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洪回到家,沙發上坐著一個長發女人,穿著黑色的套裙,看到他,害羞又尷尬。
“你是誰?”張洪不認識她,以為走錯地方了,看了屋里一圈,確定沒錯,問,“怎么在我家?”
女人將垂下的頭發別到耳后,臉上微紅,“我是林美,阿姨叫我來的。”
“哦,”
張洪放下包,瞬間想起來了。他母親催婚,一直在給他推薦一個叫林美的女人,他心思不在情情愛愛上,拒絕了幾次。沒想到他們居然直接把人帶進家里了。
“我爸媽呢?他們把你一個人放在這里?”
林美雙手緊握,身體僵硬點頭,“嗯,他們說有事出去了,”
這件事情看來是非要解決不可了。
張洪倒了杯水,自己喝了,走到林美對面的凳子上坐下,直截了當問,“你也是被家里人逼著結婚嗎?”
張洪母親絮絮叨叨說過一些林美的情況,家庭條件沒他家好,比較聽話,沒談過戀愛,是清清白白的姑娘,今年二十六歲了。
二十六不算年紀大,可是在村里和她同齡的女人,孩子已經有兩個了,她因為上學、工作一直沒動靜,家里急瘋了,費好大的勁才找媒婆問到他家。
“是、是啊,”林美低著頭,難為情的回答,“父母年紀大了,兄弟孩子都快上小學了,”
“他們有沒有告訴你,”張洪掏出一支煙,咔噠點了火,吸一口,疲倦的臉上染了愁緒,“我結過婚,離了,”
林美點頭,“說了,”
張洪定定望著她,對這個回答出乎意料,“我二婚,你初婚,這你也愿意嫁?為什么?就因為我家條件好?”
“我知道離婚不是你的錯,”林美的羞怯褪去,眼睛看著張洪,“我還知道你是個好人,只要你不嫌棄,我當然愿意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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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的解釋,張洪并沒有動容,反而更加堅定的認為,林美這樣卑躬屈膝是圖他們家有錢,是認為他二婚,她初婚,她吃定他了。
“你說的好人是指冤大頭吧。”張洪苦澀笑笑,猛吸兩口煙,將煙頭碾滅,“你別看走眼,我不是冤大頭,”
語氣太過輕蔑,見林美難堪,臉色僵一陣,白一陣,他有點不好意思,但想到這樣能將她逼退,他沒道歉,也沒再說話。
“為什么要這樣說呢?”林美手緊握成拳,眼睛紅了一圈,問,“你是沒看上我吧?”
張洪冰冷已久的心被她含淚的眼神刺痛,羞愧別過臉,“你回去吧,今天的事情就當作沒發生,以后別這樣自輕自賤,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說出去不好聽。”
林美提著的心重重落地,心愿已了的樣子,神情悲傷,語氣卻十分坦然,拿起包。
“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張洪羞愧難當,“沒關系,今天的事情,我應該制止的,一會兒我就跟我媽說清楚,不讓她再亂來。”
林美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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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沒一會兒,張洪母親拎著菜回來,還沒進門就著急的問,“張洪!你干什么了?林美怎么是哭著出去的?”
“沒干什么,媽,我說了,不想結婚,以后你別再這樣了!”張洪激動得漲紅臉,“不然我就搬到公司去住,”
張洪母親一頭霧水,“我干什么了?我就是去買個菜,每天給你做飯還有錯,你這孩子怎么不識好歹呢!”
“媽,你別瞞了,”張洪說:“你把林美安排進家里,不就是為了逼我結婚,”
“我什么時候安排林美了?”張洪母親放下菜,解釋,“這事不是我安排的,是林美自己要來的,”
張洪的腦子卡住了,問,“這是什么話?”
“她親口跟我說的,說喜歡你挺久了,希望能有個機會和你相處,”張洪母親說:“現在難得遇到她這樣純粹的姑娘,我想了想就同意了。”
“媽,你為了逼我結婚,什么話都能說出來?”
“這是真的,林美親口說的,她應該還沒走遠,不相信,你自己去問,”
張洪遲疑半天,跑出了家門。
朦朧的淚花遮住前面的路,林美不得不停下擦淚。
今天的羞辱已經足夠她死心了。
她擦了眼淚,擦鼻涕,委屈不減半分。
剛抬腳要繼續走,身后傳來張洪的呼喚,接著是他著急的腳步聲。
“林美!你等等!”
她沒停,賭氣埋頭繼續走。
“哎,林美!”張洪跑上前,擋在她面前,對上她濕漉漉的眼眶,頓時啞巴,支支吾吾,“那個、”
“有事嗎?”林美轉過頭,“沒什么事情,我著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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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洪沒說話,沉默著陪她走了兩步,走了一會兒,兩人才平靜下來。
林美問,“你找我究竟什么事情?怕我會纏著你?”
“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吧?”張洪重重看了看林美,確定腦子里沒有半點關于她的記憶,“在此之前,沒見過,對吧?”
林美別過視線,失落難掩,“嗯,算是吧,”
“我最近被我媽催婚催急了,剛才說話太極端,你別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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