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街道上只有雨幕如織,路燈在水洼里投下搖晃的倒影。
又是幻覺。
姚以璇搖搖頭,加快腳步回到公寓。
深夜,她在混沌中驚醒。
額頭滾燙,喉嚨干得像是被火燎過。窗外雷聲轟鳴,閃電照亮房間的瞬間,她看到鏡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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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慘白,嘴唇干裂,眼底布滿血絲。
“咳咳……”她撐起身子想去倒水,卻在站起的瞬間天旋地轉,重重摔倒在地。
劇痛從膝蓋蔓延至太陽穴,記憶如決堤的洪水。
雪地里,謝清珩將她護在身下,鮮血染紅白雪。
“阿璇,活下去……”
謝言致冷眼看著她墜入冰湖,說:“看著她,不準她上來。”
拍賣臺上,他漠然命令:“姚以璇,上臺。”
最后是江水吞沒口鼻的窒息感。
“啊——!”
姚以璇蜷縮在地板上,指甲深深摳進掌心,淚水混著冷汗滾落。
全都想起來了。
謝清珩的死,謝言致的殘忍,還有她這五年來的絕望與麻木。
她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嘗到血腥味,才壓抑住撕心裂肺的哭喊。
天光微亮時,高燒退了。
姚以璇坐在窗邊,看著晨光一點點驅散夜色。
茶幾上擺著她這幾個月在南城生活的痕跡——書店的工作證、海邊撿的貝殼、陽臺上生機勃勃的綠植。
這個小小的公寓,是她親手搭建的新世界。
沒有謝家,沒有仇恨,沒有……那個讓她痛不欲生的男人。
她輕輕撫摸無名指上并不存在的戒指印痕——那是謝清珩求婚時戴上的,只是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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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珩,”她對著空氣輕聲說,“你說得對,活著……真的很難。”
晨風拂過窗簾,帶著海水的咸澀。
天光微亮時,姚以璇已經收拾好情緒。
她換上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褲,將長發松松挽起。
鏡中的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眼里不再有當初的卑微與執念,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歷經滄桑后的平靜。
書店門口的風鈴清脆作響。姚以璇剛推開玻璃門,就看見謝言致站在收銀臺前,手里拿著一束藍色鳶尾花。
聽到聲響,他猛地轉身,眼里閃過一絲希冀。
“你來了。”他聲音有些啞。
姚以璇平靜地接過花束,動作熟練地修剪花莖:"謝總還是這么喜歡鳶尾花。"
謝言致瞳孔驟縮:“你……你想起來了?想起了多少?”
“全部。”她將花插入清水,語氣平淡。
謝言致的臉色瞬間慘白。
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只能死死攥著拳頭,指節泛出青白。
“別緊張。”姚以璇甚至笑了笑,“我承認這點不是為了討債的。那些事……已經都過去了。”
“以璇……”謝言致的聲音破碎不堪,“我查清了當年的真相。林晚意她……”
“我知道。”她打斷他,“新聞上面說的都很詳細了。”
謝言致像被雷擊中般僵在原地:“你……那你……沒有什么想問的嗎?”
“嗯……”她沉吟片刻,語氣是客套的恭維,“謝總的手段還是一如既往的果斷狠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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