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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哈啰創始人楊磊曾公開表示,“哈啰的定位肯定不是做一家共享單車公司,更不是做一家兩輪出行公司,哈啰還有一個更大的想法,就是能成為中國下一代平臺型企業。”
也是從那時開始,哈啰圍繞“四輪”進行系統性布局,2019年順風車業務正式上線,一年后推出打車業務,2021年租車服務落地。其擴張路徑始終踏在風口浪尖,業務版圖日益遼闊。
6月23日,哈啰發布消息稱,正式進軍Robotaxi(自動駕駛出租車)賽道,將專注于L4級自動駕駛技術研發、安全應用和商業化落地。
消息一出,有智駕企業相關負責人向《鳳凰WEEKLY財經》表示,就技術層面而言,頭部企業已有十余年投入與數據積累,哈啰既有的海量兩輪、四輪出行數據,是否適配汽車自動駕駛;同時,2026年首批落地的時間表,已落后頭部廠商,在汽車價格戰的情況下,作為后來者,其商業化能力是否被主機廠所接受都有待驗證。
面對外界種種質疑,哈啰Robotaxi業務首席科學家Yolanda對《鳳凰WEEKLY財經》表示,“哈啰憑借兩輪及四輪出行業務,已積累了諸多自動駕駛相關技術。”
談及轉型到Robotaxi賽道的原因,哈啰也有自己的思考。據其估算,未來相關市場的規模可能接近十萬億美元,Robotaxi領域存在“黃金三角”——車企、自動駕駛技術公司及運營平臺公司。近年來,國內車企已逐步實現L2 +功能,智能底盤、自動駕駛、智慧座艙等核心零部件發展成熟,車輛側已完成正向開發,為后續技術迭代至 L4奠定了基礎。這也說明產業鏈正逐步成熟,當下正是入局的最佳時機。
1+1+1>3?
哈啰,并沒有孤身進入L4級輔助駕駛這一專精領域。
企查查顯示,哈啰、螞蟻集團、寧德時代通過旗下投資主體共同發起成立的“上海造父智能科技有限公司”在滬注冊,公司注冊資金12.88億元人民幣。
據了解,哈啰、螞蟻集團、寧德時代已于今年4月簽署三方戰略合作協議,三方首期合計出資超過30億元。
哈啰坐擁數億用戶的出行場景與海量城市交通數據,螞蟻在AI大模型與復雜系統優化上積淀深厚,寧德時代則手握下一代智能滑板底盤與主機廠資源。
場景、算法、硬件的“黃金三角”組合,似乎已搭建起一座解決Robotaxi技術與市場難題的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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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啰、螞蟻集團、寧德時代已于今年4月簽署三方戰略合作協議 圖/哈啰官方微博
“我們具備AI運維調度能力、高精度定位技術、地理圍欄系統,以及電池管理、能源管理、用戶行為預測和安全等級控制等核心技術壁壘,這些都為我們進軍Robotaxi運維領域奠定了堅實基礎。”Yolanda說。
接近寧德時代人士對《鳳凰WEEKLY財經》表示,寧德時代是以資方身份入場。
“此次Robotaxi新業務的開展雖然是由哈啰主導,螞蟻集團和寧德時代也會提供相應的資金與技術支持。”Yolanda指出,螞蟻集團和寧德時代兩位股東對哈啰的支持非常大。螞蟻集團會在AI基礎建設、AI算力等方面為哈啰助力;寧德時代則會提供其領先的動力電池技術、智能滑板底盤技術,支持底盤與智駕模塊的深度集成,為自動駕駛提供安全底座。
對三方而言,這是一次互惠互利的合作。黃岡職業技術學院客座教授張翔對《鳳凰WEEKLY財經》表示,螞蟻集團在人工智能與自動駕駛領域擁有深厚的技術積累,此前已布局相關產品項目,此次合作中將主要提供智駕算法支持。而寧德時代的入局邏輯在于:當下自動駕駛車輛多為新能源汽車,對動力電池需求明確,其提前在Robotaxi賽道布局,一旦車企實現量產,便可憑借動力電池供應獲取大量訂單,進而提升營業收入、鞏固市場地位并優化行業排名,這幾家公司基本上屬于強強聯手。
這并非三家企業首次合作,早在2019年時,哈啰、螞蟻集團和寧德時代也曾共建合資公司,推動小哈換電業務啟動。
再次合作選中Robotaxi也不難理解。
楊磊曾提出,“共享單車業務在哈啰出行業務里最好只占一成,其余份額應交給新業務。” 這一表述背后,是共享單車行業長期面臨的高額運維成本壓力。
數據顯示,2018-2020年哈啰凈虧損分別為22.08億、15.05億和11.34億元,三年累計虧損48.47億元。這一成本壓力并非個例,美團、青桔等行業巨頭雖未公開具體數據,但共享單車業務整體難以實現盈虧平衡是業內公認的困境。
為了提升盈利能力,哈啰開始布局租車、順風車等四輪業務。然而,順風車業務擴張也是問題。這次大步進入Robotaxi,頗有背水一戰的意味。
試圖差異化突圍
即使有隊友力挺,哈啰也要直面與友商間的技術差距。
以百度為例,其2013年布局無人駕駛,開放了自動駕駛平臺Apollo。截至2025年5月,蘿卜快跑在全球累計提供超1100萬次的出行服務。
滴滴也于2016年組建自動駕駛研發部門,2019年滴滴宣布將自動駕駛部門升級為獨立公司。
據《鳳凰WEEKLY財經》了解,目前,哈啰為該項目打造了百人左右的團隊,成員涵蓋國外頂級名校及國內清華、北大、上海交大、港大、港中文等頂級高校的人才。
在張翔看來,作為非車企,哈啰不具備造車能力,車輛需依賴外部采購。此外,在大數據積累方面,哈啰存在劣勢,端到端大模型需大量數據訓練,若數據量不足,模型準確率會偏低。他推測,目前哈啰的Robotaxi或需配備安全員,而蘿卜快跑已實現無安全員運營。
在此背景下,哈啰方面也已明確自身技術路線。“從Robotaxi業務出發,我們首要強調安全,例如引入激光雷達與4D毫米波雷達等前沿技術,在系統層面實現冗余設計。同時,我們將借鑒特斯拉以AI數據驅動的模式,打造‘雙輪驅動’的技術路線。”Yolanda說。
Yolanda表示,哈啰在企業牌照獲取、地面運營及用戶獲取等方面的能力要求極高,其積累的自動駕駛相關技術及運營運維能力,能夠持續提升自動駕駛算法的訓練效率與場景適應性。同時,從運營運維視角出發,我們可通過優化車輛調度(如路徑規劃)降低整體運營成本,強化用戶安全信任度,最終實現服務效率與乘客體驗的雙重提升,為自動駕駛業務奠定競爭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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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啰Robotaxi業務進行測試三年后能否商業化,將成最終考驗
作為后來者,哈啰想要盡快追上頭部梯隊,機會或在業務商業化落地的速度。
“現在看起來,進入Robotics領域的企業比較多,但大多數只是在小區域內測試運營,其實市場競爭并不激烈。”張翔說。
如百度推出的自動駕駛出行服務平臺蘿卜快跑已在北京、武漢、重慶、深圳、上海等地開展全無人自動駕駛出行服務與測試,但均限于部分區域內的測試運營。
滴滴采用“混合派單”模式(乘客在滴滴App發單時可選擇包括自動駕駛服務在內的多種出行方式),該模式雖已在北京、廣州、上海的示范區域落地多年,但仍僅在小范圍地區內進行測試運營。
哈啰選擇以戰略規劃搶占先機。據Yolanda透露,哈啰目前的規劃是短期以國內為主,長期拓展海外市場,結合整個行業的政策推行以及發展,其計劃三年左右會在商業化落地上有重大布局。
張翔認為,哈啰選擇先布局國內市場,再拓展海外市場的思路是合理的。核心在于,企業必須先在國內將技術打磨成熟,如此一來,進軍海外時才能提升效率,實現盈利。當前國內眾多車企正處于競爭搶跑階段,而Robotaxi技術尚未成熟。因此,企業可以先在國內復雜的交通場景中驗證Robotaxi算法的可行性,再拓展海外市場,這樣既能降低風險,也能避免走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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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landa認為,AI出行十萬億美元的市場規模龐大,能夠容納眾多玩家。關鍵在于入場玩家需共同綁定,以此推動整個行業的發展。現階段,哈啰也期望與主機廠展開合作,先將這個行業做大。
“中國在人工智能領域,尤其是新能源車企與Robotaxi整個產業鏈的融合,以及政策法規的完善方面,正邁向國際前沿。從成本結構和產業鏈來看,這種多元化發展將釋放更多紅利。” Yolanda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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