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
我婆婆總嫌我沒生兒子，動不動就為點小事罵我。
后來她生病沒人管，我和老公看她可憐，還是把她接來家里住。
我以為住在一起能緩和關系，沒想到她越來越兇。
那天女兒吃了兩個雞腿，婆婆突然摔筷子罵：
“死丫頭吃獨食！沒爹媽教的賠錢貨！”
女兒嚇得縮在椅子上，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我一把奪過裝雞腿的盤子，哐當倒進垃圾桶：
“都不許吃！現在滿意了吧？”
01
我和老公結婚后，婆婆對我特別好，就像對親閨女一樣。
剛結婚那會兒，婆婆經常來我們家串門，每次都不空手。
她總記得帶我最愛吃的草莓，還有小時候常吃的山楂片。
那時候我覺得自己運氣真好，遇到了這么好的婆婆。
可自從我懷孕的消息傳開，婆婆慢慢變得有點奇怪了。
現在每次去醫院檢查，不管我要不要人陪，婆婆都非要跟著。
她一遍遍檢查我的產檢本，盯著我吃葉酸片，連我喝口水都要提醒“不能太燙”。
前天我上廁所久了點，她就在外面喊：
“別坐太久馬桶，對寶寶不好！”
更夸張的是，她開始天天往我家跑。
昨天又端來一砂鍋雞湯，油花飄得滿鍋，非讓我全喝完，說這是“男胎秘方”。
婆婆每次摸著我的肚子都笑成一朵花：“等我的大孫子出來，奶奶天天帶他去公園玩！”
她那個眼神亮得嚇人，我看得出來，她就盼著我生男孩。
我懷孕后，婆婆每次找我聊天，只會提到肚子里的孩子。
她不再關心我吃飯睡覺這些日常小事。
每次聊天開頭問孩子好不好，結尾叮囑我要注意養胎。
我摸著越來越大的肚子，突然覺得特別委屈。
我覺得自己只是生孩子的工具，不是活生生的人。
生孩子那天，老公握著我的手直冒汗。
婆婆沒來醫院。
老婆說婆婆腿疼的老毛病犯了，過不來。
凌晨三點，產房終于響起嬰兒啼哭。
護士抱著皺巴巴的小家伙湊過來：“是個漂亮的小姑娘?！?/p>
我累得手指頭都抬不起來，卻還是催著老公：“快給媽報喜?！?/p>
電話接通時，我聽見婆婆在電話里喊：“男孩女孩？”
“是個小公主?！?/p>
老公話音未落，電話里傳來“咚”的一聲響，像是手機掉地上了。
過了好半天，才聽見婆婆說：“知道了?！?/p>
她說話的語氣很平靜。
聲音里還帶著一點冷冰冰的感覺。
聽不出來她有一絲高興。
就好像剛才聽到的消息不是關于她盼了好久的親孫子。
而是在說一個陌生人的事情。
過了好幾天，婆婆總算來醫院看我和寶寶了。
她推門進來的時候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眼睛一會兒看看我，一會兒看看寶寶。
最后她盯著我女兒看了好久，可是臉上一點高興的樣子都沒有，能看出她有點失望。
我心里有點難受，但當時也沒多想。
就是從這天起，婆婆和以前不一樣了。
懷孕的時候她三天兩頭來我家，現在根本不來了。
以前總問我“有沒有好好睡覺”“今天吃的什么”，現在連打電話都只說兩三句就掛了。
02
坐月子那段時間最讓我難受的，就是婆婆突然不來看我了。
之前我懷孕的時候，她隔三差五就會帶著雞湯啊、豬蹄啊來看我，這次生完孩子快一個月了，別說送東西，連電話都沒打過一個。
坐月子的那些日子，孤單、疲憊，不僅沒有婆婆的關心，連老公也因為工作原因很少能陪伴在我身邊，我的內心充滿了落寞與不解。
每當想到婆婆曾經對我懷孕時的那種“無微不至”，我不禁有些憤懣，但又無處訴說。
每當我問老公，婆婆為什么不來，他總是支支吾吾地回答：
“媽可能覺得失望吧，畢竟是女孩……”
老公一直不敢當面反對他媽媽對我的偏見。
每次發生這種事，我都覺得特別難受。
現在我才明白，婆婆以前對我好根本不是喜歡我。
她天天盯著我的肚子看，其實是在等孫子。
我懷孕時她每天問東問西，其實根本不關心我累不累。
她只想確認我肚子里是不是男孩。
這兩年我已經習慣了她冷冰冰的態度。
上周她突然中風癱在床上了。
老公紅著眼圈和我商量接她來家里。
雖然心里還憋著氣，但總不能扔下病人不管。
婆婆搬來和我們一起住的那天，我一點也不高興。
雖然我和老公早就說好要照顧她，但家里反而變得更冷冰冰。
她還是像以前那樣對我愛搭不理。
因為生病不舒服，她變得更愛挑毛病。
我每天給她做飯送藥，累得直不起腰。
可她總是一邊喝湯一邊說：“鹽放多了，下次少放點?！?
有時候我剛端上菜，她就皺眉頭：“病人不能吃這個?！?
最讓我難受的是她總說飯菜沒有味道。
我憋著不敢頂嘴，畢竟她是長輩。
奇怪的是她對親兒子也不客氣。
老公在家加班工作，她就敲桌子：“天天熬夜，早晚要生病！”
聽到這些話，我只能躲進廚房深呼吸。
我越來越覺得她根本沒把我當家里人。
那些冷言冷語像石頭壓在我胸口。
為了不吵架，我咬著牙天天忍。
可是憋著的火氣越攢越多，終于在女兒過生日那天炸開了。
03
我女兒生日那天，我專門為她做了最愛吃的炸雞腿。
女兒從小最喜歡啃雞腿了。
特別是愛吃用我的秘方炸出來的雞腿。
看她笑得那么開心
我也跟著高興起來。
今天是她的大日子，當媽媽的就想讓她記住這一天。
我在家里安排了生日會。
老公特意提早下班。
婆婆雖然最近總咳嗽，但還是坐在客廳沙發上等著。
我給婆婆單獨留了塊軟蛋糕，還烤了她能咬動的餅干。
希望她的腿今天能少疼點。
剛把炸雞腿擺上桌，女兒立刻抓起一只。
咬下去時脆皮咔嚓響
油順著她手指往下滴。
老公本來不愛吃油炸，結果也跟著拿了一個。
我們三個圍在桌邊啃雞腿
婆婆在旁邊慢慢吃蛋糕。
我以為今天會一切順利。
婆婆一直坐在沙發里沒說話。
她的眼睛直直盯著前面發呆。
看起來對孫女生日根本不關心。
女兒正在啃她最喜歡的炸雞腿。
婆婆突然把臉拉得老長。
她用很冷的語氣說：“吃這么多真丟人?！?
“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樣子，不能像男生那樣貪吃?！?/p>
我整個人都呆住了。
女兒明明只吃了兩個雞腿。
我轉頭看到女兒停住了動作。
她眼睛眨巴眨巴的好像沒聽懂。
女兒低頭看著手里的雞骨頭，帶著哭腔小聲說：“可是媽媽做的雞腿很好吃啊。”
我感覺胸口突然被揪住了。
婆婆的臉像結了冰一樣冷。
我這才發現婆婆從來都沒對女兒笑過。
她說的這句話讓我又生氣又難過。
我知道婆婆不是氣孫女吃雞腿。
她只是看不慣女孩子大口吃東西。
在她心里，女孩子就該斯斯文文坐著，不能開開心心啃雞腿。
女兒把筷子放下了，小聲說“那我不吃了?！?/p>
看著她可憐巴巴的樣子，我胸口像燒了把火。
這次我真的忍不下去了。
憑什么我女兒吃兩個雞腿就要挨罵？
就因為她是個女孩？
我瞪著婆婆喊起來：“嫌她吃相不好就別吃了！”
“你看不慣雞腿就都別吃了！”
聲音大得自己都在發抖
老公從客廳跑過來，想勸我們別吵。
我轉頭沖他吼：
“你媽就是討厭我們母女！”
“她根本不把孫女當回事！”
老公想拉我胳膊，我甩開他的手：
“我受夠了！”
“要么送你媽回老家，要么我帶女兒走！”
老公愣在原地，嘴巴動了動沒說話。
看他這副樣子，我心涼了半截。
我彎腰抱起女兒，頭也不回往門口走。
背后靜悄悄的。
老公沒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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