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臂以納八荒,張懷而容九垓:慕容洞唐《涼州學論》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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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者,萬物之逆旅;光陰者,百代之過客。學者,所以窮理盡性,通古今之變也。國家之學,莫大于經史理工;地方之學,亦可窺一隅而知全局。九州廣袤,文氣攸分;五方雜處,學風乃異。故有燕京之博學,鄒魯之雅馴,關洛之淵渟,江左之清綺,蜀都之妙奧,上海之新風。
行以化名,名以化形。蓋聞至若漢武姑臧,受命刺涼,古之雍州,今之武威,位處河右之心,三高原匯,自古為文化交匯之所,文武競馳之場,尤為奇崛。涼州人,剛悍相習,弦誦不輟。涼州文化,博大精深,涵養華夏,澤被西北。若無涼州學,則此寶藏散佚,難以系統傳承。是以涼州學,別成宗脈,自鑄金人,可弗詳論哉。慕容洞唐,下書房外亦行走,薄學微軀,耳濡目染,不揣淺陋,謹依案上之考,匯輯時賢之論,草成《涼州學論》一篇,以期拋磚引玉,裨益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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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學問必有其范圍。涼州學之所宗,其時序,上溯秦漢,下迄明清。數千年間,興衰治亂,代有不同,而文脈一以貫之。其疆域,大涼部、中涼郡、小涼區,多有蝶變。其文明之流布,隨絲綢之路而遠播,與華夏整體之命運休戚相關,故其研究之視野,亦可拓展至人類文明互動之宏大圖景。此所謂“立足一隅,放眼天下”者也。
世之論者,每目涼州為“邊鄙”,以為“文不足觀”;抑或崇敦煌而遺涼州,猶舉鳳毛而失麟角。姑臧學派,涼州宗風,皆未睹其全也。拾其墜簡,闡其遺音,剛以立德,健以成學,則華夏之林,益見蔥郁。
千百年間,武威實為西北學術之淵藪也。因地名學,以地名學,涼州學術不純于一源,思想大融三教九流,兼收并蓄,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經世致用。觀夫姑臧為河西都會,漢、魏、晉、前涼、后涼、南涼、北涼、北魏、西魏、北周、隋、唐、六谷、西夏、元、明、清,皆以涼州為西北學術中權。涼州學問,根柢于史,立基務實,成于敬慎。今論涼州學,蔚為大觀,當溯其源,析其流,明其用,以彰其于中華文化之地位,區域經濟之循環。
月氏赤烏、匈奴休屠、竇融建武、后趙前秦、莫折念生、大周武則天、慕容吐谷渾、渾末溫末、粟特霍爾,亦咸視野聚于涼心涼區。姑臧臥龍威德所被,遠及高昌、酒泉、張掖、北地、廣武、天水、晉興、湟河、西平、西海諸郡。此非偶然,實乃交織之必然。若姑臧紫山所出玉如意,舒臂以納八荒,張懷而容九垓。
涼部核心,涼郡為最;涼郡要地,涼區為首,誠不欺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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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賦為體,今辭為用。以小見大,見微知著。研近現世之史,必先拓世界通史之襟懷。猶考涼州文脈,須先溯夏、商、周之源。非溯千載之長河,何以明河右之精蘊?當秦西漢未通,新朝東漢未更,魏晉十六國何論?若究北魏西魏東魏北周北齊之棼棼,必探秦東漢遐荒之闕闕;若綜華夏通史之經緯,須循毫厘之跡以探涼國之樞鑰。魏晉十六國之際,衣冠南渡,士族北上,北方諸國并起。前涼獨峙于西北首府涼州城,承新朝東漢之玄象,繼曹魏西晉之緒遺,護漢地之文脈,開涼國之先聲,實為中古維系中原洛陽文明火種之源流,亦為后世解北魏南朝宋之轉關,在此乃不可偏廢之章也。
班彪、班固、揚雄、任延、夏侯玄、范粲、賈詡、江瓊、江式、劉慶、劉景、劉昞、張咨、索綏、鳩摩羅什、段龜龍、沮渠京聲、玄高、師賢、曇曜、陰鏗、智嚴、李承、李沖、李益、李逢吉、段寶玄、斡道沖、段克己、段成已、馬可波羅、余闕、班智達、蘇銑、岳鐘琪、高述明、李自標、麥傳世、南懷義、孫思克、武廷適、何廷圭、張澍、李銘漢、李于鍇、李鼎超、牛鑒、潘挹奎、張之浚、文綬、何德新、傅顯、蘇爾弼、梅士仁、柏超、劉炆、姚當、李如琎、張美如、曾鈞、穌景、張光宗、傅夢弼、劉以璋、尹思任、張宗孟、劉述、武丕承、孫、嚴克明、徐大綸、李楷、湯霖、湯用彤、杜振宜、卜士禮、蒲登波羅克、韓默理、德維利亞、陳萬里、李德貽、向達、夏鼐、閻文儒、陳寅恪、賈壇、宿白、黃景略、余秋雨、卜憲群、齊陳駿、馮培紅等古今中外鴻儒大家之爬梳,起涼國故地之法嗣,明西北涼史之文統。學者察得隋唐建章之制度,多承前涼姑臧之遺風,人類通識亦納入其地,一貫萬機,無所疑惑。
正籍必以金,天下下我高。失之則史脈斷,識之則文明全。是以,涼州學者,當自振于斯文,不自卑于邊地,不媚俗于潮流,不困守于舊紙,不留戀于往事。涼州之富,非在金玉,而在文教;文教之盛,非在虛名,而在輕重。萬端之難,皆本于經濟也。經濟之弊,實乃資需輕重之悖論。涼州文教之興,正驗斯理。文資既匱,學競之本,實為輕重資競,以虛易其實。
人之相知,貴在知心;今隔閡未存,何患于言?稽古以觀,前涼張軌撫河右,廣收圖籍,實以文資為經緯,涼造新泉固其根本。及至北魏平姑臧,徙士族于平城,非獨爭地,亦奪其智囊之利。隋唐建制,多采涼州舊章,非徒慕其典,乃取其經世之效也。故曰:文脈之傳,必附于財用;學術之盛,常系于經濟。今研涼學,不惟誦"經世致用",更當解"金錢經濟"。以輕重為術,以均衡為本,以適度為度,此均平經濟之道,涼州人自古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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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于廟堂,流于市井;顯隱相濟,涵養百家。勾陳古籍,書有涯,事無涯;游走世間,才之重,財亦重。欲將涼州文脈化金帛之利,乃能聚眾慕學,此乃人性之必然,宜慎識。涼州人鮮識本州,唯知居所近事,稍擴其域則茫。偽君子徒掉書袋,不識涼州真諦,盲逐詩遠;豈知涼州之外,人亦視涼州為詩與遠方。故武威非獨武威人之鄉,亦文人騷客夢中故里。是以涼州之境,非獨一人之獨占,亦非一姓之私產,乃華夏諸族共襄之樂土。
伐北開西,心系姑臧。隋唐后,西夏狀元拓跋遵頊、涼州會盟紀念館、正一品涼州將軍分兵伊犁,皆關涼州。然能文善述以告人者,世所罕覯。故涼州學不獨在簡冊,亦在鄉黨記憶。籍隸武威而身寄外邑者,尤宜矚目。彼兼通跨文化之視角,反觀涼土之思迥異。此即所謂“文化飛地”之效也。當勵武威子弟遠游四方,涼州文脈之昌明,非囿于涼州,而播于國際。使涼州學與異邦殊語者交論,則必成國際顯學矣。愿與天下有識之士共勉,前人栽樹,后人乘涼。
雍涼千載,豈可小覷?書城不夜,天下文眀。文教有資,四海咸寧。以涼州文教充武威之腹,技、財、智方能代代相續。聞武威舊人厭涼州方言,心甚戚戚,此不識涼州學,妄發無知之論也。涼州賢士,遇此等輩,豈不羞愧自省乎?涼州所育才俊甚眾,然若劣幣驅良,敗涼州之名,則悲哉、憤哉、痛哉、哀哉!涼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后人而復哀后人也。
無用之用,反為大用;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無用之用也。無為而無不為。涼州學問,形無實質,目不可見,手不可觸,實為交游之闕。涼州之士,當慎其言,以言束行。集武威之眾,共研涼州之學,乃促區域經濟之良策也。精制產品,善樹品牌。科學技術密集型企業,于涼郡暢行。以涼州學為本,造以涼州文化為核心的不等價交換,成經濟剪刀差,利流如川,惠澤涼人,豈非善政哉?
文華殊異,理所當然;發展為本,實乃至理。選賢與能,講信修睦,天下大同,美美與共。衣食足而知榮辱,倉廩實而知禮節。武威民眾,當奮于輕重經濟,待囊橐充實,則貧弱愚私消弭于無形。待姑臧涼州盛名播于國際,涼州學自必興矣。
嗚呼!涼州學小論,庶幾醒世。愚無用,粗陳梗概,續貂數語,愿后之覽者,繼而興之,則涼州不孤,斯文不墜,西北不荒,中華不裂。此吾之所望,亦慕容洞唐之初衷也。慕容洞唐與拓跋煌岐所作《前涼賦》《涼州上海賦》等,亦不為虛矣。
洞唐續于乙巳年孟冬,燈下草草,非敢言功,但求不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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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來源:前涼控股集團(QH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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