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記者 牛小曼 ● 邵群玉 楊 柳
編者的話:“‘得閑’是千千萬萬百姓對和平生活的向往,‘謹制’則代表著百姓們在困境中生出的那股韌勁兒。”由蘭曉龍編劇、孔笙執導、侯鴻亮擔任總制片人,肖戰、彭昱暢、周依然領銜主演的電影《得閑謹制》于12月6日正式上映。影片以抗日戰爭時期為背景,講述南京淪陷后逃至宜昌深山小鎮的一眾百姓,在日軍侵襲下展開殊死抗爭的故事。肖戰在片中飾演的鉗工莫得閑蛻變為“小鎮英雄”,展現抗戰中平民的覺醒與抗爭。截至12月22日中午,該片票房超3.54億元。近日,影片領銜主演肖戰接受《環球時報》記者專訪,談他對角色的理解和拍攝感悟,分享對外界評價的看法以及對表演事業的態度。“我在拍戲和工作的過程中想法很簡單,只想盡我所能去做好,我能不能做到是能力問題,但是我想不想去做好,這是我態度的問題。”肖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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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閑謹制》海報
演得閑,追溯人物的來路
影片前期,莫得閑似乎只圍著自己的“小家”打轉,前腳剛哄完年事已高的太爺,轉頭又要教育淘氣的兒子。閑暇時,他設法收聽廣播,還憑借鉗工手藝修繕各類工具。在肖戰看來,莫得閑并非常規的英雄人物,他“神經兮兮”“顛三倒四”,有時還是個啰里啰嗦的“碎嘴子”,他在外界刺激下經歷掙扎與成長。肖戰坦言,和孔笙導演、蘭曉龍編劇合作,以及飾演莫得閑這樣獨特的人物,讓他最開始緊張到有些失眠。為了演好得閑,肖戰準備最多的并非表演形式,而是回到人物的“來路”——
環球時報:你曾說和孔笙導演、蘭曉龍編劇合作是“圓夢”。當時得知要參演《得閑謹制》的心情是怎樣的?
肖戰:第一個感受是不敢相信,接著就是緊張,因為我知道蘭曉龍編劇筆下的故事和人物,對演員來說挑戰很大。看完劇本之后,這種緊張感延續了下來。這部電影片名叫《得閑謹制》,我飾演的得閑篇幅很重。拍攝前期,我壓力大到有點失眠,晚上都在想怎么讓大家理解、認可和喜歡這個人物。但到了后期,我反而不再去想這些了。我們拍攝的片場好像有一層“屏障”,進去之后會自動隔絕外界的聲音。我在現場基本不看手機,只是坐在那里,看看周圍的山和房子,再看看工作人員和演員,心境一下就轉變了。這種狀態很神奇。
環球時報:得閑這個人物從隱忍到反抗,經歷了怎樣的掙扎?
肖戰:我不知道大家看完電影后的具體感受,但最初看到這個人物時,我很驚喜。得閑不算常規意義上的英雄人物,他前期一心只想守護“小家”,到后期才轉變為想要守護“大家”。我為這個人物做的最多的準備,是追溯他在影片故事之前的經歷,想明白他為什么會變成大家口中的“神經質”,為什么會有顛三倒四的跳躍式思維。
他有一段掙扎和成長的過程。影片一開始,得閑和太爺從南京逃亡,眼看著莫家從四世同堂到只剩兩人,他肯定有過痛心和反抗,但在那艘逃亡的船上,他的內心只剩下麻木。說得自私一點,他只想著能和太爺一起活下來就好。直到在戈止鎮遭遇日軍侵襲后,他才開始覺醒,選擇絕地反擊。至于細節,之前有很多人問我電影里的表情和反應是怎么設計的,其實那些就是當下很真實的臨場反應。
環球時報:飾演一位父親和全家頂梁柱是種怎樣的體驗?
肖戰:最開始告訴我要演一位父親時,我會想,“怎么和孩子相處?怎么和妻子相處?怎么去守護這個家?”但當真正開拍時,我身上就有一種無形的能量,不由自主地有了一位父親該有的責任和擔當,在危機來臨時會本能地做出一些舉動。就像我和我的家庭很多時候都有“未雨綢繆”的擔憂,會提前想好應對困難的措施,得閑也是這樣的人。雖然他們已經在戈止鎮過了三年安穩生活,但他也會聽廣播,他一直沒有忘記外界還處在危難當中,所以他會做很多準備,把家里的工具都改造成隨時可以抵御外敵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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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戰飾演莫得閑
“那個年代的父親與當下的父親架起一座橋梁”
《得閑謹制》上映后,莫得閑站在山頂發泄吶喊的幕后花絮在社交平臺引發討論,有網友在評論區感慨和平生活來之不易。拍攝時,肖戰眼前實際上是林立的高樓與現代化的高架橋,而他需要演出得閑在戰爭陰影下壓抑與痛苦的心境,這種強烈的“時空交錯”讓他在演完后久久不能出戲。如今,社交平臺上有不少關于《得閑謹制》的細節解讀,影片黑色幽默式的敘事和普通百姓的抗爭故事,給觀眾留下情感發酵的“后勁”。肖戰也在觀影后對作品有了新的理解,他在采訪中回憶起首映禮上令他動容到幾近落淚的一次對話——
環球時報:拍攝在山坡上的戲時,遠處是現代化景象,當時在想什么?哪些場景拍完后內心很沉重?
肖戰:我記得蘭曉龍老師說,那一幕讓他淚目了。拍攝的時候我也有種“穿越”感,作為演員需要完全相信當下的情境,但我的眼前是非常繁華、現代化的高樓大廈,所以我當時的心情很復雜。拍完后我最深的感受是,現在我們看起來很平常的生活,對于得閑那個年代的人來說是遙不可及的,真的很不容易。有太多場景讓我感觸很深,和大河原(尹正飾)拉旗桿的那場戲,拍完很久我整個人都還很恍惚,沉浸在情節里。最后和肖衍(彭昱暢飾)在廢墟里的對話,也讓我很沉重。
環球時報:第一次看到成片后有什么感想?如何理解“得閑謹制”這四個字的含義?
肖戰:12月5日,在宜昌開電影發布會的前一個小時,我第一次完整看完了成片。以前我看自己演的戲,總會忍不住想,“我演得怎么樣?這場好像有點不足,那場要是能這么演就好了……”但看《得閑謹制》時,我已經完全忘記了這些事情,在觀影過程中幾度落淚,也會放聲大笑,看完后心情很復雜。最開始我以為“得閑謹制”就是屬于得閑的嚴謹的制造。但是當我坐在電影院,在銀幕上看到已經剪輯好、配好音樂的影片時,我有了新的感受。“得閑”其實是千千萬萬百姓對和平生活的向往,“謹制”則代表著百姓們在困境中生出的那股韌勁兒。
環球時報:首映禮上你被觀眾發言觸動到流淚,對哪些評價印象深刻?
肖戰:我刷到過很多觀眾的解讀,有很多我們創作時沒有想到的角度,真的很好,我能感受到大家很愛這部電影。作為其中的演員之一,我很感謝,也很知足。首映禮上讓我感動的那位觀眾也是一位父親,他和妻子、孩子一起來觀影。我很清楚地記得為什么會感動——我們生活在當下的一群人,拍出那個時期的故事,我飾演的在那個年代的一位父親、丈夫,此刻與當下的一位父親、丈夫之間架起一座無形的橋梁,讓彼此產生連接與溝通。這位觀眾在故事中能找到一份感動,我覺得這部作品就表達出了我們想傳遞的價值。
“想不想做好是態度問題”
為什么由肖戰來演莫得閑?《得閑謹制》總制片人侯鴻亮曾在采訪中表示,他在肖戰身上看到一名演員走出“舒適區”的態度。對于這樣的評價,肖戰心懷感激,但在肖戰看來,他從未想過要“走出去、走去哪”,只想用最積極的態度,盡他所能地做好每一份工作。2025年,肖戰帶著多部作品與觀眾見面。此次采訪已接近年末,被問到對2025年的總結,肖戰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自己“很怕總結和期許……”
環球時報:此次和孔笙導演團隊合作有哪些收獲和感悟?
肖戰:我覺得導演非常厲害,他有責任心、有想法,還很高效,能給演員極大的安全感。導演對于每場戲都有很準確的思考,他會在開拍前把演員們拉到現場圍讀,把他想傳達的要點跟演員說清楚,告訴我們這場戲的前后背景以及表演時心里應該想什么。他就像一位穿針引線的手藝人,把一場戲里的角色全部串聯起來,不會讓任何一個角色脫軌。
環球時報:很多人說在你身上看到走出“舒適區”的決心,對此你怎么看?
肖戰:說實話,其實我一直不知道我的舒適區在哪。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分一個舒適區和走出去、走到哪,我最在意的是角色、劇本和團隊能否打動我,讓我有想要去做、一定要做的動力。我在拍戲和工作的過程中想法很簡單,就想盡我所能去做好。我能不能做到是能力問題,但是我想不想去做好,這是我態度的問題。
環球時報:2025年即將結束,如何總結這一年?
肖戰:哎呀,我很怕年末總結和年初期許(笑),我就用一個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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