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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追趕的人生也能成詩
早高峰地鐵里啃包子的上班族,深夜寫字樓亮著的“卷王”燈光,周末被加班和“提升課”填滿的日程。
鄰國朝鮮,平壤公園里下棋的老人,下午五點準時鎖門的工廠,傍晚全家圍坐吃飯的餐桌。
為何被認為“貧窮”的朝鮮,卻過著我們羨慕的從容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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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設祖國踏實工作
朝鮮實行工作包分配制度,工廠企業都是國家的,上班時間固定,除了偶爾的集體活動,幾乎見不到加班的燈火。
紡織廠的老金每天早上八點到崗,下午五點準時鎖上機床,工裝都來不及換就往公園走——老伙計們早占好了石桌,棋子在棋盤上敲得邦邦響。
他總說“機器轉著是為廠里,為國家”,沒聽過什么KPI,更不懂“內卷”是啥,下班鈴一響,腳步比誰都輕快。
車間里姑娘們邊踩縫紉機邊哼歌,組長來檢查質量,順手幫小樸理了理歪掉的頭巾,“慢點做,不差這兩分鐘”。
中國職場里“卷到凌晨”的燈火,在這里換成了下班后公園里的棋聲和笑聲,連空氣里都飄著不用趕時間的松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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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后無夜生活的健康煙火
天黑后路燈亮得早,街上卻鮮少見到閑逛的人影。
平壤地鐵晚上七點剛過,高峰期的人潮就散了,站臺空得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
紡織廠的女工們拎著布袋往家走,布袋里裝著順路買的泡菜和豆腐,沒人逛商場也沒人泡酒吧,都說“家里孩子等著呢”。
公園里倒是熱鬧些,穿藍制服的姑娘們跳集體舞,動作不快,踩錯拍子就笑著擺手;老人們搬小馬扎坐成圈,聽收音機里放的老歌,有人跟著哼跑了調,旁邊人拍他一下“別瞎摻和”。
晚上八點,家家戶戶窗戶透出暖黃的光,飯香混著說話聲飄出來,電視里準時響起聯播的片頭曲,孩子趴在桌邊寫作業,大人端著碗嘮家常。
十點不到,街上的燈一盞盞暗下去,連狗都不怎么叫了,整座城市安安靜靜,像被按了暫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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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包生存剛需賺錢變次要
平壤的金大姐家,60平米的房子是單位分的,墻面刷著米白漆,家具是結婚時國家配的組合柜,連窗簾都是統一發的藍格子布。
孩子上學不用交學費,課本校服都是學校發的,中午在食堂吃免費午餐,下午放學還能在操場玩到天黑。
老金前年急性闌尾炎住院,從檢查到手術一分錢沒花,護士每天來量三次體溫,護士長還拎著蘋果來看他,說“安心養,廠里等你回去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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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資每月3000多朝元,夠買肉買菜買件新襯衫就行,沒人琢磨“副業搞錢”,菜市場門口擺地攤的都是退休大爺,說“在家待著悶,出來跟老伙計說說話”。
銀行網點不多,年輕人手機支付里的余額常年就幾百塊,老人們兜里揣著現金,買完東西數錢時慢悠悠的,說“國家都給了,要錢干啥”。
在中國年輕人為房貸發愁的時候,他們的工資單上,“住房公積金”這一欄永遠是空的,可誰也沒見誰為住的地方皺過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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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里的廣場野餐河邊釣魚
朝鮮全年攏共70來天休息日,一到節假日,城里人就往廣場涌,鄉下人背著布袋往河邊走。
萬壽臺廣場上,藍白格子的塑料布一塊接一塊鋪開,像剛長出的補丁。
金大姐從布袋里掏出泡菜罐子、打糕和煮雞蛋,丈夫蹲在旁邊擰開熱水壺,給孩子們倒橘子水,老人挨個兒分搪瓷缸子,說“慢點喝,燙嘴”。
穿花裙子的姑娘們排著隊跳集體舞,喇叭里放著《阿里郎》,前排胖大姐踩錯拍子,往后退時撞了老伴一下,老伴伸手一拉,她踉蹌著又跟上,倆人對著笑出一臉褶子。
河邊更熱鬧,柳樹下支著不少樹杈——那是魚竿,魚線是縫衣線,墜子用牙膏皮卷的。
樸哥蹲在石頭上盯著水面,釣了半天沒動靜,旁邊穿工裝的小伙摸出安全別針,掰直了彎個鉤遞過去:“試試這個,說不定能掛住條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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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釣魚的人就找塊水泥地,撿些碎石當棋子,畫個格子就開殺。
穿布鞋的大爺把“炮”往前推,對面戴草帽的擺手:“你這馬走田了,賴皮!”大爺梗著脖子:“我樂意,你管得著?”吵兩句又笑著遞煙,煙盒在倆人手里傳來傳去,最后剩一根,干脆掰成兩半分了。
日頭偏西時,廣場上的人開始收拾東西,塑料布疊得方方正正,垃圾裝袋提在手里;河邊的人把樹杈插回土里,說“下次還來”,小伙幫樸哥把空魚簍扛上肩,倆人勾著肩往公交站走,影子被夕陽拉得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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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爭名利過成集體詩
朝鮮人買東西不愛挑貴的,貨架上的襯衫幾十塊一件,皮鞋百十來塊,都說“夠穿一季就行”,沒人比誰的手機新、誰家裝修好。
統一市場里,賣泡菜的大媽和顧客為兩毛錢吵得臉紅,轉頭遞顆糖“嘗嘗新腌的,別生氣”;修鞋的大爺邊釘鞋邊哼歌,說“修一雙鞋掙五毛,夠買包煙就行”。
地下通道里,退休的樸大爺擺個小攤賣鞋墊,鞋墊是老伴納的,針腳歪歪扭扭。
有人問“國家都給養老金,咋還出來受累”,他擺擺手“家里待著悶,出來跟老伙計嘮嘮嗑,順便看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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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的姑娘蹲下來挑鞋墊,大爺說“隨便拿,給錢不給錢都行”,姑娘硬塞五毛錢,他揣兜里笑“這丫頭,真較真”。
廣場上跳集體舞,穿藍褲子的小伙動作快,總踩前面大姐的鞋,大姐回頭瞪他一眼,下一秒又笑著拉他“慢點跳,跟著節奏”;公園里下棋,輸了的人拍大腿“不算不算,重來”,贏的人把棋子一收“行,讓你贏一把,省得你回家跟老伴哭”。
沒人琢磨“出人頭地”,都說“國家好,大家就好”,日子像首沒譜的歌,調子簡單,卻唱得熱熱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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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羨慕貧窮只缺從容
我們羨慕朝鮮,不是羨慕他們的“窮”,是羨慕他們準時下班的黃昏,全家圍坐的餐桌,廣場上野餐的塑料布,河邊釣魚的樹杈子。
我們總在“搞錢”“升職”的路上跑,忘了生活本就是這些熱乎氣——老人分熱水壺的笑,集體舞踩錯拍的拉一把,下棋吵兩句又遞煙的實在。
日子不用追著過,慢下來,像他們一樣,夠花就行,有家有伴,就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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