馬斯克宣布成立“美國黨”(American Party),這一事件不僅標志著美國政黨政治的深層裂變,更折射出國際權力秩序的潛在重構。
首先,政黨政治的二元結構與“深層國家”的權力博弈。
美國政治的二元結構自建國之初便已形成,聯邦黨與民主共和黨的分野奠定了兩黨制的基礎。權力政治的本質在于利益集團的隱性博弈。冷戰時期,美國通過“國家安全委員會第68號文件”將意識形態與地緣戰略結合,形成“深層國家”(Deep State)的雛形。特朗普的當選被視為對“深層國家”的一次重大挑戰。2016年首次當選的他試圖打破既有的建制派壟斷,重塑美國對外政策方向。但隨著拜登2.0時代對“深層國家”權威的重建,包括加強北約東擴、推動印太戰略升級、重啟與盟友的安全合作機制,使得特朗普時期的“孤立主義”路線遭遇反彈。
馬斯克的遭遇正是權力博弈的現實注腳。從2024年大選期間為特朗普捐贈1.32億美元,到出任“政府效率部”負責人承諾削減2萬億美元開支,再到因政策沖突被排擠出局,其政治軌跡完美契合了利益集團博弈的“零和博弈”邏輯。深層國家通過“旋轉門”機制實現政商勾連,馬斯克的“效率革命”觸動了軍工復合體、醫療集團等既得利益者的神經,被現實中“打腫了眼”,淪為權力游戲的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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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特朗普政策轉向與馬斯克的政治豪賭。
特朗普2.0時代的“大而美”法案,表面上是減稅與基建擴張的組合拳,實則暗含美國霸權穩定的悖論。特朗普政府以34萬億美元國債為代價推行財政擴張,直接沖擊了國際貨幣體系的穩定性。更為關鍵的是,法案取消新能源汽車稅收補貼的條款,導致特斯拉年利潤損失預計達38億美元(2025年Q1財報數據),這成為馬斯克反水的直接導火索。從“盟友”向“異見者”的轉變,是其決定建立新政黨的直接誘因。
馬斯克的反抗具有鮮明的商業政治化特征。馬斯克成立“美國黨”的背后,實則是其商業利益與美國國家戰略之間的深刻矛盾。特斯拉在中國市場的營收占比超過其全球總營收的四分之一,而中國供應商承擔了超過70%的電池組件生產任務。然而,美國商務部工業與安全局(BIS)在2024年更新出口管制清單,將多種高性能電池材料、AI芯片列入限制名單,這無疑削弱了特斯拉在全球市場的競爭力。所以,馬斯克通過成立新黨打破兩黨壟斷,試圖將商業利益轉化為政治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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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美國黨的未來圖景與國際秩序重構
盡管“美國黨”目前仍處于概念階段,但其潛在影響不容小覷。美國選舉制度的“贏者通吃”規則與各州嚴苛的政黨注冊要求(如需提交3.2萬份選民簽名),使其政治實驗面臨結構性障礙。若馬斯克能吸引15%的共和黨選民轉向(2024年大選共和黨得票率約49%),2026年中期選舉的格局或將改寫。此次馬斯克在推特上的言論自由立場與特朗普日益保守化的意識形態傾向發生沖突,可以預見“美國黨”在人工智能監管、加密貨幣政策等問題上,傾向于開放市場、鼓勵技術創新。
從建構主義理論來看,國際規范與認同的變化往往先于制度變革。馬斯克所倡導的“全球公民意識”與“技術烏托邦主義”正在塑造一種新的政治話語體系。倘若“美國黨”能主導或參與未來政府決策,將有助于緩解當前緊張局勢,推動構建更加平衡穩定的中美關系。從現實主義角度看,美國對外戰略的核心目標始終是維持霸權地位。但如果“美國黨”能夠提出一套更具包容性和可持續性的全球治理方案,那么中美之間在氣候變化、人工智能倫理、太空治理等領域的合作空間將顯著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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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19世紀末的“進步時代”到21世紀的“茶黨運動”,美國始終在“改革-保守”的循環中調整方向。中國要做的,是在這場美國權力游戲中保持戰略定力,以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為指引,在技術創新、制度完善、國際合作中構建新發展格局。正如沃爾茲在《人、國家與戰爭》中所言:“國際政治的本質是秩序的構建與重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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