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2月26日,舟山定海那個陰冷的像冰窖一樣的監(jiān)獄里,發(fā)生了一件讓人聽了都覺得肚子疼的事兒。
特務們給一個45歲的女人上了手段,不是老虎凳,也不是辣椒水,而是更損的一招——高壓灌腸。
這幫人折騰了整整37個小時,最后硬是從她肚子里逼出來一枚金戒指。
這枚戒指重4.3克,18K金的。
乍一看,大家都以為這女人是想吞金自盡,畢竟在古代小說里這橋段太常見了。
可實際上呢?
那個分量根本死不了人。
她吞下去,是想把自己變成一個“人體保險箱”。
當時她身上藏著的那點情報送不出去了,她就想了一個最絕的法子:哪怕這情報爛在肚子里,哪怕最后變成尸體,只要遺體能運回大陸,這枚戒指里的秘密就能帶回家。
這女人叫朱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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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看諜戰(zhàn)劇看多了,總以為最恐怖的是敵人的刑具。
其實不是。
對于朱楓這種在刀尖上跳舞的人來說,最寒心的不是敵人的子彈,而是戰(zhàn)友的舌頭。
就在這事兒發(fā)生的半個月前,朱楓手里還攥著兩張底牌。
這兩樣東西,在當時簡直就是無價之寶。
一個是藏在瑞士懷表蓋子里的密電,上面用針尖刻著“13/5”——這代表國民黨舟山防衛(wèi)司令部5月13號換防的時間表;另一個更嚇人,是一管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口紅,里面塞著微縮膠卷,那是國民黨“國防部次長”吳石將軍親手畫的《臺灣沿海海防布防圖》。
要知道,那時候金門戰(zhàn)役剛打輸了,解放軍正憋著一口氣想打過去,缺的就是這種“天眼”。
朱楓心里比誰都清楚,這兩樣東西比她的命還要重好幾倍。
可誰能想到,崩盤來的那么快,而且是從根子上爛掉的。
那個叫蔡孝乾的男人,代號“老鄭”,臺灣省工委的書記,也是朱楓的頂頭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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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可是參加過長征的老資格,按理說骨頭應該比鐵還硬。
結果呢?
1950年1月29日被抓,特務那邊的刑具還沒擺全乎,甚至連那個傳說中的“按摩椅”(電刑)都沒通電,他就跪了。
僅僅48小時。
也就是咱們現(xiàn)在過個周末的時間,這位“老鄭”就把整個臺灣地下黨賣了個干干凈凈。
為了保住自己那條命,他交代的那個細致啊,連朱楓眼角有顆痣、平時喜歡圍一條黑色圍巾這種生活細節(jié),都一股腦倒給了特務。
這哪是交代問題,這簡直就是給特務畫了一張“抓人藏寶圖”。
那會兒朱楓已經(jīng)撤到了舟山,正滿世界找船回大陸。
就在這時候,那個叫段承愈的男人出現(xiàn)了。
這人長得一臉老實相,一直是以聯(lián)絡員的身份跟朱楓接頭。
朱楓當時還真以為是組織派來救火的。
那天在沈家門的一條黑巷子里,段承愈壓低嗓子說了一句特別“貼心”的話:“陳太太,快跑吧,老鄭全招了。”
這句話聽著是關心,其實陰毒到了極點。
潛臺詞就是:你的上線還活著,但他把你賣了。
段承愈根本不是來報信的,他是保密局電訊科的少校,他是來“釣魚”的。
他就是想看著朱楓驚慌失措,只要朱楓一跑,那就等于不打自招。
說實話,聽到這話的那一瞬間,朱楓的心態(tài)估計是崩了一角的。
做地下工作,早就把腦袋別褲腰帶上了,死是不怕的。
怕的是什么?
怕的是自己拿命去拼的信仰,在某些領導眼里,竟然還沒有一碗紅燒肉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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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孝乾這一跪,直接導致了著名的“吳石案”爆發(fā),1100多名地下黨被抓。
這就好比是本來要踢臨門一腳了,結果自家守門員轉(zhuǎn)身把球踢進了自己大門。
但朱楓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
她沒有像那個特務段承愈預想的那樣,嚇得屁滾尿流。
她來了一波極度冷靜的“反向操作”。
她沒有馬上跑路,而是轉(zhuǎn)身回了借宿的顧柳松家,把那個藏著膠卷的口紅塞進了房梁的縫隙里,又把那塊刻著字的懷表交給了交通員。
然后,她故意大搖大擺地往普陀山方向走。
這完全就是一個自殺式的走位,她在用自己的肉身當誘餌,想把特務的目光都引開,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幾率,也要保住那份情報。
可惜啊,對手這次是下了血本,天羅地網(wǎng)早就鋪開了。
2月18日,特務沖進屋子的時候,朱楓剛要把情報轉(zhuǎn)移,就被摁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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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就是開頭那一幕。
特務們之所以費那么大勁給她灌腸,不是為了那幾克金子,他們是真怕了——怕這個看似柔弱的富家小姐,肚子里還藏著什么能把舟山防線炸上天的秘密。
在審訊室里,那幫人問她后不后悔。
這個本來可以在家里當闊太太、安享晚年的女人,只回了一句硬邦邦的話,把審訊官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句沒被記錄在案的話,估計比那個戒指還要硬。
1950年6月10日,臺北馬場町刑場。
朱楓和吳石將軍他們四個人并排站著。
其他三個男人都穿著軍裝,只有朱楓,穿了一件素色的旗袍,外面罩著那件被蔡孝乾出賣的深色毛衣。
行刑隊接到的命令是用“達姆彈”,這種子彈打進身體里會炸開,極其殘忍,一般只用來對付最危險的悍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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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槍響之前,朱楓做了一個動作。
她堅持轉(zhuǎn)過身,面向大陸的方向,然后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
幾聲槍響之后,法醫(yī)報告寫著:身中六彈,全部在胸部心肺區(qū)。
她倒下的那個地方,離那個叛徒蔡孝乾住的豪宅,其實也沒多遠。
后來很多人復盤這段歷史,總愛問:如果蔡孝乾多扛幾天?
如果那個段承愈沒耍小聰明?
如果朱楓能把情報送出去?
歷史從來不賣后悔藥。
蔡孝乾后來在臺灣拿著國民黨的高薪,日子過得挺滋潤,還寫書罵以前的戰(zhàn)友,一直活到了1982年。
而朱楓的骨灰,在那個海島上孤零零地飄了60年,直到2010年才被接回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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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藏在口紅里的膠卷,最終也沒能送到毛主席的辦公桌上。
雖然舟山后來打下來了,但因為少了臺灣本島的詳細圖紙,再加上后來朝鮮那邊打起來了,解放臺灣的時間窗口就這么硬生生被關上了。
那根沒送出去的口紅,成了隔絕海峽最遺憾的一道坎。
咱們今天聊朱楓,不是為了賣慘。
是在那個極端的年代里,人性的差距比人和狗的差距都大。
有人為了榮華富貴,48小時就能跪下喊爹;有人為了一個承諾,吞金都要守住秘密。
這事兒吧,挺諷刺的。
叛徒壽終正寢,英雄尸骨無存。
但時間這把尺子是公平的,七十多年過去了,蔡孝乾這個名字永遠釘在了恥辱柱上,摳都摳不下來。
而當年那個在刑場上整理衣領的背影,卻成了后來人心里最硬的一塊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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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枚被強行取出來的金戒指,到現(xiàn)在好像還能聽到它落地的聲音。
它在提醒咱們:信仰這東西,平時你看不見摸不著,只有當脖子上的繩索開始收緊的時候,你才知道它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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