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歲才抱上的娃,一歲半就被帶出國,十年連張背影都沒見著。”——張澤群把這條微博置頂了三天,評論區里全是“央視名嘴也搶不到撫養權?”的問號。沒人敢信,一個拿話筒就能讓全場安靜的人,連給兒子打一通視頻電話都得先寫申請書,還得看大洋對面愿不愿意點開“接受”。
法院白紙黑字判了“每月視頻探視”,可美國媽媽一句“孩子怕生”就把鏡頭扣在桌面。律師說,跨國執行最難的不是法律,是“對方不搭理”。張澤群試過春節寄禮物,包裹原封不動退回來,理由是“收件人不存在”。那一刻他懂了,在對方的世界里,自己已經被系統注銷,連快遞單都掃不出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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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扎心的是,孩子護照被改、姓氏被換,所有官方記錄里“生父”一欄成了空白。這不是賭氣,是提前布好的局:先飛第三國轉機,再落地加州,改名申請在抵達兩周內就遞交——時間點卡得比春晚倒計時還準。張澤群后來查到,對方律師早就在論壇里分享過“如何合法讓父親失蹤”的攻略,他的案子被當成范本,步驟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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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老父親病危,最后一句話是“我孫子……多高啦?”護士說老人臨走前直直望著門口,像等一個永遠不會進來的小身影。2023年母親中風失語,唯一能清楚吐出的詞是“娃娃”。張澤群把判決書彩印成A4,貼在病房床頭,老太太用能動的那只手一遍遍去摸那張紙,摸得紙角起毛,也摸不到屏幕里的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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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里人勸他:“再生一個,感情就轉移了。”他搖頭——不是每個人都能把55歲才等到的驚喜,像換臺一樣切過去。父親節他發了一張黑白照片:嬰兒時期的小手握住他的食指。配文只有八個字:“父親走了,兒子丟了。”微博發出十分鐘,評論區全是“哥,刪了吧,看著喘不過氣”。他沒刪,就讓那條微博掛在那里,像把鈍刀,誰刷到誰被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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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案號排到2025年,律師費已經能在北京換套小兩居,可執行法官還是那句“需要對方司法協助”。張澤群學會了在凌晨三點寫郵件,標題永遠只有一句:“I just want to see if my son is okay.” 沒人回,他就把郵件存草稿,第二天改個日期再發,像在給一個黑洞遞紙條,靠慣性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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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問他:“要是這輩子都見不到呢?”他沉默半天,冒出一句土得掉渣的大實話:“那我就活長點,活成個老頭,老頭總不至于嚇哭孩子吧。”說完自己先笑了,笑完又低頭摳指甲,摳得指緣出血——那是他十年來唯一握得住的“進度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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