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免費送武器，不安好心

最近，一個看似低調卻意味深長的消息在防務圈悄然傳開。日本政府決定在2026財年將“政府安全保障能力強化支援”（OSA）項目的預算提高一倍，達到181億日元。更值得注意的是，這個項目覆蓋的國家數量在過去三年里從4個猛增到12個，其中絕大多數位于中國周邊：菲律賓、越南、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柬埔寨，甚至包括蒙古和部分太平洋島國。

乍看之下，這像是一次普通的對外援助。但細究內容就會發現，日本送出的不是糧食、醫療物資，也不是基礎設施貸款，而是雷達系統、海上巡邏艇、通信設備，甚至可能包含輕型防御武器。換句話說，它是在無償提供軍事裝備。

這就引出了一個根本問題：日本不是那個戰后立誓放棄戰爭、只保留自衛能力的國家嗎？它的憲法第九條至今仍明文禁止維持戰爭力量。可如今，它卻堂而皇之地向他國輸送軍用物資，還打著“能力建設”的旗號。這種轉變，究竟是和平外交的延伸，還是戰略轉向的信號？

最直接的動機，是日本試圖借援助之名，繞開戰后體制對軍工產業的長期束縛。

過去幾十年，日本的軍工企業幾乎處于半休眠狀態。由于嚴格的出口禁令和有限的國內訂單，像三菱重工、川崎重工這樣的巨頭只能靠維修和小規模生產維持生產線運轉。OSA機制出現后，局面悄然改變。既然不能賣武器，那就“送”出去。名義上是無償援助，實際上讓軍工體系保持活力，技術團隊不散，供應鏈不斷。一旦未來政策松綁，立刻就能轉為大規模出口。這種“以援養產”的策略，既合法又隱蔽，堪稱精巧。

更深一層看，日本的行動明顯呼應了美國在印太地區的戰略布局。

近年來，美國不斷推動“自由開放的印太”，拉攏東南亞國家形成對華制衡網絡。作為華盛頓最可靠的盟友，日本自然要沖鋒在前。以菲律賓為例，兩國去年剛簽署《互惠準入協定》，允許彼此軍隊進入對方領土聯合訓練。沒過多久，日本就宣布向菲方提供價值數億日元的海岸監視雷達和高速巡邏艇。這些裝備雖不具進攻性，卻能顯著提升菲方在南海爭議海域的監控與反應能力。越南的情況也類似。該國長期與中國存在南海主權爭端，日本此時送上海上安全裝備，表面說是協助反海盜、護漁權，實則無形中助長了地區緊張。

更值得警惕的是，這種“免費試用”本質上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市場預演。

設想一下：一個東南亞國家突然收到一批日本制造的通信系統或海上監控設備。操作簡便，維護成本低，配套培訓也到位。幾年下來，整個國防體系逐漸嵌入日本的技術標準。將來若需升級或擴編，自然會優先選擇同一體系的產品。這比硬推銷高明得多——先讓你用得順手，再讓你離不開。就像當年美國通過對外軍援推廣F-16戰機，日本如今也在下一盤類似的棋。

有人或許會質疑：日本經濟多年低迷，哪還有余力白送昂貴裝備？其實這筆賬并不難算。181億日元折合人民幣不到9億元，僅占日本年度國防預算的千分之二。花小錢辦大事，正是外交博弈的精髓。比起直接派兵或建海外基地，這種“軟性滲透”成本更低、風險更小，效果卻可能持續數十年。

全球安全環境的變化，也在推動傳統“和平國家”重新定位自身角色。俄烏戰爭爆發后，德國、韓國等原本嚴守武器出口限制的國家紛紛調整政策。日本并非特例，只是走得更快、更隱蔽。

但關鍵問題是：這種做法真能帶來區域穩定嗎？

以柬埔寨為例。該國近年與中國關系密切，接受大量中方基建投資和非致命性軍援。日本此時高調宣布向柬提供“海上安全裝備”，即便強調用途限于漁業保護，也難免被解讀為試圖稀釋中國影響力。結果可能是，小國被迫在大國之間走鋼絲，區域互信進一步削弱。援助非但未增進安全，反而加劇了戰略猜疑。

歷史同樣提醒我們保持清醒。上世紀30年代，日本曾以“共榮”“互助”為名，在亞洲推行所謂“大東亞秩序”，最終滑向侵略擴張。今天的日本當然不同——民主制度健全、國際監督嚴密、經濟高度相互依存，這些都構成了強大制約。但戰略焦慮一旦被點燃，一個擁有深厚軍事傳統的國家很容易陷入“防御性進攻”的邏輯陷阱。

我們不必妖魔化日本的每一步動作，但也絕不能天真地相信“免費就是善意”。

真正的和平，從來不是靠贈送武器維系的。它需要透明對話、危機管控機制和相互尊重的安全觀。如果日本真想成為負責任的“正常國家”，與其偷偷摸摸送裝備，不如公開參與多邊安全對話，推動建立包容性的區域架構。

否則，今天送出的每一臺雷達、每一艘巡邏艇，明天都可能成為地區緊張的新導火索。

眼下，OSA項目仍在加速擴張。據日本媒體報道，政府已開始評估向孟加拉國、斯里蘭卡等印度洋沿岸國家提供類似援助。這意味著，這張“安全支援”網絡正從東亞、東南亞，逐步延伸至更廣闊的印太水域。而所有這一切，都在“和平貢獻”的溫和話語下穩步推進。

世界需要日本發揮建設性作用。但前提是，別把援助變成干預，別讓支援淪為制衡。否則，所謂“免費的午餐”，最終要由整個地區來承擔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