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
12月的德里，天空是灰黃色的。街道上行人裹著紗巾，孩子戴著N95口罩去上網課，航班在濃霧中延誤，火車晚點數小時。空氣質量指數（AQI）突破500，PM2.5濃度飆到安全值的20倍。世界衛生組織說，這已經不是污染，是“緊急公共衛生事件”。可最讓人心里一揪的，是一段視頻里那只不停咳嗽的拉布拉多——它喘得像跑了十公里，主人抱著它說：“它從沒這樣過，就這幾天開始的。”
原來動物也會被毒哭了。
獸醫門診排起了隊。不只是人，貓狗也開始打噴嚏、流眼淚、呼吸急促。有主人發現自家貓咪整日趴在暖氣片下不動，一動就咳；一只金毛連續三天拒食，送醫后診斷為急性支氣管炎。空氣看不見，但它正一口口啃噬著生命。而比病癥更沉重的是，很多人連“干凈的空氣”都快買不起了。
中產家庭搶購空氣凈化器，中國品牌的濾芯在德里賣斷貨。可一臺機器要四千盧比起步，相當于普通工人半個月工資。于是有人把電風扇拆開，背面綁上HEPA濾網，自制“窮人版凈化器”。網上教程被轉發上萬次：剪裁、固定、通電——這臺嗡嗡作響的機器，成了他們臥室里唯一的呼吸防線。它不完美，濾網邊縫漏風，凈化速度慢，但它至少能讓嬰兒睡個安穩覺。
有人笑這土辦法是“用膠帶粘出的尊嚴”，可正是這些笨拙的努力，照見了現實的荒誕：呼吸本是天賦權利，如今卻成了需要 DIY 才能擁有的奢侈品。更諷刺的是，那些燒秸稈的農民，開著老舊貨車的司機，他們也是受害者。沒人想毀掉天空，可活下去已經耗盡全力。
我們總以為災難離得很遠，直到寵物咳出第一聲。
可當空氣成了戰場，每個人都是士兵。如果你所在的城市也開始“看天吃飯”，不妨做三件事：買一個帶HEPA濾芯的凈化器（哪怕是最基礎款）；回家先換衣服、洗臉，別把污染帶進臥室；給家里的老人、孩子和毛孩子多煮點橙子水，維C雖小，也是抵抗世界的溫柔鎧甲。
愿下一個冬天，孩子能在操場奔跑，狗能自由喘氣。在此之前，請先照顧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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