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一句話險些將我的眼淚勾下來。
我狼狽的抹去眼角的濕意。
二哥走到我身邊,剛想開口,林霜華就驚叫著撲過來:
“二哥,你怎么受這么重的傷?你......”
她的話沒說完,被我上前一巴掌打斷。
林霜華捂著紅腫的半張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幾乎同時,我被一陣掌風打倒在地上。
大哥指著我,滿臉怒火:
“沈沐禾!我們真是把你慣壞了!跟霜華道歉!”
我狼狽地趴在地上,吐出口中的血絲:
“我道歉?我到底做錯什么了?我變二婚棄婦,還不能打小三了?”
大哥愈發惱怒,聲音猛地拔高:
“你在說什么胡話?霜華跟清寒本來就是一對,你非要去橫插一腳!”
“我怎么會有你這種不知羞恥的妹妹?!”
我笑出聲,:
“不知羞恥?謝清寒是我的未婚夫,現在我成了橫插一腳!”
謝清寒冷冷盯著我:
“我們的婚約早就解除了!我們謝家絕不會要你這個聲名狼藉的女人!”
三哥沈沐陽將我從地上拖起來:
“沈沐禾!道歉!”
我沒說話,目光掃過眼前的這幾個人。
大哥眼神冷漠,三哥滿臉厭惡,謝清寒更是恨不得我去死。
二哥皺著眉,嘴唇動了動,最終什么都沒說。
一如一年前,頻繁與二哥接觸的林霜華,被粉絲當作私生粉。
二哥不忍心,在微博上爆出了林霜華沈家千金的身份。
而我這個真正的千金,卻要為了林霜華擔下罵名。
“你出入都有保鏢跟著,霜華只有一個人!”
我震驚,反抗,哭鬧。
那時大家看我的眼神,就如同今日一般。
滿心只剩說不出的疲憊,我已經連爭辯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甩開三哥的手,沖進客廳,撿起桌上的水果刀。
二哥驚恐地想要沖過來,卻被林霜華抱住胳膊:
“禾禾,你要干什么?!”
我看著林霜華,咧著嘴笑:
“我道歉啊!”
沒再看如臨大敵的大哥三哥還有謝清寒,我抬手利落地把刀刺入胸口。
驚叫聲此起彼伏,我笑了,也哭了:
“我把命賠給她,足夠了吧?”
“你們滿意了嗎”
溫熱粘稠的血瘋狂涌出來,失血帶來的暈眩令我站立不穩。
在分不出是誰的嘶吼聲中,我發黑的視線中,幾個男人臉上滿是恐懼。
二哥撲過來抱住我的身體,瘋了似的嘶吼:
“叫救護車!”
在濃郁的消毒水味中,我睜開眼。
滿目的白色讓我有些興奮,我成功回來了?
我歪頭,對上大哥滿是血絲的眼。
我煩躁地閉上眼,大哥沙啞的聲音第一次令我感到聒噪:
“沈沐禾!誰教你尋死覓活博關注的!”
我愈發煩躁,頭下面有什么東西硌地難受。
我伸手一揪,是一枚有些破舊的平安符。
是我十二歲那年,整整一周高燒不退,醫院下了三次病危通知書。
三哥一步一叩,爬了一千臺階,為我求來了這枚平安符。
后來林霜華受傷,被三哥拿去送給了她。
此刻又回到了我手里。
我卻只覺得礙事,抬手丟了出去。
三哥剛巧進了病房,眼睜睜看著那枚平安符落在地上。
他抬頭,死死盯著我的臉:
“沈沐禾,你就這么扔了這枚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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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眉,聲音平靜:
“一個臟東西,我不想要了也不行嗎?”
三哥胸腔劇烈起伏,眼底滿是刺痛與震怒。
他猛地抬腳踩上那枚平安符,狠狠碾了碾,冷笑著嘲諷:
“沈沐禾,你真是被寵得沒心沒肺!你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怪不得清寒寧愿選霜華也不選你,你......”
“沐陽!”
大哥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有些沉。
三哥紅著眼睛,深深凝視著我。
試圖找出我臉上哪怕一絲一毫的難過或悔意。
可他看到的,只有我死水一般平靜的臉。
三哥氣得渾身發抖,喉間滾出壓抑的低吼:
“沈沐禾!這個平安符是清寒的,不過是借給你,你憑什么丟掉!”
我心底意外的平和,淡淡開口:
“我賠給她。”
我的平淡徹底激怒了三哥,他指著我怒喝:
“還在裝模作樣!既然這樣,那你現在就去求個平安符回來!一千級臺階,少一級都不算數!”
大哥想開口阻攔,卻被三哥一個眼神制止。
顯然也覺得這是磨我性子的好機會。
我的刀傷并不算嚴重,他們篤定這是我為了吸引關注而作秀。
到了城外的山廟時,突然開始下雨。
一千級臺階被雨水沖刷得濕滑冰冷,我直直跪了下去。
傷口在雨水中浸泡著,鉆心的疼蔓延全身。
我卻像感覺不到似的,只一遍遍告訴自己,
這是最后一次,就當還給三哥。
不知跪了多久,終于拿到那枚新的平安符。
我渾身濕透,腦袋也開始昏沉發燙。
推開沈家大門,正撞見一場熱鬧的慶功宴。
林霜華被眾人簇擁,手捧物理學獎獎杯,笑靨如花。
而我的出現,瞬間打破了這份其樂融融。
大哥最先皺眉呵斥:
“沈沐禾!你看看你的樣子,哪里還有半點沈家千金的樣子!”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我身上,有鄙夷,有不耐,唯獨沒有關心。
我無視周遭的目光,徑直走到林霜華面前,將平安符放進她手里。
林霜華受寵若驚地縮回手,眼底卻閃過一絲得意:
“禾禾姐,你別這樣,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我懶得看她這副綠茶模樣,轉身就走。
身后傳來大哥和三哥的呵斥聲。
我全當沒聽見,徑直走進自己的房間,反鎖了門。
從抽屜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刀片,毫不猶豫地劃向手腕。
鮮血涌出的瞬間,我竟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
門外傳來二哥的敲門聲:
“禾禾,你開門,我有話跟你說。”
我奄奄一息,連張口的力氣都沒有。
三哥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別管她!肯定又在耍性子裝可憐,慣得她越來越不像樣!”
二哥終究是沒再堅持,腳步聲漸漸遠去。
我終于如愿以償地閉上了眼睛,靈魂輕飄飄地飄了起來。
靈魂剛飄到半空,房門突然被狠狠撞開。
大哥鐵青著臉沖進來,身后跟著二哥和三哥。
“沈沐禾,你又......”
聲音戛然而止,滿地猩紅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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