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成評價北王韋昌輝:“急促靈便之才可有”,認為他非常聰明,反應速度非常快,是難得的人才。李秀成評價,一語見地,非常貼切,韋昌輝名副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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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4年7月,湘軍“吉字營”攻克南京,忠王李秀成掩護幼主突圍,不幸淪為俘虜。監獄中,李秀成寫下數萬言自述,點評太平天國諸侯王。
韋昌輝,太平天國“首義五王”之一,副軍師,北王六千歲,也是金田起義最大的贊助者,清朝將帥一度把韋昌輝視為首領,可知其影響力。
說起韋昌輝,人們很容易想到天京事變,韋昌輝濫殺無辜,2萬精兵悍將死于這場內斗,太平天國元氣大傷,給了清朝逆襲的機會。
天京事變,原因非常復雜,韋昌輝、石達開之間協定:“只殺東王兄弟三,其余皆不得多殺”沒有得到落實,并不是韋昌輝的過錯,而是畸形權力結構使然。
北王韋昌輝,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忠王李秀成在自述中說:“急促靈便之才可有”,說他非常聰明,反應速度很快。至于韋昌輝濫殺的原因,李秀成只字不提。
韋昌輝很聰明,思維敏捷,反應速度快,體現在哪里呢?韋昌輝、楊秀清之間的博弈,證明李秀成所言不假,韋昌輝的確很聰明,但終究還是太著急,成為輸家。
1852年9月,西王蕭朝貴陣亡長沙,太平天國權力結構發生改變。隨著南王馮云山、西王蕭朝貴陣亡,北王韋昌輝僅次于東王楊秀清,彼此矛盾非常尖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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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昌輝、楊秀清的矛盾,是權力結構使然,無法解決。楊秀清憑什么崛起,無非就是天父下凡,大家看破不說破,不敢掀桌子。楊秀清的家族背景弱,本人身體差,讓他缺乏通過正常方式駕馭部下的底氣。
韋昌輝,金田起義最大股東,宗族背景強大,本身就是莊園主,而韋氏族人名將眾多,是西征戰場的主力。再則,韋昌輝壓根就不相信天父下凡這套把戲,韋昌輝是讀書人。
馮云山當年發展韋昌輝,目的就是對付楊秀清,維持內部平衡。馮云山、蕭朝貴陣亡之后,楊秀清、韋昌輝是僅存的兩位軍師,在“軍師負責制”的太平天國,他們掌握實權。
一山不容二虎,楊秀清、韋昌輝必然會鬧矛盾,楊秀清十分忌憚韋昌輝,故而經常天父下凡杖責韋昌輝。那么,韋昌輝是如何應對呢?韋昌輝很聰明,楊秀清終究栽在他手里。
從硬實力上看,韋昌輝、楊秀清直接戰斗,楊秀清不可能是韋昌輝對手,一旦拆穿了天父下凡的“謊言”,楊秀清不攻自破。但是,楊秀清畢竟是天父,是太平天國信仰所在,故而韋昌輝必須暫時容忍。
1853年,太平天國定都南京,韋昌輝控制水師、京師防衛,弟弟韋俊的兵團是西征主力,實力十分強大。為了限制韋昌輝,楊秀清不但剝奪韋昌輝權力,而且還經常杖責他,并暗示韋昌輝處死自己的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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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秀清如此囂張跋扈,韋昌輝如何應對?韋昌輝容忍,麻痹楊秀清,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讓楊秀清放松警惕,然后想辦法爭取洪秀全支持,一擊致命。
韋昌輝想除掉楊秀清,最大難度不是戰斗,而是取得合法性,這就需要得到洪秀全的點頭。軍師負責制下,洪秀全雖說是虛位元首,但畢竟是天王,有了洪秀全的圣旨,韋昌輝的行動才合理。
如何讓洪秀全點頭呢?韋昌輝在關鍵時候,抓住了機會,讓洪秀全認為韋昌輝忠心耿耿,可以幫助自己除掉楊秀清。
1855年,楊秀清突然天父下凡,讓人把自己抬到天王府,訓斥洪秀全。楊秀清平日囂張跋扈,一言不合就杖責諸侯王,此時連洪秀全的家事都要插手,以天父名義要求杖責洪秀全四十大板。
楊秀清是臣,洪秀全是君,大庭廣眾之下想杖責天王,也是夠狠。楊秀清是天父的化身,在場的大臣都不敢求情,生怕自己遭殃,但韋昌輝站了出來。
韋昌輝趕緊下跪,向天父解釋原因:“都是小弟的過錯,平時沒能好好輔佐二哥,以致惹怒了天父,要責罰就責罰小弟,由小弟來接受杖責。”
根據上帝小家庭的排序,洪秀全是二兒子,馮云山是三兒子,楊秀清是四兒子,韋昌輝是五兒子,石達開是七兒子,故而韋昌輝自稱“小弟”,主動向父親承認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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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庭廣眾之下,作為天王的洪秀全居然要被杖責,這豈能說得過去,一點面子都沒有。朝廷大臣,平時就害怕楊秀清,擔心自己遭殃,也不敢出來求情,但韋昌輝卻站了出來,替洪秀全挨了板子。
韋昌輝此舉,可謂是“見機靈便之才”,抓住了洪秀全的軟肋。洪秀全看來,韋昌輝值得信任,他會支持自己,關鍵時刻靠得住,而這也正是韋昌輝所需要的。
楊秀清家族勢力很弱,麾下將士的忠誠度以及能力都一般,但畢竟是天父,不怕與楊秀清撕破臉,而是不知道以什么理由。韋昌輝需要的,是洪秀全的旨意,為自己的行動提供依據。
1856年,韋昌輝正在江西作戰,洪秀全使者來到瑞州,告訴他行動時間到了。韋昌輝二話不說,立刻率領3千精兵星夜兼程趕回來,楊秀清還沒來得反應就輸了,整個過程非常順利。
楊秀清終究輸給了韋昌輝,但韋昌輝還是太急了,他沒有想到洪秀全居然不出來解釋情況,盟友石達開也不回來,反而陷入了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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