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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還未歸家,懸在疏枝間暈開朦朧的光,我們便踏著山路,奔赴留壩江口鎮梭欏村的清晨。
車剛停穩,推門的瞬間,冷風便裹挾著山野的清冽撲面而來,瞬間驅散了一路的困意。紅葉季的喧囂早已褪去,冬日的梭欏村,藏著一種喧囂散盡后的恬靜與遼闊。
我們此行的目的,只為一口地道的柴火熬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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梭欏村不大,沿著主干道信步而行,不過十余分鐘的路程。
道旁的秋意尚未完全退場,金黃的玉米、艷紅的辣椒串成串,隨意掛在屋檐墻根,既是裝點,也是村莊豐收的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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梭欏村黨支部書記張秋菊來得格外早,手里的掃帚劃過石板路,帶起簌簌的落葉。
她風風火火地掃著門前的空地,回頭朝我們揚聲喊:「豆腐坊就在那頭,這會兒已經開始煮豆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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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未蘇醒,還浸在晨霧的慵懶里,豆腐坊就開始工作了。
掀開竹簾的剎那,熱氣裹挾著豆香撲面而來,兩口大鐵鍋嵌在灶臺中,鍋里的豆漿汩汩地翻涌著白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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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響,一邊是熬出豆汁被徐徐倒入鍋中,一邊是濾出的豆腐渣被整齊收置,等著送去喂村里的豬。

一粥一飯,一豆一渣,在這片土地上,從沒有半點浪費。
豆漿里兌上漿水,文火慢熬。約莫一個小時光景,豆花漸凝,豆腐便成了。這每日現做的豆腐,一半裝車運往城里的超市,一半留在村里,成了餐桌上最質樸的鮮味兒。

而我們心心念念的熬飯,正少不了這剛出鍋的嫩豆腐。
豆腐在灶上慢慢成型,戶外的兩口大鍋也開始 「哼哧哼哧」 地忙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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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火噼啪舔舐著鍋底,這是城市里煤氣、電磁爐永遠復刻不出的煙火氣。

食材很簡單,烹煮也簡單,成品的味道卻不簡單。
熬飯的食材,簡單得近乎樸素:鮮嫩的五花肉切成薄塊,地里現摘的霜打白菜脆生生的,土豆、胡蘿卜去皮切塊切絲,再加入人人都愛的粉條,以及新鮮出爐的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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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材按著順序分批下鍋,與滾燙的湯汁相擁,便再無需過多技巧,只需交給時間。
柴火熬飯是有神奇之處的:不同于城市里煤氣烹煮稍久便軟爛失形的窘迫,熬飯是越熬越香,越煮越入味。
時間在鍋里慢慢沉淀,把肉香、菜鮮、豆醇全都揉進每一縷熱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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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鍋燉在灶上咕嘟作響時,旁邊的灶臺也沒閑著,它正一步步醞釀著噴香的洋芋米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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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電飯煲的一鍵蒸煮,柴火洋芋米飯的誕生,藏著滿滿的煙火匠心。先燒一鍋滾燙的開水,將生米倒入浸泡片刻,待米粒吸足水分,再撈出濾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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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將洋芋切成小丁,熱油下鍋翻炒出焦香,平鋪在鍋底。廚師張大姐一邊忙活一邊念叨:「洋芋切得小一點,才能吸飽米香,更入味呢。」
最后把濾好的米鋪在洋芋之上,沿著鍋邊緩緩澆上清水,蓋上鍋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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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火在灶膛里不疾不徐地燃燒,靜靜等上半小時。
步驟繁瑣了些,可出鍋時,米粒顆顆飽滿油亮,嚼起來滿是清甜的米香,軟糯又筋道,是城市廚房永遠復刻不出的山野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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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一碗熱氣騰騰的熬菜,就著剛蒸好的洋芋米飯下肚。滾燙的熱流從舌尖淌進胃里,瞬間驅散了山野的寒氣,連帶著心尖兒都變得暖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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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碗熬飯,本是村里為老人準備的暖心餐食,在梭欏村幸福院的周一至周五準時開灶。游客路過,也能湊個熱鬧,花上十元錢,便能嘗一口地道的山野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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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途經江口鎮梭欏村,不妨放慢腳步。
逛逛晨霧繚繞的村莊,嘗嘗暖到心窩的柴火熬飯,再去民俗文化研學基地走一走,沉浸式觸摸這片土地的民風與煙火,便會懂得,留壩的冬天,最暖的是這人間煙火里的尋常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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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銀子、草莓饅頭、留壩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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