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掛彭德懷電話,手術不用麻藥硬扛兩小時,這才是開國上將里的頭號“硬骨頭”——賀炳炎的鐵血傳奇。
1948年的西北戰場,指揮部里的空氣像是凝固了一樣,安靜得嚇人。
就在幾秒鐘前,一個讓人心跳驟停的場面發生了。
電話那頭,脾氣火爆的彭德懷正對著話筒咆哮,為了攻打耙子山受阻的事兒大發雷霆。
換做別人,這時候估計早就嚇得立正站好,連大氣都不敢喘了。
可電話這邊的縱隊司令員賀炳炎,嗓門居然比彭老總還高八度:“部隊傷亡太大了,有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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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仗沒法打!”
說完,只聽“咔嚓”一聲,電話直接被掛斷了。
那一刻,旁邊的作戰參謀臉都白了,警衛員更是把手放在了腰間,大家都覺的這下肯定要出大事。
在軍令如山的年代,敢摔彭德懷電話?
全軍上下翻個底朝天,估計也找不出第二個。
誰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一幕更讓人摸不著頭腦。
那個能把桌子拍碎的彭老總,盯著手里的聽筒愣了好幾秒,不僅沒發火,反而嘆了口氣,默默拿起地圖重新調整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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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彭德懷心里跟明鏡似的:電話那頭那個“獨臂蠻子”,要不是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是絕對不會喊一聲疼的。
這世上有一種人,骨頭比鋼鐵還硬,只有拿命去拼的時候,才會露出一絲軟肋。
之所以彭老總能容忍這暴脾氣,是因為全軍都知道,賀炳炎那只空蕩蕩的右袖管里,藏著一段讓人聽了都會發抖的往事。
把時間拉回到1935年,長征路上的云南瓦屋塘。
那會兒的仗打得太慘了。
時任紅五師師長的賀炳炎,右臂被敵人的迫擊炮彈直接命中。
那場面,現在想想都覺得瘆人:整條胳膊骨頭全碎了,就剩下幾根筋連著皮耷拉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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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哪有什么正經醫院啊,就是一個臨時的破廟。
醫生看完傷口,冷汗直流:“師長,這胳膊保不住了,必須鋸掉,不然命都沒了。”
賀炳炎一聽急了,那是真急眼:“老子沒手怎么拿槍?
怎么殺敵?
不鋸!”
最后還是賀龍聞訊趕來,下了死命令:“為了黨,為了革命,必須保住命!
這胳膊,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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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準備開始,可醫生翻遍了藥箱,連一支麻醉劑都找不出來。
看著醫生那一臉為難的樣子,賀炳炎把衣領一扯:“怕個球!
來吧,老子能挺住!”
這絕對是人類醫學史上最恐怖、也是最硬氣的一場手術。
沒有手術鋸,醫生找來了一把修木頭用的鋸子;沒有手術臺,就把人綁在一塊門板上。
賀炳炎嘴里塞了一條毛巾,幾個壯漢死死按住他的身子。
“吱嘎——吱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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鋸齒拉過骨頭的聲音,在那個簡陋的衛生所里響了整整兩個多小時。
你能想象嗎?
那種生生把骨頭鋸斷的痛,別說是人,就是鐵打的漢子也得化了。
可賀炳炎硬是一聲沒吭。
等到手術結束,醫生把毛巾從他嘴里拿出來的時候,那毛巾已經被咬得稀爛。
再看他身下抓著的那塊門板,竟然硬生生被他僅存的左手摳出了兩道深坑。
這哪是手術,這簡直就是跟閻王爺在拔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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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后的一幕,更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破防了。
賀龍來看他。
這位在戰場上殺伐果斷的元帥,進門的時候眼圈是紅的。
他蹲在賀炳炎的床邊,小心翼翼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手帕,當著所有戰士的面打開。
里面包著的,是醫生從賀炳炎斷臂中取出的幾塊碎骨頭。
賀龍舉著那些骨頭,聲音都在抖:“大家都來看看,這就是賀炳炎的骨頭!
這就是我們共產黨人的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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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帶著這些骨頭進北京!”
從那以后,這幾塊碎骨頭就成了賀龍隨身攜帶的“寶貝”,也成了賀炳炎身上最重的勛章。
后來到了延安,毛主席見到他想敬禮,直接一把握住他的左手:“你是獨臂將軍,以后免禮!”
這可不是什么特權,這是一份沉甸甸的敬意,是用一條胳膊換來的。
其實吧,賀炳炎這種“不要命”的性格,那是娘胎里帶出來的。
他老家在湖北農村,小時候練過武當劍法,骨子里就帶著一股江湖俠氣。
1929年,他爹參加紅軍,才16歲的賀炳炎非要跟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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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招兵的人嫌他年紀小,個子還沒槍高,不要他。
結果這小子也是個倔驢,抱住路邊一棵大樹死活不撒手,像個樹袋熊一樣,誰拉也不走。
這一幕正好被路過的賀龍看見了,樂得不行:“人沒槍高,志氣倒是不小,收了吧!”
事實證明,賀龍這回是撿到寶了。
在那個缺槍少彈的年代,賀炳炎硬是憑著一把大刀殺出了名堂。
最絕的一次,是國民黨21軍偷襲洪湖蘇區。
當時槍不夠分,身為團級干部的賀炳炎把槍扔給了新兵,自己跑到老鄉家里,抄起一把切菜用的菜刀就沖進了敵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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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真瘋啊。
這種純粹的白刃戰,拼的根本不是裝備,是膽氣。
敵人一看這陣勢,一個拿著菜刀亂砍的“獨臂瘋子”,當時就嚇得腿軟了。
戰場上最怕的不是武器好的,是那種根本不在乎自己死活的。
正是看中了他這股悍勇,解放戰爭時期,中央才把他調到彭德懷麾下。
彭老總愛將如命,但也出了名的嚴厲。
可他和賀炳炎卻在戰火中打出了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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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川戰役中,賀炳炎那種“不要命”的打法,多次在死局中撕開缺口。
那次掛電話的風波,說白了,就是兩個硬漢之間的惺惺相惜——賀炳炎知道彭德懷要的是實話,彭德懷知道賀炳炎盡了死力。
然而,人畢竟是肉長的,不是鐵打的。
新中國成立后,賀炳炎主政青海。
那里是高原,缺氧環境對他這個傷痕累累的身體簡直是致命的打擊。
這時候,又是老領導賀龍坐不住了。
1952年,賀龍看著昔日愛將身體一天比一天差,心疼得不行,直接找到彭德懷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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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既不是為了爭權,也不是為了敘舊,純粹是想把這個“兒子”從死神手里搶回來養傷。
彭德懷看著病歷單,雖然舍不的這員猛將,但也只能長嘆一聲放人。
可惜,這一生的透支實在是太嚴重了。
1960年,這位曾讓日寇膽寒、讓蔣軍喪膽的“獨臂上將”,終究沒能熬過病痛的折磨,在成都病逝。
那年,他才47歲。
他是新中國第一位去世的開國上將,走得太早,太急了。
如今我們再看這段歷史,除了那個在戰場上揮舞大刀的戰神,更忘不了那個咬碎毛巾、忍受木鋸鋸骨之痛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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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怎樣的一種信仰,才能支撐著血肉之軀對抗那樣的劇痛?
賀炳炎去世那天,成都的天陰沉沉的。
賀龍元帥聽到消息,把自己關在屋里很久沒出來。
那幾塊被手帕包著的碎骨,最終沒有陪著主人下葬,而是留在了歷史的記憶里,咯得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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