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強化對古巴制裁，這本書帶你看懂美古關系

6月30日特朗普簽署總統國家安全備忘錄，宣布重拾和強化第一任期對古巴強硬政策，推翻拜登政府時期對古巴緩和政策。我國外交部發言人毛寧表示：過去60多年來，美國對古巴野蠻封鎖、非法制裁，嚴重侵犯古巴生存權和發展權，違反國際關系基本準則，給古巴人民造成深重災難。中方堅定支持古巴走符合本國國情的發展道路，反對美方打著所謂“自由”“民主”的幌子濫施單邊制裁。我們敦促美方立即取消對古巴的封鎖制裁，將古巴從“支恐國家名單”中移除。這也是國際社會的普遍呼聲。

美國對古政策為何如此反復無常？在“好望角”新書《自由古巴》中，我們或許能一窺究竟。

摘自《自由古巴》

文 | [美]艾達·費雷爾

奧巴馬的歷史性訪問結束后不到8個月，也就是菲德爾·卡斯特羅去世前兩個半星期，希拉里·克林頓贏得了普選，但卻在總統選舉中敗給了唐納德·特朗普。菲德爾·卡斯特羅熬過了與其仍在世時重疊的十位美國總統，但他沒能活著看到美國最奇怪的現代總統上任。同世界各地的人一樣，古巴人幾乎對任何事物都開玩笑。在特朗普當選和卡斯特羅去世后，有一個笑話說道：菲德爾過去總說，除非美國被摧毀，否則他可不能死。看來特朗普的勝利使他相信這一結果有了保證，所以他選擇撒手西去。加拿大的一幅漫畫傳達了同樣的情緒。畫面中切·格瓦拉推著坐在輪椅上生病的菲德爾，上方的對話氣泡寫道：“恭喜你，菲德爾，你比美國的民主活得更久。”

對許多古巴人來說，2016年菲德爾·卡斯特羅的去世意義重大。直至2018年4月，勞爾·卡斯特羅一直在位。此后，勞爾的副總統米格爾·迪亞斯－卡內爾接任總統，米格爾長期以來一直是共產黨干部和前高等教育部部長。1959年古巴革命政權上臺時，現任新總統都還沒出生。島上絕大多數人的情況也是如此，數據顯示，2019年的中位年齡是42歲，幾乎79的人是在1959年之后出生的。事實上，大約三分之一的人口是在蘇聯解體后出生的。

卡斯特羅兄弟

2019年，古巴通過了一部新憲法。新憲法重申了政府對社會主義的承諾。不過與1976年的社會主義憲法相比，這部憲法賦予私有財產更大的作用，并將外國投資作為國家經濟發展的重要組成部分本來推進。憲法通過后，其他改革也隨之推進起來。國家允許私營企業主持有外幣銀行賬戶，且可以不經政府控制的實體直接進出口。唐納德·特朗普的當選，以及隨之而來的美國古巴政策的變化卻產生了重大的影響。就在特朗普當選總統的前幾個月，他的商業組織代表還曾前往古巴尋覓投資機會。然而，在特朗普履職期間，他卻對其他美國人關閉了所有此類機會。他逆轉了奧巴馬的破冰之旅，恢復并加強了過去的失敗政策。奧巴馬為美國居民和公民提供的新旅行機會不復存在。他還禁止美國游輪在古巴停靠，要知道僅在2018年，游輪就載了80萬名游客前往古巴。特朗普還限制了古巴裔美國人向島上親屬寄錢的金額。除哈瓦那外，特朗普政府終止了美國飛往古巴任何其他城市的航班。特朗普把這些舉措說成是為了促進古巴的民主。然而他自己的專制傾向卻使他成了一個不倫不類的民主倡導者。特朗普通常是在邁阿密宣布這些新政策的。隨著2020年選舉的日益臨近，此類政策發布的頻率越來越高。對他來說，古巴始終是他的絕招。

毫無疑問，哈瓦那政府感受到了特朗普政策的刺痛。古巴每年收到的匯款超過36億美元，特朗普政府限制匯款的舉措大大打擊了這一收入來源，而剝奪旅行機會則使古巴政府又失去了數十億美元的收入。但古巴政府仍有一些選擇，據此至少可以部分緩解特朗普收緊禁運政策帶來的挑戰。俄羅斯和委內瑞拉設法頂住美國的制裁和壓力，仍在提供石油進口；中國的新投資使中國成為僅次于加拿大的古巴第二大貿易伙伴；古巴政府與加拿大的一家企業合作，希望該企業能在古巴西部的一座新礦里找到黃金。這些投資的規模以及所有這些努力的收益至少都有助于克服危機。

許多古巴人也受到了特朗普政策的影響。之前有一些人希望好好利用美國游客來做一些小生意，如今他們又關了門，把購物車疊了起來。旅行和匯款的減少意味著人們不能再指望來自國外的家人和朋友的幫助。石油供應的減少使得交通運輸變得更加困難。食品供應銳減，隊伍越來越長，價格也日益攀升。人們早上５點起床排隊買雞肉，面包價格上漲了20，電費翻了三番。到處都有人開始談論——談論另一個如同蘇聯解體后那段時間的“特殊階段”。有些人說，新的危機甚至會更加糟糕。除了特朗普外，Covid-19的大流行等歷史都是影響因素。遷延日久之后，政府開始實施一項政策，旨在消除長期存在的雙幣制以統一貨幣。這是一個非常痛苦的過程，那些無法獲得硬通貨的人對此感受更深。在特朗普擔任總統期間，上述群體的規模變得越來越大。正如一位古巴教師在2020年說道，“特朗普想把我們都活埋了”。

出于以上原因，約瑟夫·拜登的當選——他在競選期間承諾扭轉特朗普傷害古巴人民的政策——受到了古巴人民的熱烈歡迎。2020年11月7日，古巴人并沒有像美國人那樣在亞特蘭大和費城的街上跳舞。但是，至少在那一刻，他們覺得自己也許馬上就能暢快呼吸了。

不過不管怎么說，古巴人民日常生活的改善不僅僅取決于誰入主白宮，還取決于古巴政府如何應對危機，以及政府如何規劃前進的道路。或許我們有必要回顧一下霍華德·津恩關于歷史的警告：歷史永遠不能只被理解為國家的記憶。對于未來而言或許也是如此。因為歷史毫無疑問不僅僅是所涉及的兩個政府行動的總和。如是觀之，真正的問題就在于，古巴人民能有多少空間來開辟他們想要和應該得到的未來。

《自由古巴：革命、救贖與新生》

作者 [美]艾達·費雷爾

譯者 林劍鋒

出版日期 202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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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長達五個世紀的古巴歷史，既是古巴人民追求自由和解放的歷史，也是奴隸制、糖產業園、殖民主義和民族革命相生相伴的歷史，更是一段古巴與美國之間錯綜復雜關系的歷史。通過近距離閱讀古巴的發展歷程，我們將見證她從被征服和奴役，逐步走向自由和獨立的輝煌歷史。而古巴這面鏡子，也映射出近一百多年來美國逐漸取得世界霸權的過程。

[美]艾達·費雷爾

（Ada Ferrer）

紐約大學歷史教授，自1995年起在該大學任教，主要關注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地區。她是《起義的古巴：1868-1898年的種族、民族與革命》一書的作者，這本書獲得了2000年伯克希爾圖書獎；她還著有《自由之境：革命時代的古巴和海地》，該書獲得了耶魯大學吉爾德·萊爾曼中心頒發的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圖書獎以及美國歷史協會頒發的多個獎項。她出生于古巴，在美國長大，自1990年以來一直定期前往古巴并進行研究。

林劍鋒，浙江大學歷史學博士，現為杭州電子科技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講師，主攻世界史，已出版譯作《魔物的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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