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春》的“春”與“蠢”:一場價值8800萬元的黑色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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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愛笑的秘密小屋
一、序章:當“春”變成“蠢”
莊重肅穆的南京博物院
2025年5月,北京嘉德預展。明代仇英《江南春圖》估價8800萬元,紅繩一拉,聚光燈一打,萬眾矚目之下,隨同這幅“驚世贗品”的畫軸一同亮相的 ,還有一張一張6800元的收據——來自二十四年前南京博物院“調劑”給江蘇省文物總店的出庫單。
從6800到8800萬,中間隔了四個零,6800,是公眾對南博信任余額的位數,8800萬,是圖謀數十年的生意。
二、第一幕:捐贈——“無償”是最貴的兩個字
1959年,龐萊臣后人把137件“虛齋舊藏”塞進卡車,像嫁女兒一樣送進南京博物院,沒要彩禮,只收了一句“永久珍藏”。
66年后,女兒突然出現在拍賣圖錄上,濃妝艷抹,標價8800萬。老父親拄著拐杖去認親,南博攤手:
“不好意思,您女兒早被鑒定為‘贗品’,1997年就遠嫁文物商店,2001年改嫁‘一位顧客’,彩禮6800元,按當時的《博物館藏品管理辦法》,合法。”
合法,但不合心,也不合倫理。
三、第二幕:鑒定——馬賽克比古畫更值錢
南博甩出1961、1964年兩份鑒定報告:
張珩、謝稚柳等“天團”蓋章——偽作。
可報告全文被馬賽克糊成二維碼,公眾拿手機掃了半天,只掃出一行字:
“您沒有權限查看真相。”
更妙的是,其中一位簽字專家徐沄秋,本職是“征集員”,白天跑倉庫,晚上判生死。
原來在體制內,收破爛和斷真偽可以同工同酬,怪不得報告不敢高清。
四、第三幕:流轉——6800元的“仿作”如何修煉成8800萬的“真龍”
南博說:1997年“劃撥調劑”給省文物總店,2001年6800元售出,買家登記為——“顧客”。
對,就是“顧客”倆字,連張三李四都懶得編。
隨后畫軸人間蒸發,再睜眼已是嘉德封面,來源寫得分外妖嬈:
“虛齋至精之品,流傳有序。”
有序到連親媽都找不到,有序到24年生死簿上只寫“顧客”。
原來“有序”是拍賣行的黑話,翻譯過來就是:
“別問,問就是情懷。”
五、第四幕:倫理——博物館不是當鋪,可惜館長沒學過語文
《博物館條例》白紙黑字:
“對不夠收藏標準的藏品,應優先通知捐贈人收回。”
南博把條例折成紙飛機,從明城墻頭一飛,正中6800元的收款二維碼。
他們說:“當年法律沒強制告知。”
法律沒寫“不許吃人”,你也沒把觀眾燉成湯啊?
公益機構的底線不是“不違法”,而是“不惡心”。
六、第五幕:輿論——當網友比專家更懂“偽作”
網友扒出同款《雙馬圖》2014年已拍230萬,南博仍堅稱“偽作”。
于是互聯網誕生新成語:
“南博偽作,越偽越貴。”
建議故宮把《千里江山圖》也送去南博蓋個“偽”章,
預計明年春拍能破億。
七、尾聲:8800萬的鏡子,照出多少0元的臉
事件仍在調查,但鏡子已經碎了一地:
照見鑒定系統的暗箱,
照見劃撥流程的黑洞,
照見公益機構把“信任”當一次性筷子,
吃完6800元的盒飯,
順手把筷子扔進8800萬的香檳桶。
龐家后人想要回畫,南博想要回臉,
可臉這東西,
一旦丟進馬賽克,
就再也高清不回來了。
——謹以此文,
獻給所有“合法但不合理”的春秋筆法,
獻給那幅被6800元賣掉、又被8800萬贖回的《江南春》,
更獻給下一個準備捐寶的藏家:
捐錢可以,捐物也行,
千萬別捐信任,
那玩意兒,
博物館保值,
但不保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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