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總理公是公,私是私半點不含糊。衣服穿得打了補丁又打補丁,吃飯時一粒米、一片菜葉子都舍不得浪費,就連收到的禮品,也得讓秘書翻倍付錢退回去,把送禮的風氣掐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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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念叨:“這比人民群眾吃得好多了!”可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位連飯粒都當寶貝的總理,在他離世21年后,居然被查出一筆“巨額存款”,驚掉了不少人的下巴。
1997年,中國銀行內部審計時,工作人員扒出了一筆特別的存款——戶名寫著“代周總理存”,1967年7月8日存的,金額是1.2萬英鎊。算上三十年的利息和1997年的匯率,這筆錢已經漲到46.7萬元了。
這發現一出來,大伙都懵了。要知道1967年周總理每月工資才400塊,這筆錢相當于他近18年的工資總和!這么節儉的總理,哪來這么多私房錢?順著賬戶線索一查,一段埋了三十年的愛國小故事,總算重見天日。
故事得從二戰時的英國倫敦說起。1940年,德軍把倫敦炸得稀里嘩啦,22歲的英國姑娘多利·史密斯因為上班的貿易公司倒閉了,就跑到同棟樓的中國銀行倫敦分行找活兒干。當時這分行要管歐洲、非洲的業務,還得給上百名中國海員發工資、辦匯款,忙得腳不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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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利上手超快,很快就適應了工作。可她發現,不少中國海員被國民黨管的俱樂部帶壞了,染上了賭錢、逛窯子的壞毛病,剛領到的工資沒幾天就造光了。多利打小就會過日子,看了急得不行,只要海員愿意把工資寄回國內給家人,她就偷偷給人家減點匯款手續費。可這份好心,讓她四年后惹上了麻煩。
1944年,中國抗戰正打到關鍵時候,中行倫敦分行放了兩個募捐箱,一個是國民政府的,一個是紅十字會的。多利發現,管政府募捐箱的官員總偷偷摸捐款,當即就把這個箱子挪到了柜臺底下,只把紅十字會的箱子留在外面。這波操作把那位官員惹毛了,逼著銀行開除多利。就在經理迫于壓力要點頭時,一位叫劉本昆的中國年輕員工站出來為她說話。
劉本昆1943年從上海中行被派到倫敦,他特別佩服多利的耿直,不想讓她受委屈。在他的幫忙下,多利總算留了下來。兩個心懷正義的年輕人越走越近,1949年在倫敦結了婚,多利還取了個超有中國味兒的名字——劉道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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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結婚那年,新中國成立了!周總理親自牽頭成立中國銀行總管理處,要求海外各分行凍結資產,等國家來接收。可倫敦分行內部吵成一團,有人想投靠臺灣,分行經理還打算把歐洲的一大筆外匯轉到臺灣去。劉本昆后來回憶說,當時最要緊的事兒,就是守住這些國家的家底。
那會兒分行大部分員工都被裁了,只剩不到十個人。劉本昆拉上另外四個家屬在國內的同事,組成了五人起義小組,主動給北京發報,說愿意歸順新中國。他們還按總處的要求,在倫敦匯豐銀行新開了個英鎊賬戶,規定必須五個人里有一個簽字才能用,成功把國家的海外資產保住了。起義成功后,劉本昆繼續留在倫敦干活。
二戰結束后,英國經濟慢慢好起來,劉本昆夫婦工作穩定,買了公寓和汽車,小日子過得挺滋潤。可劉本昆一直惦記著祖國,從1943年離開天津去倫敦,他都十多年沒回家了。劉道蕊從丈夫的念叨里感受到了鄉愁,也從中國大使館放的電影里,看到了新中國建設的不容易,她總說:“中國就是我們的家,我是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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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能跟丈夫一起回國,劉道蕊下定決心放棄英國國籍,加入中國國籍。1957年,她克服了好多困難,總算拿到了中國入籍證明,這事連英國政府都覺得驚訝。之后十年,劉本昆一次次向總行申請回國,直到1967年初才獲批。他歸心似箭,趕緊把所有家產都變賣了。
回國后,劉本昆被分到中國銀行總行國際部,劉道蕊在進口部做單據整理的活兒。看到國內物資緊張,可大伙建設國家的勁頭卻十足,夫婦倆商量后做了個決定。1967年6月,他們寄了一封沒寫名字的信給周總理,信里說:“……我們今天給您匯去1.2萬英鎊。這是我們平時從工資里省下來的……”
周總理收到信和匯票后,立馬批示:“這是個人存款,國家不能要。趕緊找到捐款人,把錢退回去。”可當時正趕上“文革”,正常工作都亂成一鍋粥,找捐款人的事兒只能先擱下。為了保證這筆錢的安全,工作人員就以“代周總理存”的名義,把1.2萬英鎊存進了中國銀行,這一存,就是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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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十年里,好多事兒都變了,但劉本昆夫婦從沒跟任何人提過捐款的事兒。他們在崗位上踏踏實實干活,劉本昆后來升到了中國人民銀行總行國際部副總經理,劉道蕊則負責培訓銀行的年輕員工。老同事都知道,他們日子過得挺清貧,劉本昆長期生病住院,卻從來不肯跟組織提要求。
1997年,中國銀行的工作人員找到了已經退休近十年的劉本昆夫婦,說明情況后想把存款退給他們,可兩位老人態度堅決地拒絕了。他們說:“這筆錢早就捐出去了,哪能再要回來。”最后劉道蕊提議:“不如用我丈夫的名字成立個基金會,獎勵銀行的優秀員工。”
同年,第一屆劉本昆基金發給了8名青年職工。頒獎的時候,沒人過多提存款的波折,但大家都記住了劉道蕊說的那句實在話:“我們只是做了該做的事,國家好,我們才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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