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259年,四川合川,釣魚城。
這地方現在是個旅游景點,但在當年,那可是不折不扣的“絞肉機”。
一顆石頭,也沒人知道是哪個南宋小兵扔的,或者是哪臺投石機甩出來的,就那么寸,不偏不倚砸在了蒙古大汗蒙哥的腦門上。
這一砸可不得了。
這一秒,上帝可能只是打了個噴嚏,但整個地球的歷史軌道卻被硬生生踹彎了。
當時沒人能反應過來,這塊石頭的威力比后來的原子彈還大。
你說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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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哥作為當時地球上最大老板,手下幾百萬虎狼之師,不在蒙古包里喝馬奶酒,非要跑到四川的山溝溝里當“突擊隊長”?
更離譜的是,面對一個小小的釣魚城,打了大半年打不下來,按理說蒙古騎兵的戰術靈活得很,完全可以留點人看場子,大部隊繞過去直取重慶。
但蒙哥就像是中了邪,非要跟這幾塊破石頭死磕,直到把自己磕死為止。
這事兒吧,你要是光看戰報,那是看不懂的。
蒙哥這哪是在打仗啊,他這是在賭氣。
他表面上是在跟南宋守將王堅較勁,其實心里那個假想敵,是遠在幾千里之外、連戰場都沒上的親弟弟——忽必烈。
咱們把日歷往前翻翻。
蒙哥和忽必烈,那是妥妥的親兄弟,一個媽生的。
當年他們老爹拖雷死得不明不白,這哥倆是在老媽唆魯和帖尼的翅膀底下抱團取暖才活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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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間,那是真·鐵板一塊。
后來蒙哥能上位當大汗,除了有拔都這個大佬撐腰,忽必烈這個“智囊”在背后的騷操作也是功不可沒。
剛開始,蒙哥坐鎮中央,忽必烈負責經營漢地(現在的華北那一帶)。
壞就壞在這個“經營”上。
忽必烈這人腦子太活泛了。
他發現光靠蒙古人那套“搶完就跑”不行,得搞可持續發展。
他在金蓮川弄了個“招賢館”,把一幫漢族儒生籠絡得服服帖帖。
這招太絕了,沒幾年,漢地讓他治理得井井有條,錢糧大把大把地進,名聲也好得嚇人。
這時候,蒙哥的心態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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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室家庭里,弟弟太能干,對哥哥來說那就是催命符。
更何況這個弟弟手里有錢、有兵,還特么有人心。
公元1257年,蒙哥突然翻臉,派親信去搞“審計”,查忽必烈的賬。
這哪是查賬啊,這就是找茬。
借口都不帶找個像樣的,直接殺了忽必烈手下一大批得力干將。
權力這東西,就像是海水,喝得越多越渴,哪怕是親兄弟也得防著。
忽必烈也是個狠角色,看清形勢后二話不說,把老婆孩子打包送到蒙哥那兒當人質,自己跑去當面哭著認錯。
這一招“苦肉計”算是勉強保住了腦袋,但兵權是被擼了個干干凈凈,被打發回家“養病”去了。
蒙哥雖然把弟弟按住了,但心里的刺兒沒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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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急需一場史詩級的勝利來證明自己:我不靠那個搞“漢化”的弟弟,照樣能滅了南宋!
我的軍事才華才是黃金家族NO.1!
你看當時的局勢:西邊,三弟旭烈兀已經把西亞打穿了,正在那兒刷戰績;被廢的忽必烈之前也順手滅了大理國。
蒙哥如果不親手把南宋這個硬骨頭啃下來,他這個大汗的臉往哪兒擱?
所以,1258年這場伐宋之戰,對蒙哥來說,根本不是普通的軍事行動,這就是一場必須拿滿分的“述職報告”。
他御駕親征,分了三路大軍,還特意把忽必烈晾在一邊,就是不想讓弟弟分功勞。
結果呢?
現實給了他一記響亮的大耳刮子。
東路軍在荊襄那邊磨洋工,南路軍在廣西那是寸步難行,只有他自己帶的主力進了四川,卻被擋在了釣魚城下。
這時候,正常的軍事邏輯是:繞過去,大局為重。
但蒙哥的心理邏輯是:不行,絕對不能繞!
我都把忽必烈換下去了,要是連個小城都拿不下,還得灰溜溜地繞道,那我之前打壓弟弟的那些理由不就成笑話了嗎?
這就解釋了為什么蒙哥會像個賭徒一樣,把所有的籌碼都壓在一個注定打不開的保險箱上。
這種“證明自己比弟弟強”的執念,讓他徹底鉆了牛角尖。
他不光拒絕了繞道的建議,甚至急火攻心,親自跑到前線去督戰。
結果大家都知道了,那塊著名的石頭登場了。
蒙哥這一死,簡直就是給忽必烈送了個超級大禮包。
當時忽必烈正被蒙哥臨時抓壯丁,帶著拼湊的隊伍在去鄂州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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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大哥的死訊,這哥們兒心里估計復雜得很,但他沒有立刻掉頭回去爭皇位,而是繼續南下打了一仗,攢足了政治資本,這才慢悠悠地回去跟幼弟阿里不哥掰手腕。
歷史上最大的坑,往往都是聰明人自己給自己挖的,還順手把全家都埋了。
蒙哥之死的連鎖反應那是核彈級的。
正在西亞殺紅了眼、準備進軍埃及的旭烈兀,一聽大哥掛了,為了回去支持兄弟爭位(其實是看熱鬧順便分家產),不得不帶著主力部隊東歸。
留下的那點人馬,被埃及馬木魯克騎兵包了餃子。
從此以后,蒙古帝國的西征狂潮徹底畫上了休止符。
而在東方,因為汗位之爭,蒙古人自己打起來了。
曾經那個讓整個世界顫抖的、統一的大帝國,就在蒙哥倒下的那一刻,實際上已經散架了,分裂成了四大汗國和后來的元朝。
說句實在話,蒙哥其實挺有才干的,但他終究沒能跳出人性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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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想證明自己是完美的,太想壓制那個光芒四射的弟弟,結果在一座孤城下迷失了方向。
那塊擊中他的石頭,不僅砸碎了他的頭骨,也砸碎了蒙古人征服世界的夢想。
參考資料:
宋濂等,《元史》,中華書局,1976年。
柯劭忞,《新元史》,中國書店,198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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