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江
真是活見鬼了！我手里攥著一疊照片，指尖都快把紙捏破了，照片上我老公陳默摟著個陌生女人，兩人在商場的扶梯上貼得近，女人的頭靠在他肩膀上，笑得眉眼彎彎，陳默低頭看她的樣子，是我好久沒見過的溫柔。
我站在客廳中央，陽光從陽臺照進來，落在地板上，卻暖不了我半分。
玄關處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是陳默回來了。
他換鞋的動作頓了頓，抬頭看見我，臉上先是習慣性的笑容，隨即就僵住了。“晚晚，你怎么沒去接樂樂？”
我沒說話，把照片往茶幾上一扔，照片散了一地，最上面那張正好是他和那女人在餐廳吃飯的樣子，兩人共用一個勺子，親密得刺眼。
陳默的臉 “唰” 地一下就白了。他彎腰想去撿照片，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晚晚，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 我終于開口，聲音有點發顫，卻刻意壓低了，怕鄰居聽見，“那是哪樣？陳默，上周六你說公司加班，結果呢？你帶著她去逛商場，去吃西餐，去看電影？” 我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電影票根，是上周六晚上的，和照片上的日期對得上，“這張票根，是我在你車的副駕駛儲物箱里找著的。你忘了？我昨天幫你拿充電器，正好看到了。”
陳默的喉結動了動，眼神躲閃著，不敢看我。“我…… 我就是和她聊工作，她是我們公司新來的合作方，項目上有些事要對接，剛好那天加完班，就一起吃了個飯，逛了逛。”
“聊工作需要摟摟抱抱？聊工作需要共用一個勺子？” 我往前走了一步，盯著他的眼睛，“陳默，我們結婚八年了，你撒謊能不能找點靠譜的理由？”
他的肩膀垮了下來，不再狡辯，聲音低了下去：“是我的錯，晚晚，我一時糊涂。”
“一時糊涂？”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陳默，你知道我看到這些照片的時候，心里有多疼嗎？我每天在家給你洗衣做飯，帶孩子，照顧你爸媽，你就是這么回報我的？”
“我知道錯了，晚晚，我真的知道錯了。” 他伸手想拉我的手，我猛地往后退了一步，躲開了。“你別碰我。”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我去開門，門外是我閨蜜張婷，她手里拎著個購物袋，一看見我，就嚷嚷起來：“晚晚，我給你買了你最愛的草莓，今天超市搞活動，可新鮮了……”
她的話沒說完，就看見我紅著眼睛，又瞥見了茶幾上的照片，臉色瞬間就變了。“這是怎么回事？”
張婷幾步走到茶幾前，拿起一張照片，看清上面的人，火氣 “噌” 地就上來了。她轉頭瞪著陳默，聲音拔高了八度：“陳默！你他媽還是人嗎？晚晚對你那么好，你居然干出這種事！”
陳默低著頭，不敢吭聲。
“張婷，你別激動。” 我拉了拉她的胳膊。
“我能不激動嗎？” 張婷甩開我的手，指著陳默的鼻子，“你看看你，晚晚為了這個家，辭了好好的工作，在家當全職太太，每天圍著你和孩子轉，你倒好，在外邊花天酒地！陳默，你良心被狗吃了？”
“我沒有花天酒地，我就是一時犯了錯。” 陳默抬起頭，語氣帶著點委屈，“我和她就見過幾次面，沒有別的關系。”
“沒有別的關系？” 張婷拿起那張兩人摟在一起的照片，甩到他面前，“都摟上了，還說沒有別的關系？陳默，你當我們是傻子呢？”
我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們爭吵，腦子里亂糟糟的。
我和陳默是大學同學，大一的時候認識的，他追的我。那時候他是學生會的干事，長得帥，性格也好，身邊有不少女生喜歡，但他就認準了我。
我們在一起七年，談了五年戀愛，結了兩年婚，才有了樂樂。樂樂今年七歲，上小學一年級，聰明又可愛。
我原本有份不錯的工作，在一家廣告公司做策劃，工資不比陳默低。但樂樂出生后，婆婆身體不好，沒法幫我們帶孩子，請保姆又不放心，我就主動辭了職，在家當起了全職太太。
這幾年，我每天的生活就是送樂樂上學，買菜做飯，打掃衛生，接樂樂放學，輔導他寫作業。陳默在一家互聯網公司做中層管理，工作忙，經常加班，我從來沒抱怨過，總是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讓他沒有后顧之憂。
我以為我們的日子會一直這樣安穩下去，我以為陳默會永遠對我好，沒想到，他還是出軌了。
“晚晚，你倒是說句話啊！” 張婷見我一直不說話，推了推我，“這種男人，你還留著他干什么？跟他離婚！”
離婚？
這兩個字像重錘一樣砸在我心上。
我不是沒想過，可一想到樂樂，想到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想到這個家，我就猶豫了。
樂樂還那么小，他不能沒有爸爸。而且，我和陳默之間，不是沒有感情了，只是他犯了一個男人很容易犯的錯。
“我……” 我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怎么說。
陳默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趕緊說道：“晚晚，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和她已經斷了，再也不會聯系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會彌補你的，我會加倍對你好，對樂樂好。”
“彌補？” 張婷冷笑一聲，“陳默，你傷害都造成了，現在說彌補？晚晚，你可別信他的鬼話！男人出軌只有零次和無數次，今天他能背叛你，明天他就能再背叛你一次！”
“張婷，你別說了。” 我疲憊地開口。
“我不說？” 張婷急了，“晚晚，你是不是傻啊？他都這樣了，你還護著他？你看看你，為了這個家，熬成什么樣了？皮膚沒以前好，身材也走樣了，他倒好，在外邊找年輕漂亮的小姑娘！”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是啊，這幾年在家當全職太太，我很少打扮自己，每天都是圍著柴米油鹽轉，早就沒有了以前的光彩。而照片上的那個女人，年輕，漂亮，穿著時尚，和她比起來，我確實顯得有些憔悴。
“我不是護著他。” 我低聲說道，“我只是…… 舍不得。”
舍不得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舍不得這個完整的家，舍不得樂樂在一個破碎的家庭里長大。
“舍不得有什么用？” 張婷嘆了口氣，語氣軟了下來，“晚晚，我知道你不容易，可你也不能委屈自己啊。你想想，就算你原諒了他，你們之間也回不到以前了，你心里會一直有根刺，拔不掉的。”
我沒說話，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
陳默走到我身邊，小心翼翼地遞過來一張紙巾：“晚晚，別哭了，都是我的錯。你放心，我一定會和她徹底斷干凈，我明天就去跟她說明白，再也不聯系了。”
我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抬頭看著他：“陳默，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這句話一說出口，張婷就愣住了，她不敢置信地看著我：“晚晚，你說什么？你真的要原諒他？”
陳默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他激動地抓住我的手：“晚晚，謝謝你，謝謝你愿意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發誓，我以后再也不會犯這種錯了！”
“你放開她！” 張婷一把推開陳默，“陳默，你別高興得太早！晚晚原諒你，是她心善，你要是再敢對不起她，我饒不了你！”
陳默點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不會再讓晚晚傷心了。”
張婷還想說什么，我拉了拉她的胳膊：“張婷，你別再說了，我已經決定了。”
張婷看著我，眼神里滿是失望和心疼：“晚晚，你就是太傻了。行，我不說了，以后你要是受了委屈，記得找我。”
“我知道，謝謝你，張婷。”
張婷沒再多說，拎著她買的草莓，氣沖沖地走了。臨走的時候，她還狠狠瞪了陳默一眼。
張婷走后，客廳里只剩下我和陳默兩個人，氣氛有些尷尬。
陳默小心翼翼地看著我：“晚晚，你餓不餓？我去給你做飯。”
“不用了，我沒胃口。” 我站起身，“我去接樂樂放學。”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在家吧。” 我說完，就拿起包，換了鞋，走出了家門。
走到樓下，一陣風吹過來，我打了個寒顫。
我其實也知道張婷是為了我好，她不想我受委屈。可我真的沒辦法就這么放棄這個家。
我和陳默一路走來，不容易。剛畢業的時候，我們擠在一間十幾平米的出租屋里，吃了不少苦。他那時候工資不高，卻總是把最好的都留給我。我生病的時候，他通宵照顧我，給我倒水喂藥，一點都不嫌棄。
我們一起攢錢付首付，一起裝修房子，一起迎接樂樂的到來。那些日子，雖然苦，卻很幸福。
我不愿意相信，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就因為他一時的糊涂，就這么沒了。
我走到小區門口的公交站，等去樂樂學校的公交車。
公交車來了，我上了車，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的風景一點點往后退，就像我和陳默的過去，美好，卻再也回不去了。
到了樂樂學校門口，離放學還有十幾分鐘。門口已經站了不少接孩子的家長，大多是爺爺奶奶，還有一些像我一樣的全職媽媽。
我找了個地方站著，看著學校的大門，心里亂糟糟的。
我不知道我原諒陳默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我只知道，我不想讓樂樂沒有爸爸，不想讓這個家散了。
“林晚？”
我轉過頭，看見是樂樂同班同學的媽媽王姐。
“王姐，你也來接孩子啊。” 我笑了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點。
“是啊，” 王姐走到我身邊，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你怎么了？臉色這么差，是不是不舒服？”
“沒什么，可能是沒休息好。” 我敷衍道。
“那就多休息休息，全職媽媽就是辛苦。” 王姐嘆了口氣，“對了，上次你說想找份兼職，怎么樣了？”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上次接孩子的時候，跟王姐聊過，說想找份兼職，既能照顧樂樂，又能有點自己的收入。
“還沒找呢，一直沒找到合適的。” 我說道。
“也是，兼顧家庭和工作，確實不容易。” 王姐說道，“我認識一個朋友，她開了個網店，賣童裝的，最近想找個客服，不用去店里，在家就能做，時間也比較自由，你要不要試試？”
“真的嗎？” 我眼睛一亮，這正是我想要的。
“是啊，” 王姐點點頭，“我把她的聯系方式給你，你跟她聊聊，就說是我介紹的。”
“太好了，謝謝你，王姐。” 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在我最難過的時候，還有人關心我。
“客氣什么，都是當媽的，互相幫忙應該的。” 王姐笑了笑。
就在這時，學校的大門開了，孩子們排著隊走了出來。
“樂樂！” 我看見樂樂，揮了揮手。
樂樂看見了我，高興地跑了過來：“媽媽！”
他撲進我的懷里，我抱住他，心里一陣酸楚。樂樂是那么可愛，那么無辜，我不能讓他受委屈。
“媽媽，你今天怎么了？眼睛紅紅的。” 樂樂抬起頭，看著我，小臉上滿是擔憂。
“媽媽沒事，就是風太大了，吹到眼睛了。” 我摸了摸他的頭，“走，我們回家。”
“爸爸呢？爸爸今天不接我嗎？” 樂樂問道。
“爸爸在家給我們做好吃的呢。” 我撒了個謊。
樂樂高興地跳了起來：“太好了！我想吃爸爸做的紅燒肉！”
“好，我們回家就有得吃。”
我牽著樂樂的手，往公交站走去。樂樂一路上都在跟我說學校里的事，說他今天得了小紅花，說他和同學一起玩游戲，嘰嘰喳喳的，像只快樂的小鳥。
看著樂樂開心的樣子，我在心里告訴自己，不管怎么樣，我都要守住這個家，讓樂樂健康快樂地長大。
回到家，陳默果然在廚房做飯。
廚房里傳來紅燒肉的香味，是樂樂最愛吃的。
“爸爸！” 樂樂跑進廚房。
“樂樂回來啦。” 陳默轉過身，臉上帶著笑容，看起來心情好了不少。“快去洗手，馬上就能吃飯了。”
樂樂聽話地去洗手了。
我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看著廚房里陳默忙碌的身影。
他系著我給他買的圍裙，頭發有點亂，額頭上滲著汗珠。
曾經，我最喜歡看他做飯的樣子，覺得那是最幸福的時光。可現在，再看他這個樣子，我心里卻五味雜陳。
飯菜很快就做好了，兩菜一湯，都是我和樂樂愛吃的。
“吃飯了。” 陳默把菜端到餐桌上。
樂樂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放進嘴里：“哇，爸爸做的紅燒肉真好吃！”
陳默笑了笑，給我夾了一塊：“晚晚，你也吃。”
我沒說話，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來。
飯菜還是以前的味道，可我卻覺得沒什么胃口。
“媽媽，你怎么不吃啊？” 樂樂看著我。
“媽媽有點不舒服，吃不下太多。” 我說道。
陳默看了我一眼，沒說話，只是默默地給我盛了一碗湯：“喝點湯吧，暖暖胃。”
我接過湯，喝了一口，湯很鮮，是我喜歡的味道。
吃完飯，陳默主動去洗碗，樂樂坐在沙發上看動畫片。
我走到陽臺，看著外面的夜景。
小區里的路燈亮著，昏黃的燈光照著路面，偶爾有幾個人走過。
“晚晚。” 陳默洗完碗，走到我身邊。
我沒回頭。
“我已經給她發消息了，跟她說清楚了，以后再也不聯系了。” 陳默說道，“我把她的聯系方式都刪了，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看我的手機。”
他把手機遞到我面前。
我看了一眼他的手機，沒接。“不用了，我相信你。”
其實我心里也知道，就算我看了他的手機，也不一定能看出什么。他要是想瞞我，有的是辦法。
“晚晚，謝謝你。” 陳默的聲音帶著點哽咽，“我知道我這次傷你很深，我會用一輩子來彌補你。”
我轉過頭，看著他：“陳默，我希望你記住今天說的話。我原諒你，不是因為我傻，是因為我舍不得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舍不得樂樂，舍不得這個家。你要是再敢對不起我，我不會再給你任何機會。”
“我知道，我一定記住。” 陳默用力點點頭，“我以后會多抽時間陪你和樂樂，再也不加班到那么晚了。”
“不用，你工作忙我知道。” 我說道，“我只希望你能守住自己的底線，不要再做讓我傷心的事。”
“我會的，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傷心了。”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張婷打來的。
我看了一眼陳默，走到客廳去接電話。
“晚晚，你怎么樣了？” 張婷的聲音傳來，帶著點擔憂。
“我沒事，張婷，謝謝你關心。”
“沒事就好。” 張婷嘆了口氣，“我就是擔心你，你別太委屈自己了。要是陳默敢再欺負你，你隨時給我打電話，我幫你收拾他。”
“我知道，謝謝你。” 我心里暖暖的。
“對了，我給你打聽了一下，那個女人叫李薇，是陳默公司新來的合作方代表，長得確實挺漂亮的，也挺會來事的。” 張婷說道，“你以后多留意點陳默，別被他蒙在鼓里。”
“我知道了，謝謝你，張婷。”
“跟我客氣什么。” 張婷說道，“行了，不打擾你了，照顧好自己和樂樂。”
“嗯，你也是。”
掛了電話，我走到沙發上坐下，樂樂還在看動畫片。
陳默走過來，坐在我身邊：“是張婷打來的？”
“嗯。” 我點點頭。
“她是不是還在說我的不是？” 陳默問道，語氣帶著點小心翼翼。
“沒有，她就是關心我。” 我說道，“陳默，那個女人叫李薇，是嗎？”
陳默的身體僵了一下，點點頭：“是。”
“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我問道。
“就是上次公司合作項目，她是對方的代表，我們就這樣認識了。” 陳默說道，“我真的就是一時糊涂，被她迷惑了，我從來沒想過要背叛你和這個家。”
“我不想聽這些。” 我打斷他，“我只希望你以后離她遠點，再也不要和她有任何聯系。”
“我知道，我已經跟她斷干凈了，再也不會聯系了。” 陳默說道。
我沒再說話，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
我真的很累，身心俱疲。
不知道過了多久，樂樂看完動畫片，跑過來拉我的手：“媽媽，我困了，想睡覺。”
“好，媽媽帶你去洗澡睡覺。” 我站起身，牽著樂樂的手，走進浴室。
給樂樂洗完澡，我把他抱到床上，給他講故事。
樂樂很快就睡著了，小嘴巴微微張著，看起來很可愛。
我坐在床邊，看著樂樂的睡顏，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
我真的不知道，我的這個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我只希望，陳默能真的悔改，能真的像他說的那樣，用一輩子來彌補我。
我輕輕在樂樂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站起身，走出了房間。
陳默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沒看電視，也沒玩手機，就那么坐著，像是在等我。
“樂樂睡著了？” 他問道。
“嗯。” 我點點頭，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
“晚晚，你也早點休息吧，今天累了一天了。” 陳默說道。
“我不困。” 我說道。
客廳里陷入了沉默，只有墻上的時鐘在滴答滴答地響著。
“晚晚，我知道你心里還有氣，還有疙瘩。” 陳默開口說道，“你要是想罵我，想打我，都可以，只要你能消氣。”
我看著他：“陳默，我不是想罵你，也不是想打你。我就是想不明白，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在你眼里，就這么不值錢嗎？你就這么輕易地背叛了我？”
“不是的，晚晚，不是這樣的。” 陳默急忙說道，“我從來沒有覺得我們的感情不值錢，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我真的后悔了。”
“后悔有什么用？” 我說道，“傷害已經造成了，就算我原諒了你，我們之間也回不到以前了。”
“我知道，我知道。” 陳默低下頭，聲音帶著點絕望，“但我會努力，我會努力讓我們回到以前的樣子，不，我會讓我們比以前更幸福。”
我沒說話，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過了一會兒，我站起身：“我去洗澡了。”
我走進浴室，打開水龍頭，熱水嘩嘩地流下來，澆在我的身上。
我靠在墻上，任由熱水沖刷著我的身體，眼淚混著熱水一起流下來。
我真的很矛盾，一邊是被背叛的痛苦，一邊是對這個家的不舍。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真的原諒陳默，我不知道我們的未來會怎么樣。
洗完澡，我回到臥室，陳默已經躺在床上了，他沒敢蓋我的被子，就蓋著自己的那床。
我走到床的另一邊，躺下，背對著他。
陳默小心翼翼地說道：“晚晚，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我沒理他。
他嘆了口氣，沒再說話。
我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腦子里全是那些照片上的畫面，揮之不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慢慢睡著。
第二天早上，我醒的時候，陳默已經不在床上了。
我走出臥室，看見他正在廚房里做飯，樂樂坐在餐桌旁，手里拿著一個包子，吃得正香。
“媽媽，你醒啦。” 樂樂看見我，高興地說道。
“嗯。” 我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頭。
“快來吃飯吧，我做了你愛吃的豆漿油條。” 陳默說道，把一碗豆漿放在我面前。
我坐下來，拿起一根油條，慢慢吃了起來。
“媽媽，今天爸爸送我去上學好不好？” 樂樂問道。
“好啊。” 陳默搶先說道，“爸爸今天送你去上學。”
樂樂高興地跳了起來：“太好了！”
我看了陳默一眼，沒說話。
吃完飯，陳默送樂樂去上學，我在家打掃衛生。
看著這個熟悉的家，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我們的回憶。客廳的沙發，是我們結婚的時候一起買的；墻上的婚紗照，是我們去海邊拍的；陽臺上的花，是我和陳默一起種的……
這些回憶，像一把把刀子，扎在我的心上。
我一邊打掃衛生，一邊想著王姐給我介紹的兼職。我拿出手機，找到王姐給我的聯系方式，加了對方的微信。
對方很快就通過了我的好友請求，她叫李姐，很熱情。
我們聊了幾句，李姐跟我說了一下客服的工作內容和薪資待遇，我覺得還不錯，就答應了。
李姐說讓我明天開始培訓，培訓三天，然后就可以正式上崗了。
我心里很高興，終于可以有一份自己的收入了，不用再事事都依靠陳默。
中午的時候，陳默回來了。
“樂樂送進去了？” 我問道。
“嗯，送進去了，我還跟他的班主任聊了幾句，了解了一下他最近的學習情況。” 陳默說道，“晚晚，我今天跟公司請了假，在家陪你。”
“不用了，你去上班吧，我一個人在家沒事。” 我說道。
“我不放心你。” 陳默說道，“我想在家多陪陪你。”
“真的不用，我還有事要做。” 我說道，指了指手機，“王姐給我介紹了一份兼職，我今天要熟悉一下工作內容。”
陳默愣了一下，隨即說道：“兼職？什么兼職？你在家好好休息就行了，不用那么辛苦。”
“我不想一直在家當全職太太，我也想有自己的事情做。” 我說道。
“我知道，可你要是想工作，我可以幫你找一份輕松點的，不用做兼職這么辛苦。” 陳默說道。
“不用了，我覺得這份兼職挺好的，時間自由，還能照顧樂樂。” 我說道。
陳默看了我一眼，沒再說話。
下午，我一直在熟悉客服的工作內容，陳默就在旁邊陪著我，時不時給我倒杯水，削個水果。
雖然我心里還有疙瘩，但不得不承認，他今天的表現確實很好。
傍晚的時候，我去接樂樂放學。
剛走到學校門口，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李薇。
她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站在學校門口，看起來很顯眼。
我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會在這里？
就在這時，李薇也看見了我，她愣了一下，隨即走了過來。
“你是陳默的妻子，林晚？” 李薇問道，語氣帶著點挑釁。
我看著她，點了點頭：“是我，你找我有事？”
“也沒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聊聊。” 李薇笑了笑，笑容有點刺眼，“我知道陳默跟你道歉了，也知道你原諒他了。林晚，我真佩服你，這么能忍。”
“我忍不忍，跟你沒關系。” 我冷冷地說道，“李小姐，我希望你以后離陳默遠點，也離我們的生活遠點。”
“離他遠點？” 李薇冷笑一聲，“林晚，你以為陳默是真的愛你嗎？他跟我說，他早就受夠了你這個黃臉婆，受夠了每天圍著柴米油鹽轉的日子。他跟我在一起，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
她的話像一把刀子，狠狠扎在我的心上。
我氣得渾身發抖，卻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你胡說！” 我說道。
“我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里清楚。” 李薇說道，“林晚，你看看你自己，穿著一身地攤貨，頭發亂糟糟的，臉上一點光彩都沒有，你配得上陳默嗎？陳默現在是公司的中層管理，他需要的是一個能在事業上幫助他，能在社交場合給他長臉的女人，而不是你這樣一個只會在家洗衣做飯的黃臉婆。”
“我是黃臉婆又怎么樣？” 我抬起頭，看著她，“至少我對陳默是真心的，我為這個家付出了一切。不像你，只會用不正當的手段搶別人的老公。”
“搶別人的老公？” 李薇笑了，“林晚，感情的事情，沒有誰搶誰的，只有誰不懂得珍惜。是陳默先主動找我的，他說他跟你之間早就沒有愛情了，只剩下親情和責任。”
“你閉嘴！” 我忍不住吼道，“我不想聽你在這里胡說八道！”
周圍的家長都看了過來，指指點點的。
我覺得很丟人，拉著剛放學的樂樂，轉身就走。
“林晚，你等等！” 李薇在我身后喊道，“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我沒有回頭，加快了腳步，拉著樂樂往前走。
樂樂被我拉得有點疼，小聲說道：“媽媽，你怎么了？那個阿姨是誰啊？”
“沒什么，一個不認識的人。” 我強忍著眼淚，摸了摸他的頭，“樂樂，我們回家。”
回到家，陳默已經做好了晚飯。
他看見我臉色不對，急忙走過來：“晚晚，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沒說話，拉著樂樂走進臥室，把他安頓好，然后走出臥室，看著陳默。
“你是不是還在跟李薇聯系？” 我問道，聲音冰冷。
陳默愣了一下：“沒有啊，我已經跟她斷干凈了，怎么了？”
“怎么了？” 我冷笑一聲，“她今天去學校門口找我了！”
陳默的臉色瞬間變了：“她找你干什么？她說什么了？”
“她說什么？” 我看著他，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她說你早就受夠了我這個黃臉婆，受夠了每天圍著柴米油鹽轉的日子！她說你跟她在一起，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她說你跟我之間早就沒有愛情了，只剩下親情和責任！陳默，這些話，是不是都是你跟她說的？”
“不是的，晚晚，不是這樣的！” 陳默急忙說道，“我從來沒有跟她說過這些話，是她在胡說八道，她是故意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
“故意挑撥？” 我說道，“她為什么要故意挑撥我們？陳默，你是不是還在騙我？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跟她斷干凈？”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陳默急得快哭了，“晚晚，你相信我，我真的已經跟她斷干凈了！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會去找你，還說這些話！”
“我不知道我該不該相信你。” 我說道，“陳默，你一次次地讓我失望，讓我傷心，我真的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再相信你。”
“晚晚，我對天發誓，我要是再跟李薇有任何聯系，我不得好死！” 陳默舉起手，想要發誓。
“你別發誓了。” 我打斷他，“我不想聽這些沒用的。陳默，你現在就給李薇打電話，當著我的面，跟她說清楚，讓她以后再也不要來騷擾我們！”
“好，我打！” 陳默立刻拿出手機，找到李薇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
“喂，陳默。” 李薇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帶著點嬌媚。
陳默深吸一口氣，語氣冰冷：“李薇，你今天是不是去找晚晚了？”
“是啊，我找她聊了聊。” 李薇說道，“怎么了？不可以嗎？”
“你跟她說什么了？” 陳默問道，“我警告你，你以后再也不要去騷擾晚晚，再也不要出現在我們的生活里！我們已經斷干凈了，你聽不懂嗎？”
“斷干凈了？” 李薇冷笑一聲，“陳默，你昨天還跟我說，你心里愛的是我，你只是迫于壓力才跟林晚道歉的。怎么，今天就變卦了？”
我站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陳默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他急忙說道：“你胡說！我什么時候跟你說過這些話？李薇，你別在這里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 李薇說道，“陳默，你忘了昨天晚上你給我打電話了？你說你想我，你說你跟林晚在一起很痛苦。這些話，你都忘了嗎？”
陳默拿著手機，手在發抖，他看著我，眼神里滿是慌亂和愧疚。
“你看，我沒胡說吧。” 李薇說道，“林晚，你都聽到了吧？陳默根本就不愛你，他愛的是我！你還傻傻地原諒他，你真是太可悲了！”
“你閉嘴！” 陳默吼道，“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
他說完，就掛了電話，把手機扔在沙發上。
客廳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我看著陳默，眼神里滿是失望和絕望。“陳默，你昨天晚上，真的給她打電話了？”
陳默低下頭，不敢看我，聲音低得像蚊子哼：“是…… 我是給她打電話了，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 就是有點沖動。”
“沖動？”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陳默，你一次次地欺騙我，一次次地傷害我，你現在跟我說你是沖動？你把我當什么了？把我們的感情當什么了？”
“晚晚，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陳默跪在我面前，抓住我的手，“我昨天晚上給她打電話，就是想跟她徹底說清楚，讓她不要再來騷擾我們。我沒想到她會故意那么說，她就是想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
“我不想聽你解釋了。” 我甩開他的手，“陳默，我累了，我真的太累了。”
我站起身，走進臥室，關上了門。
我靠在門后，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下來。
我以為我原諒了他，我們就能回到以前的樣子。可我沒想到，他根本就沒有真的悔改，他還在跟李薇聯系。
我真的很后悔，后悔自己當初為什么那么傻，那么輕易地就原諒了他。
臥室里，樂樂已經睡著了，他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
我走到床邊，看著樂樂的睡顏，心里一陣酸楚。
我該怎么辦？
離婚？可是樂樂怎么辦？他不能沒有爸爸。
不離婚？我又該怎么面對陳默？我再也無法相信他了。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哭累了，才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的時候，陳默已經不在家了。
床頭柜上放著一張紙條，是他寫的：“晚晚，我知道我又讓你傷心了。我已經去公司了，我會跟李薇徹底了斷，再也不會讓她來騷擾我們。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等我處理完這件事，我會好好陪你和樂樂。”
我看著紙條，心里沒有任何波瀾。
一次又一次的機會，我已經給了他太多次了，我再也給不起了。
我起床，給樂樂做了早飯，送他去上學。
回來的路上，我給張婷打了個電話。
“張婷，我想跟你聊聊。” 我的聲音帶著點沙啞。
“怎么了，晚晚？是不是陳默又欺負你了？” 張婷的聲音立刻變得緊張起來。
“嗯。” 我點點頭，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李薇昨天去找我了，陳默昨天晚上還給他打電話了。”
我把昨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張婷。
“這個陳默！他簡直太過分了！” 張婷氣得不行，“晚晚，這種男人，你絕對不能再原諒他了！跟他離婚！必須離婚！”
“我也想離婚，可是樂樂怎么辦？” 我哭著說道，“樂樂還那么小，他不能沒有爸爸。”
“樂樂怎么會沒有爸爸？就算你們離婚了，陳默還是樂樂的爸爸，他照樣要盡撫養義務。” 張婷說道，“晚晚，你別再為了樂樂委屈自己了。你想想，在一個充滿欺騙和背叛的家庭里長大，對樂樂的傷害更大。”
張婷的話，像一記警鐘，敲醒了我。
是啊，我一直以為，為了樂樂，我必須守住這個完整的家。可我卻忘了，一個充滿謊言和背叛的家，對樂樂的傷害，遠比一個破碎的家更大。
“張婷，我該怎么辦？” 我無助地問道。
“還能怎么辦？離婚！” 張婷說道，“晚晚，你聽我的，跟他離婚。你有手有腳，還能賺錢，就算沒有他，你也能把樂樂照顧得很好。而且，我會一直支持你。”
掛了電話，我站在路邊，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心里終于有了決定。
我要跟陳默離婚。
我不能再這樣委屈自己了，我要為自己和樂樂，爭取一個更好的未來。
回到家，我開始收拾東西。
我把我和樂樂的衣服、鞋子，還有一些重要的證件，都裝進了行李箱。
我要搬出去住，先跟陳默分居。
就在我收拾東西的時候，陳默回來了。
他看見我在收拾東西，臉色瞬間變了：“晚晚，你干什么？你要去哪里？”
“我要搬出去住。” 我冷冷地說道，繼續收拾東西。
“你別搬出去，晚晚。” 陳默走過來，想搶我的行李箱，“我知道我錯了，我已經跟李薇徹底斷干凈了，我今天去公司，已經跟她說清楚了，還跟她的公司解除了合作關系。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已經給過你太多次機會了，陳默。” 我停下手里的動作，看著他，“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我們離婚吧。”
“離婚？” 陳默愣住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我，“晚晚，你別沖動，我們不能離婚，樂樂不能沒有爸爸。”
“樂樂不會沒有爸爸，就算我們離婚了，你還是他的爸爸。” 我說道，“陳默，我已經想清楚了，我們之間，再也回不去了。”
“不，我不同意離婚！” 陳默激動地抓住我的手，“晚晚，我不能沒有你，我不能沒有這個家！我知道我錯了，我會改，我一定會改！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已經給不起了。” 我甩開他的手，“陳默，你放手吧，我們好聚好散。”
“我不放手！” 陳默抱住我，聲音帶著點哽咽，“晚晚，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能沒有你。你想想我們以前的日子，想想我們一起吃的苦，想想樂樂，你真的要這么狠心嗎？”
我靠在他的懷里，眼淚掉了下來。
我不是不狠心，我是真的傷透了心。
以前的日子再美好，也已經過去了。他的背叛，像一道無法愈合的傷口，永遠地刻在了我的心上。
“陳默，你放開我。” 我說道，聲音冰冷。
陳默沒有放手，反而抱得更緊了：“晚晚，我不放，我就是不放！我不會跟你離婚的！”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王姐打來的。
我推開陳默，接起電話。
“林晚，你怎么樣了？那個兼職的事情，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王姐的聲音傳來。
“我考慮好了，李姐已經跟我說了，明天開始培訓。” 我說道，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
“那就好。” 王姐說道，“對了，我今天路過你家樓下，看見你家好像有人在吵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沒什么，就是一點小事。” 我敷衍道。
“沒事就好。” 王姐說道，“你要是有什么困難，記得跟我說。”
“嗯，謝謝你，王姐。”
掛了電話，我看著陳默：“陳默，我已經決定了，離婚。如果你不同意，我會起訴離婚。”
陳默看著我，眼神里滿是絕望：“晚晚，你真的這么狠心？”
“是你逼我的。” 我說道。
我拎起行李箱，走到門口，換了鞋。
“晚晚，你別走！” 陳默追了過來，拉住我的行李箱。
“陳默，你放手！” 我說道。
“我不放！”
就在我們僵持的時候，門鈴響了。
我走過去，打開門，門外是婆婆。
“媽，你怎么來了？” 我愣了一下。
婆婆走進來，看見客廳里的行李箱，又看了看我和陳默的臉色，立刻就明白了。“你們這是怎么了？又吵架了？”
“媽，晚晚要跟我離婚，還要搬出去住。” 陳默立刻說道，語氣帶著點委屈。
“離婚？搬出去住？” 婆婆皺起眉頭，看著我，“晚晚，好好的，為什么要離婚啊？是不是陳默又惹你生氣了？你跟媽說，媽替你教訓他！”
“媽，不是他惹我生氣那么簡單。” 我說道，“他出軌了，還一次次地欺騙我，我真的沒辦法再跟他過下去了。”
“出軌？” 婆婆愣了一下，隨即看向陳默，“陳默，有這回事？”
陳默低下頭，不敢看婆婆。
“你這個臭小子！” 婆婆氣得抬手就給了陳默一巴掌，“我平時是怎么教你的？你怎么能做出這種對不起晚晚的事情？晚晚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多少，你心里不清楚嗎？你居然還出軌！”
陳默被打得偏過頭，沒敢吭聲。
“晚晚，媽知道你受委屈了。” 婆婆轉過身，拉著我的手，語氣軟了下來，“你別跟陳默一般見識，他就是一時糊涂。媽已經教訓他了，他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好不好？為了樂樂，也為了這個家。”
“媽，我已經給過他太多次機會了。” 我說道，眼淚掉了下來，“他一次次地欺騙我，一次次地傷害我，我真的沒辦法再相信他了。”
“晚晚，媽知道你難。” 婆婆嘆了口氣，“可是離婚對樂樂不好啊，樂樂還那么小，他不能沒有爸爸，也不能沒有媽媽。你就算不為陳默著想，也為樂樂想想啊。”
婆婆的話，又讓我猶豫了。
我看著行李箱，又看了看婆婆，心里矛盾極了。
“媽，我知道你是為了樂樂好。” 我說道，“可是我真的沒辦法再跟陳默過下去了。我一看見他，就會想起他背叛我的事情，我心里的疙瘩，永遠都解不開。”
“晚晚，媽求你了，再給陳默一次機會。” 婆婆說著，就要給我跪下。
“媽，你別這樣！” 我急忙扶住她，“你快起來！”
“你不答應媽，媽就不起來。” 婆婆說道，眼淚也掉了下來，“晚晚，媽知道你受了很大的委屈，可是陳默他真的知道錯了，他以后一定會改的。你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好不好？”
看著婆婆哭得傷心的樣子，我心里更難受了。
我知道婆婆是個好人，這些年，她一直很照顧我，把我當成親女兒一樣。
“媽，我……” 我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怎么說。
陳默也走過來，跪在我面前：“晚晚，媽都給你跪下了，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一定會改的，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和樂樂，再也不會讓你們受委屈了。”
我看著婆婆，又看著陳默，心里的防線一點點崩塌。
我真的很想離婚，可是看著婆婆和陳默懇求的眼神，我又猶豫了。
“晚晚，你就答應吧。” 婆婆說道，“就算是為了媽，為了樂樂，你也再給陳默一次機會。”
我深吸一口氣，眼淚掉了下來：“好，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但是陳默，這是最后一次機會。如果你再敢對不起我，我絕不會再原諒你，我們一定會離婚。”
陳默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他激動地說道：“晚晚，謝謝你，謝謝你愿意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發誓，我以后再也不會犯這種錯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和樂樂！”
婆婆也松了口氣，她站起身，擦了擦眼淚：“這就對了嘛，夫妻之間，哪有不吵架的，互相包容一下就過去了。”
我拎著行李箱，走回客廳，把行李箱放在一邊。
我知道，我又一次妥協了。
我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對還是錯，但我真的沒辦法拒絕婆婆的懇求，也沒辦法真的狠下心來，讓樂樂在一個破碎的家庭里長大。
希望這一次，陳默是真的悔改了。
希望我們這個家，還能回到以前的樣子。
我看著陳默，眼神里滿是復雜的情緒。
我只希望，這一次，我沒有再做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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