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初,擱置近兩年的全軍評銜工作重新啟動,并在2月底完成評銜工作,于同年秋天正式授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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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銜工作進行到最后階段,毛主席、周總理、朱老總等人坐在一起,共同審閱授銜名單,看看有沒有遺漏的、不合適的。
討論期間,一向沉默寡言的林總突然開口,說道:“還有一位老同志,他的資格足以授元帥。”
林總提到的這個人,就是滕代遠同志。土地革命時期,滕代遠與彭總共同領導了平江起義,后任紅三軍團政委、紅一方面軍副政委,地位在林總、聶帥、陳老總等人之上。然而在55年授銜時,元帥名單沒他,甚至不在將軍之列,這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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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代遠
領導平江起義,創建紅五軍
1904年,滕代遠出生在湖南麻陽一個叫做玳瑁坡的農民家庭,苗族人。滕代遠的家庭條件還算過得去,住著一座清氏宅院,父母都很能干,一個種田養家,一個操持家務。
在父母的影響下,滕代遠從小就養成勤儉節約、踏實勇敢的優秀品格。父母給的零花錢,他除了買書都存起來,放在一個小布袋里,放學后也會幫忙照顧年幼的妹妹。少年時期的滕代遠過得風平浪靜,17歲那年奉父母之命,娶了同鄉姑娘譚玉紅,并生下了長子滕久翔。
滕代遠命運改變的時刻發生在1923年。這年秋天,他考上了位于常德的湖南省立第二師范,從此遠離家門,再未回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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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4年,滕代遠就讀二師期間加入中國共產黨、論革命資歷,許多元帥、大將都比不上他。從二師畢業后,他迅速成長為湖南農民運動領導人,當選中共湖南省委常委。1927年初,毛主席回湖南考察農民運動,就是滕代遠一路陪同,視察了湖南六個市縣。
1928年,滕代遠迎來了革命生涯的第一個巔峰,與彭德懷、黃攻略等人組織領導了著名的平江起義。7月24日,在慶祝起義勝利的大會上,滕代遠宣布紅五軍成立,自任黨代表,軍長是彭德懷。
毛主席、朱老總得知平江起義的消息后,立即寫信邀請部隊到井岡山會和。不久后,紅五軍抵達井岡山,與紅四軍會師。井岡山時期,滕代遠是僅次于朱毛彭的四號人物,起點之高,軍中許多元勛都望塵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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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軍創始人之一,組建紅三軍團
兩軍會師壯大了井岡山的革命力量,國民黨當局驚恐不已,立即派大軍“圍剿”井岡山。為了打破敵人的封鎖,毛主席、朱老總率紅四軍南下,向贛南、閩西進軍,彭德懷、滕代遠領導的紅五軍,則肩負著保衛井岡山的任務。
當時,紅五軍許多將士不能理解,認為應該放棄井岡山,前往敵人力量薄弱的湘鄂贛蘇區。滕代遠耐心給大家做工作,說:“我們是在執行‘圍魏救趙’的軍事方針,堅守井岡山關乎革命大局,大家必須維護這一決定。”
1930年春,贛南根據地有了較大發展,紅四軍改編為紅一軍團。不久后滕代遠前往上海參加全國蘇維埃大會和全國紅軍代表大會。紅軍大會上,中央提出在紅五軍的基礎上成立紅三軍團,要求在8月1日前擴大到五萬人,成立紅三方面軍。
會議結束后,滕代遠回部隊與彭德懷、何長工等人探討紅三軍團成立、組建紅三方面軍等問題。對于這一提議,彭德懷提出了反對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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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總認為:“現在紅五軍只有不到八千人,實際是一個師的編制,即使發展到三萬人,也只有一個軍,等發展到五萬人再成立兵團不遲,何必虛張聲勢。”
彭總性格耿直,是一個做實事的人,滕代遠也表示認可。但他也說:“擴編是中央的決定,不是紅五軍一支部隊的問題。再說了,部隊兵力不足,以后慢慢發展嘛!”
經過討論,大家達成一致意見,成立紅三軍團,但不組建紅三方面軍。這么一來,紅軍歷史上只有紅一、二、四四個方面軍,唯獨缺少紅三方面軍。試想一下,如果紅三方面軍成立,滕代遠作為方面軍政委,幾乎肯定是元帥。
此后不久,紅三軍團并入紅一方面軍,滕代遠不僅是軍團政委,還是紅一方面軍副總政委,地位非常高。那段時間,彭總、林總、陳老總、聶帥等人,都是滕代遠的下級。
不過在1933年底,因為對代書記項英的錯誤指揮不滿,滕代遠被調離一線部隊,擔任紅軍醫院政委。長征前夕,滕代遠被組織派往蘇聯學習,1935年以中央蘇區紅軍代表身份參加了共產國際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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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建議當115師師長,遺憾錯失
1937年底,滕代遠從蘇聯返國,抵達延安。此時抗戰已全面爆發,他的昔日搭檔彭德懷已是八路軍副總司令兼前線總指揮,超過滕代遠一大截。滕代遠剛到延安,毛主席就對他委以重任,讓他擔任中央軍委總參謀長。
總參謀長雖然不能指揮全軍軍事工作,但也相當于八路軍主力師師長了。可滕代遠堅持不受,主席無奈,去掉了“總”字,讓他擔任參謀長。他第二次擔任毛主席、朱老總助手,留在后方指導工作。
1938年初,林總被晉綏軍哨兵誤傷,不得不卸任115師師長一職,回到后方養傷。彭總考量各方面情況后,沒有上報中央軍委,直接任命343旅旅長陳光為115師代理師長。對于這一任命,毛主席并不滿意,但還是做出了讓步。
不久之后,徐向前率領115師、129師各一部,前往山東創建根據地。在徐帥和朱瑞的領導下,山東根據地不斷發展壯大,同時出現了山東縱隊和八路軍115師兩支主力部隊。不過,徐帥并沒有115師的領導權,行動由代師長陳光和羅榮桓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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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帥調離山東后,兩支部隊繼續單獨行動,不能形成統一指揮。為了改變這種局面,1941年,彭總、左權向中央建議,由滕代遠出任115師師長或代理師長,陳光任副師長。
從資歷和能力上來看,滕代遠顯然是夠格的。如果他接任林總任115師師長,日后獨當一面,自然能與另外兩位師長賀老總、劉帥平起平坐。不過考慮到滕代遠長期從事參謀工作,軍事指揮也不是他強項,中央思慮再三,拒絕了這一提議。
1942年,左權犧牲,肖勁光由調任他處,毛主席把滕代遠“送”到彭總身邊,擔任八路軍參謀長,協助指揮前線作戰。在隨后的抗戰和解放戰爭中,滕代遠始終沒有獨當一面的機會,曾協助劉鄧工作,解放戰爭時期又加入華北軍區,成了聶帥的副手。
這時的滕代遠與徐帥一樣,都是大軍區副職身份,雖無緣元帥,但授予大將也是可以的。不過很快,他就轉任地方,失去了獲得軍銜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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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任鐵道部部長,錯過授銜
1948年11月,平津戰役尚未結束,滕代遠就接到中央命令,成立鐵道部。兩個月之后,他接到正式任命,擔任軍委鐵道兵團司令員兼政委。新中國成立后,他正式出任鐵道部部長。
隨著隸屬于軍委管轄,但滕代遠從部隊到地方,基本與授銜無緣了。晚年的他也不無遺憾地說:“周總理要我做從軍隊轉經濟的第一人。”
盡管離開了一線部隊,但滕代遠始終保持著戰爭年代的工作作風。每次下基層檢查工作,他穿的都是一身鐵路制服,頭戴大蓋制服帽。有一次到重慶,正趕上夏天,市委同志請他住賓館,他不同意,回答:“我在火車上睡得很踏實,兩根鋼軌就是我的崗位,離開崗位我就不是鐵道部長了。”
1950年,滕代遠剛主持鐵道部工作不久,就在中央指示下籌建武漢長江大橋。滕代遠提出要求:“大橋要經濟、要堅固、要安全,質量至少保證1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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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年,武漢長江大橋建成通車,時至今日仍挺立在濤濤江水之上,凝聚了滕代遠和廣大鐵路工人的心血和汗水,已然成為一座歷史豐碑。
1954年,鐵道部改為國務院管轄,滕代遠徹底離開部隊,“壓哨”錯失軍銜。因此在1955年初,林總出于對滕代遠的敬重提名他為元帥,但由于轉任地方,滕代遠沒有參加授銜,甚至不在將軍之列。
不過,中央并未忘記滕代遠的功勞,特批他享受行政四級待遇,與副總理、大將一致。
1974年,滕代遠去世,享年70歲。他在遺囑上寫下兩個字: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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