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聽喀什②：大漠孤煙常有，光影胡楊不常有，去富地澤普走走

澤普位于古老的葉爾羌河畔、塔克拉瑪干沙漠西緣，維吾爾語意為“富饒之地”。

澤普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賦予了它獨一無二的生態系統。這里不僅有壯美的自然風光，更是生物多樣性保護的關鍵區域，蘊藏著多種動植物資源，包括眾多珍稀瀕危野生動植物。

澤普縣最引以為傲的生態瑰寶，當屬其境內四萬畝的天然胡楊林，這里被建成了金湖楊國家森林公園，是南疆首個國家級5A級景區。今天請跟隨我們的節目，一起去漫游這片“富饒之地”——喀什澤普。

中國目的地·漫聽喀什②：大漠孤煙常有，光影胡楊不常有，去富地澤普走走

對談嘉賓（按出場順序排列）

侯楊方——復旦大學中國歷史地理研究所教授、絲綢之路權威專家

何鑫——上海自然博物館研究員

丁玉潔——澤普金湖楊景區接待部經理

孫波——上海援疆澤普分指文化宣傳組組長、澤普文化體育廣播電視和旅游局黨組成員、副局長

澤普金湖楊國家森林公園景區

以“富饒之地”“廣澤普惠”命名的沙漠綠洲

中國目的地：在人們的想象中，沙漠與雪域似乎是兩個極端的世界，然而，澤普卻奇跡般地在二者之間開辟出了一片生機盎然的綠洲。復旦大學中國歷史地理研究所教授、絲綢之路權威專家侯楊方老師曾多次重走絲路。在采訪中，他向我娓娓道來澤普作為沙漠綠洲的地理風貌形成過程。

侯楊方：“澤普”這個名字是一個縮略語，叫“澤勒普善”。“澤勒普善”一詞源自波斯語，后來被突厥語引入，維吾爾人也沿用此稱，意為“鋪滿金子的河流”,即“富饒之地”。這個名字在整個中亞、西亞和新疆都很常見，它指的就是早晨的太陽照耀在河面上，閃閃金光的意思。

澤普是在莎車西南邊上，比莎車更靠近葉爾羌河的上游，水量特別豐富。葉爾羌河的河水非常浩大。從自然景觀上講，葉爾羌河非常壯觀，它沖出帕米爾以后，進入塔里木盆地，經過澤普河，水流滋養了大片胡楊。20世紀初，斯文·赫定（編者注：瑞典探險家）到新疆時，從葉爾羌河漂流，順著塔里木河、孔雀河一直漂到羅布泊，還保留了照片和他自己畫的速寫畫。因為新疆在1950年之前，很多河流是可以通航的。古代絲綢之路就是沿河而行，因為如果能走船，一定不會選擇陸路運輸，水運的成本和效益比陸運優越太多。

那么為什么現在新疆無法船運呢？因為上世紀五十到七十年代建了很多水庫和水壩，把水攔住了，就無法通航。葉爾羌河上游水量很大，到塔里木河中下游就斷流了。河床變成干涸，現在我們的越野車甚至能在干涸的河床上行駛，連一滴水都沒有。所以羅布泊在七十年代完全干涸，就是因為孔雀河、塔里木河都被截流了，這是一個重大的變化。我們現在對新疆有一個偏見，認為新疆就是沙漠、大漠、黃沙，騎著駱駝漫無目的地走來走去。但這怎么可能呢？這是反常識的。它的沙子在夏天的溫度大概是70度，在這種溫度的砧板上行走，就像在烤鍋上走，這是不可能的，所以人們行走的都是綠丘。

澤普最重要的就是胡楊林。它之所以形成沙漠綠洲，是因為葉爾羌河的存在。葉爾羌河的水質非常好，尤其到帕米爾山中的河水，像寶石一樣，春天的時候格外美好，真的非常好。

葉爾羌河水

中國目的地：侯教授為我們還原了一條令人神往的水上的絲綢之路。這徹底改變了我們對古代西域的想象——那不是只有駱駝和沙漠的苦旅，也曾有舟楫往來的便利。那么隨著水運的消失，澤普的角色發生了怎樣的轉變？我想，它從一個小航運節點，變成了一個更穩固的、依靠農耕與林業的綠洲家園。古代商隊在此補充水源，而今天的我們，在這里汲取的是自然與文化的雙重給養。依水而生的胡楊林構成了這片沙漠綠洲的靈魂。自然博物館研究員何鑫在今年實地考察澤普后表示，這里的自然景觀顛覆了他對沙漠綠洲的傳統印象。

何鑫：傳統上我會認為沙漠地區的綠洲可能還是比較荒蕪的，但當你多次前往澤普時，你會發現大自然的多樣性其實很高。有些地方有人為的維護，但更多的地方可以看到自然的時間的痕跡，比如葉爾羌河的周圍有更寬的河床，或者是河床的遺跡，在山脈、山地中可以看到河流沖刷形成的印記，包括峽谷等。

這其實就是大自然時間的概念，在這樣的環境沖刷之下形成的景觀。有些地方可能曾經有很多樹，現在只是倒木，還有一些地方現在又長出了很多新的植物。它會隨著地理和氣候的變遷而發生變化。所以我對這邊最大的感受就是，即使是沙漠邊緣的綠洲，它也有很豐富的自然歷史，在這里也能找到一些頑強生活的動物。另一方面，當進入人居環境時，會看到人民安居樂業的景象，會覺得在人與大自然之間是可以找到共存的空間，能夠實現和諧共處的生活方式。

胡楊林里的“生命地圖”，澤普有哪些生物多樣性

中國目的地：何鑫老師的分享讓我們感受到了澤普綠洲背后深厚的時間沉淀與生命的韌性。那么，這片綠洲具體蘊含著怎樣豐富的生態資源呢？澤普當地的金牌講解員小丁老師用一組精準的數據為我們描繪了澤普的生態畫卷。

丁玉潔：澤普76%的綠洲覆蓋率，成為荒漠綠洲過渡帶的綠色屏障，不僅可以阻擋沙漠擴大，還能固定沙丘，調節區域微氣候，提升空氣濕度，成為核心的水土保持區，減少了塔里木盆地邊緣的水土流失。

金湖楊國家森林公園有野生動物102種，包括魚類、兩棲爬行類、哺乳類和鳥類等。其中，國家一級保護動物有白鸛和黑鸛等；二級保護動物有塔里木兔、大天鵝和黑鳶等。以胡楊林為核心的荒漠植被群落，成為新疆干旱區典型植被代表，為研究極端環境下的物種演變提供了不可替代的樣本。

中國目的地：這份名單不僅僅是一個目錄。我們不妨想象一下：白鸛掠過如鏡的水面，塔里木兔在灌木下警覺張望，沙狐的腳印悄然印在黃昏的沙地上……正是這些或翱翔、或奔跑、或隱匿的生命，共同填充了胡楊林的寂靜。澤普所擁有的金湖楊國家森林公園是南疆唯一的5A級國家森林公園，景區擁有豐富的動植物資源，支撐起生物多樣性系統。從堅韌的胡楊開始，何鑫老師為我們講解了這里的生物多樣性。

何鑫：胡楊是一個標準的植物學名稱。金胡楊是形容它在秋季時葉片變成金黃色。胡楊是沙漠地區堅韌不拔植物的代表。因為大多數植物在沙漠中很難生存，但胡楊在相對缺水的條件下，掉落葉片后仍能存活較長時間。如果水重新出現，比如下雨，它可能再次長出枝芽。所以在當地，包括整個新疆，有胡楊“死了千年不腐，腐了千年不爛”的說法。

澤普的胡楊

除此之外，在沙漠地區還有很多值得一提的植物，比如檉柳。檉柳類植物不僅存在于沙漠地區，在沿海地區也有，在沿海主要適應于鹽堿地，也是比較嚴酷的。檉柳和胡楊不太一樣，胡楊是喬木型植物，能夠長出粗壯的主干，而檉柳是以灌木形態存在的，它能夠長得更多、更密，也更容易形成更大的擴散群落，所以也有助于濕地的恢復，對沙漠地區的治沙也特別有用。在金湖楊森林公園附近，以及在喀什地區臨近塔克拉瑪干沙漠的很多地方，有一些治沙工程，所用的治沙樹種也是檉柳。用它來固定沙洲，扎根之后能夠長出更多的枝條，這個地方就會慢慢使水域沉降，使沙漠向回退，所以這也是一種特別有用的植物。檉柳與柳樹有一定的親緣關系，它的整體形態就像細弱干枯的比較高的草。尤其是在開花的時候，它會在上面開粉色的小花，所以遠遠看去，這種植物的高處都是粉色的，挺好看的。

除了胡楊和檉柳之外，這里還有很多草本植物。草本植物通常很多是一年生的，所以在旱季會消失，而在下雨之后又會蓬勃生長。這些草本植物是許多昆蟲重要的食物資源。在澤普附近的沙漠里，只要長出草的地方，不管是活的還是干枯的狀態，周圍總能發現一些昆蟲的痕跡。再仔細看一下周圍，就能發現一些小型哺乳動物的腳印。這也告訴我們生態系統的一種規律——先得有植物，再有一些小型的動物，接著還有吃這些小動物的更大的動物，這就是一個完整的生態系統。

探訪“動物鄰居”，這里還可以觀到歐洲的鳥類

中國目的地：何鑫老師為我們勾勒出一幅澤普的‘生命地圖’。讓我們繼續跟隨何鑫老師的目光，從地面轉向林間與沙地，去認識那些與胡楊共生的動物鄰居。

何鑫：在整個新疆，包括新疆西部的沙漠地區所在的綠洲濕地，能夠有的大型哺乳動物現在并不是特別多，偶爾也會有一些記錄。相對較大的有塔里木馬鹿，這是一種體型較大的鹿類。其實馬鹿原本被認為是單一物種，后來科學家將其細分了，在新疆這一帶，尤其是塔克拉瑪干沙漠地區，叫做塔里木馬鹿的亞種，體型比較大，比梅花鹿更大，但數量比較少。

此外，這個地方多是一些體型相對較小的哺乳動物，比如沙鼠、跳鼠，都是屬于嚙齒類。還有塔里木兔，它們更容易在這種相對比較小的生境下存活下來。這是這邊的屬于雜食動物和食草動物。

如果是食肉動物，我在這里看到一些腳印，有些腳印能夠判斷是屬于狐貍的，可能是赤狐或者沙狐，因為這兩種狐貍在這一帶都有分布。它們可以依賴于捕捉鼠類和兔子作為食物的來源。

這一帶在歷史上應該也有像狼一些更大的食肉動物。但最近這些年報道并不是特別多。不過我們相信，隨著整個生態環境的改善，很多野生動物的種群都處在逐漸恢復的過程中。據我所知，包括喀什附近有在進行高鼻羚羊的恢復工作。高鼻羚羊原本生活在新疆與中亞幾國交界的地區，種群數量曾經還是比較大的。但是傳統上有傳說它的羚羊角能夠入藥，導致它曾經遭受了較多的捕殺。前些年，我國與中亞一些國家合作之后，進行了一些重新引入的工作。所以，在自然自身的恢復和人類共同努力之下，相信未來這些地方的生物多樣性一定會繼續提升。

澤普金湖楊國家森林公園景區

中國目的地：除了靜默而堅韌的植物，澤普也是一片充滿靈動的土地。近年來，觀鳥成為一種廣受歡迎的親近自然的方式，對于觀鳥愛好者而言，澤普更是一個能帶來驚喜的寶藏之地。

何鑫：澤普周圍的幾個縣其實很適合進行鳥類觀察。因為這里的生境比較獨特，是沙漠邊緣，往往會有一些適應沙漠的鳥類。比如不同種類的沙雀和椋鳥。此外在整個綠洲環境中，因為有樹木，就會有一些適應林地環境的鳥類。

對于觀鳥愛好者而言，澤普是很值得去看的。因為在中國東部地區，包括整個甘肅一直延續到整個海岸線，其實大多數的鳥類種類是比較類似的。但是過了甘肅省到接近新疆這一帶，鳥類的種類會有明顯的差別。尤其是在新疆西部，很多鳥類與歐洲延續過來的鳥類種類比較相似，因為從歐洲到新疆這一帶，沒有特別大的地理阻礙。而從新疆再往內地這片區域，有比較大的沙漠，形成了隔離的界限。

當我們前往澤普去觀鳥，會發現很多柳鶯、雀類，它們的主要分布區在歐洲，但我們卻能在新疆看到。因此有一個說法：如果你喜愛自然界，但暫時沒有機會去很遠的地方，可以去新疆觀鳥，看的是歐洲地區的鳥類。同時，在新疆的山上看植物，能看到很多與北極圈類似的植被。因為新疆有些山的海拔較高，曾經在冰河時期與更北的環北極地區聯系緊密，所以有些植物在冰川消退后，雖然在低海拔分布已經消失，但山頂上仍然存在。這些山上的植物與高緯度的北極地區非常相似。所以這里特別適合開展關于鳥類、植物以及各種自然觀察活動。

中國目的地：澤普金湖楊國家森林公園的珍稀動植物資源。如果我們要串聯一條金湖楊生物多樣性之旅，連接觀賞和觀測不同動物的線路，是否可能呢？對此，小丁老師早已成竹在胸，為我們精心設計了一條游覽路線。

丁玉潔：如果需要串聯一條金湖楊國家森林公園的生物多樣性之旅,讓大家能夠觀賞和觀測到不同動物的線路,我會推薦大家首先走東岸線,也就是景區沿著葉爾羌河修建的一條觀光路線。第一站是葉河明珠觀景平臺,緊接著是岸芷汀蘭、碧岸煙波、荊棘島。在這四站,大家可以看到葉爾羌河里有很多水蛇、水老鼠，水兔子等野生動物。下一站是知青林,這里有非常多的塔里木兔和野雞,而且公野雞羽毛非常漂亮。再下一站是胡楊迷宮,大家可以走在木棧道上,近距離觀賞濕地胡楊和水橋胡楊,還能看到樹上有很多鳥類。隨后到達金楊湖,湖中有草魚、鯉魚、鯽魚、武昌魚、鲇魚等,湖泊兩岸也有許多鳥類。接著來到葦島鶴影,這里是尚未開發的天然湖泊,棲息著灰鶴、綠頭鴨等國家二級保護動物,湖面上還有大量野鴨。

澤普金湖楊國家森林公園景區

點沙成“金”：旅游賦能下的澤普新貌

中國目的地：澤普旅游資源的豐富性背后，是當地對旅游產業的大力投入。小丁老師作為一線從業者，深刻感受到了這種變化為家鄉帶來的活力。

丁玉潔：澤普縣加大旅游產業投入力度以來，形成了以金湖楊景區為龍頭，梧桐生態公園、葉爾羌國家濕地公園、塔吉克風情小鎮為支撐的一系列精品旅游路線，相繼誕生，實現了當地村民從農業向旅游業的初步轉型，打響了澤普長壽休閑度假旅游品牌，實現了旅游業的持續健康發展，得到了各界的肯定。

現在，我們已成功打造了“葉河明珠·福地澤普”的旅游名片，為澤普的旅游發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下一步將探索生態循環農業與旅游發展相融合的模式，進一步深化金湖楊景區和長壽民俗文化村的經營，使其成為集觀光旅游、養生養心、休閑度假、風情體驗、特色展示為一體的景區，成為中外游客體驗維吾爾族風情及文化、感受水鄉胡楊的最佳去處。

中國目的地：事實上，包括金湖楊國家森林公園的建設在內，澤普不少旅游景區都曾出現過上海的身影。孫波是上海派駐澤普的援疆干部之一，對于上海對澤普的援疆建設，他幾乎如數家珍。

孫波：金湖楊國家森林公園是南疆第一個5A級景區。2013年，在上海一任一任的援疆干部的幫助下，將這個景區從無到有打造起來，并成功申請到5A級資質。這是許多老前輩花費大量精力、時間和資金建設的成果。景區位于一個林場的原生態區域，面積將近4萬畝。

澤普金湖楊國家森林公園

中國目的地：大力打造旅游產業，最終的目的是惠及當地百姓。旅游的發展不僅吸引了來自天南地北的游客，更實實在在地帶動了就業，鼓起了鄉親們的錢袋子。

孫波：我們旅游收入去年將近達到2個億，今年4到9月份已經接待參觀游客將近15萬人次。還有一個情況，我們這個景區是一個林場，里面有386口人。我們打造了一條街叫長壽民俗村，他們可以經營農家樂。當年沒有銀行資金介入，也沒有幫他們打5A的時候，他們一家的年收入一萬多塊錢，現在一家能達到二十幾萬。我們這邊縣城的房子一套就20萬出頭，他們干一年，就能在縣上買套商品房。這是靠我們前面講的旅游包機，把游客帶進來，開門做生意，關門過日子，提高就業率，基本上保證每家都有一口人在里面工作，不論是趕馬車、講解、開區間車還是賣票，都能保證每家人都有工作機會，這也帶動了當地就業。

中國目的地：從無到有，建成一個5A級景區，是許多人齊心完成的一件大事。它就像一顆強健的心臟，為澤普的旅游發展注入了蓬勃的活力。但孫波和所有援疆者的用心，并不止于“建造一個景點”。那些被忽視的角落：村里的垃圾堆、鎮上的荒地，在援疆力量的幫助下，沒有被建成千篇一律的建筑，而是被賦予了新的想象：一片能看星星的小小沙漠，一個開滿鮮花、屬于愛情的花園。

孫波：我們在澤普有兩塊很小的沙漠，南北長300多米，寬140多米的兩塊地面。以前是兩個村中間的共用部分，是垃圾堆場。清理出來后進行燈光工程改造，里面也有胡楊林，保持原生態，（黑水營沙漠公園）現在被稱為澤普的“小三亞”。在這里修了一個小游泳池，免費提供帳篷、炭火，游客可以晚上燒烤。晚上可以坐在小酒吧，南疆的天空很好，星星看起來很近，背后還有胡楊樹，這里的胡楊和景區的胡楊不一樣，葉子非常大，像上海的銀杏樹一樣，是大葉胡楊。我們景區里還有一種叫異葉胡楊，“異”是異常的異，不同水位時呈現的樣子不一樣，所以叫異葉胡楊，也是胡楊的一種。

另外一個是賽力鄉的"葉河花月夜"景區，它是鄉村振興加文旅的一個點位，位于一個叫荒地村的上一塊荒地。通過援疆資金，去年我們投入了200萬，今年一下子投入將近1000萬，建設了芍藥園、中藥園、蘋果園、鮮花園，還有向日葵園。它叫“葉河花月夜”，“葉河”是葉爾羌河的意思，“花”是以花海為主題，“月”是月老的意思，把它打造為一個愛情產業、甜蜜產業，主要用于拍婚紗照，“夜”是夜經濟。

這里也帶動了老百姓的參與，讓他們擺攤位，一天隔一天，攤位費很便宜，只收30到40塊錢。一天的收入，燒烤一個晚上，可以達到2000到3000元。當地普通農民一年收入才一萬多元。所以通過援疆項目，把一個個點位打造起來，間接或直接提供了很多就業崗位，幫助老百姓增收致富。這是我們最大的目的，希望大家共同富裕、共同發展，這也是我們援疆的使命。

澤普金湖楊國家森林公園

中國目的地：聽了這么多關于澤普生態與發展的故事，已經讓我動了親身探索澤普的念頭。那么，如果親臨澤普，該如何安排一趟充實而地道的旅程呢？我特意請小丁導游為我們推薦了一條濃縮澤普精華的一日游路線。

丁玉潔：推薦大家早上來到麥樂派餐廳，品嘗南疆的特色早餐，如薄皮包子、奶茶等。吃完早餐后，可以前往梧桐生態公園，看看大家晨練，散步放松。接著去金湖楊國家森林公園，欣賞四萬畝的天然胡楊林，感受胡楊文化與胡楊精神，沿著葉爾羌河追溯玉文化，在金黃色的胡楊林中體驗胡楊的獨特魅力。

中午時分，可以在金湖楊國家森林公園內品嘗特色美食，如果木烤魚、紅柳烤肉。下午，可以前往布依魯克雄鷹小鎮，可以采摘并品嘗新鮮水果。結束后，我們可以去黑水營沙漠公園，享用燒烤。

傍晚時分，可以前往葉河花月夜景區，大家一起參加篝火晚會，體驗澤普的夜晚，并觀賞星空。晚上，大家可以返回縣城，可供大家選擇的酒店很多，希望大家在澤普能有一個舒心愉快的旅途體驗。

中國目的地：旅途的尾聲，總想帶點什么回去，讓記憶和味道得以延續。孫波熱情地向我推薦了被譽為澤普三寶之一的澤普蘋果。在某種程度上，這枚甜蜜的果實也連接著他援疆歲月中的一段溫暖故事。

孫波：我們澤普有三寶：澤普蘋果、澤普棗子和澤普核桃。我們的蘋果非常出名，有一個叫萬畝果園的地方，是在戈壁灘上開發出來的經濟果園。我們的蘋果品種很多，包括達拉果臺、愛妃、常見的紅富士，還有我們最喜愛的品種——黃金維納斯，非常好吃，非常甜。縣城大力發展蘋果產業，家家戶戶開始種植蘋果，因為它的經濟價值很高。有一戶農民，之前種的是普通糧食，一年收入一萬多元。種好蘋果后，一年能賺五萬到八萬元，還買上了自己的小汽車。

澤普縣蘋果高標準矮砧密植示范區，農戶在掛滴灌管。 澎湃新聞記者 陳悅 攝

新疆喀什地區澤普縣的兩名農戶將采摘下來的蘋果裝箱。 澎湃新聞記者 許海峰 攝

中國目的地：節目的最后，我想用孫波在朋友圈看到的一段文字來收尾，這段詩意的描述正是澤普的寫照。他也借此發出誠摯的邀請，希望越來越多的人能親自來到澤普，看看這塞外江南的獨特風景。

孫波：背靠巍巍昆侖山，古老的葉爾羌河從腳下流過，山、水、林、田、湖、草在此融為一體，向詩人展示塞外邊疆獨特的秀美。景區內的胡楊常年享受昆侖雪水滋養，顯得婀娜多姿，因此我們稱它為貴族胡楊，在南疆享有水鄉胡楊的美譽。大漠孤煙常有，水鄉胡楊不常見，值得到澤普走一走。

中國目的地：從葉爾羌河畔的金色傳說，到沙漠與雪域交匯的生命綠洲；從千年胡楊的堅韌守候，到飛鳥與流云的靈動詩篇，今天的澤普之旅，讓我們見證了自然與人文交織的奇跡。

在這片土地上，胡楊用年輪刻錄著時光，冰川融水滋養著綠洲，而生活于此的人們正用雙手將荒原變為家園。無論是上海援疆干部扎根多年的真情付出，還是當地村民端起的旅游飯碗，都在訴說著一個關于新生與希望的故事。節目的最后，愿大家能親自去澤普看看它的星空、胡楊與流水，親自踏上這條流淌著金色的河流，在昆侖山腳下聽見綠洲的心跳。

澤普金湖楊國家森林公園

《漫聽喀什》聲音劇場為澎湃新聞《中國目的地》項目制作。

本期制作團隊：

策劃：邵媛媛 萬新 林炫宇 徐欣宜

文稿：邵媛媛

剪輯：孫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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