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能消停幾天。
沒想到三天后,京中流言四起。
都說太子欺負(fù)了鎮(zhèn)北侯府的庶女,皇后為了包庇兒子,硬把黑的說成白的,逼得人家姑娘差點撞柱自盡。
傳得有鼻子有眼。
我聽著宮女匯報,氣得摔了茶盞。
"好個鎮(zhèn)北侯,玩輿論戰(zhàn)是吧?"
"娘娘息怒。"貼身宮女春桃勸道,"流言而已,過幾日就散了。"
"過幾日?"我冷笑,"再過幾日,怕是全京城都要罵太子是衣冠禽獸了。"
這手段,我在宮斗劇里見多了。
污蔑、造謠、輿論施壓,逼你就范。
原主就是被這招逼得沒辦法,最后妥協(xié)了。
可惜,他們遇到的是我。
"春桃,去查查流言是從哪兒傳出來的。"我吩咐,"還有,去太醫(yī)院問問,最近有沒有人去抓過墮胎藥。"
"墮胎藥?"春桃一愣。
"林婉兒懷孕了。"我淡淡道,"她必須盡快找人接盤,否則肚子大了,就瞞不住了。"
春桃倒吸一口涼氣:"娘娘如何知道?"
"本宮自然有本宮的法子。"
調(diào)查結(jié)果很快出來了。
流言是從西市幾個茶樓開始傳的,傳話的人拿了錢,但背后是誰指使,查不到。
太醫(yī)院那邊倒是有收獲。
三天前,鎮(zhèn)北侯府確實派人來抓過藥,但不是墮胎藥,是安胎藥。
我笑了。
果然,他們打算留下這個孩子。
"春桃,準(zhǔn)備一下。"我站起身,"本宮要出宮。"
"出宮?娘娘,這不合規(guī)矩......"
"微服私訪。"我換了身常服,"去鎮(zhèn)北侯府附近轉(zhuǎn)轉(zhuǎn)。"
半個時辰后,我坐在侯府斜對面的茶樓雅間里,盯著那扇朱紅大門。
春桃緊張得不行:"娘娘,咱們還是回去吧,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
"怕什么。"我抿了口茶,"本宮倒要看看,這位'清白被毀'的林姑娘,最近都在忙什么。"
正說著,侯府側(cè)門開了。
一個戴著帷帽的女子悄悄走出來,身邊只跟了一個丫鬟。
看身形,就是林婉兒。
她鬼鬼祟祟地四下張望,然后快步朝西市方向走去。
"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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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路尾隨,見她進(jìn)了一間不起眼的客棧。
"春桃,你去打聽打聽,這客棧什么來頭。"
春桃很快回來,臉色古怪:"娘娘,這客棧......經(jīng)常有西域商人入住。"
西域商人。
果然。
書里寫,林婉兒就是在一次廟會上認(rèn)識了那個西域商人,兩人私通,珠胎暗結(jié)。
鎮(zhèn)北侯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晚了,干脆將計就計,設(shè)計陷害太子。
既能解決女兒的問題,又能攀上東宮,一箭雙雕。
"你在這兒守著,我進(jìn)去看看。"我壓低帷帽。
"娘娘!太危險了!"
"放心,我有分寸。"
我走進(jìn)客棧,掌柜的迎上來:"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找人。"我塞了塊碎銀給他,"方才進(jìn)來那位戴帷帽的姑娘,去了哪間房?"
掌柜的掂了掂銀子,壓低聲音:"二樓天字三號房。客官,那姑娘可是常客,每周都來......"
"她見的是什么人?"
"一個西域來的商人,姓穆罕默德,叫什么......阿卜杜勒?"
名字都對上了。
"他們通常待多久?"
"半個時辰左右。"
我冷笑:"行了,忙你的吧。"
轉(zhuǎn)身出了客棧。
回宮后,我立即召見暗衛(wèi)首領(lǐng)影七。
"盯緊阿卜杜勒,但不能打草驚蛇。"我吩咐道,"還有,查查三皇子與西域商人有無往來。"
三日后,影七帶回驚人消息。
"阿卜杜勒昨夜在客棧暴斃,死因是中毒。屬下查驗過,是西域特有的'蝎心草',服后半時辰內(nèi)斃命,無解。"
重要證人死亡,這無疑是一個壞消息。
"他房中可有異樣?"
"有打斗痕跡,但財物未失。倒是在枕下發(fā)現(xiàn)了這個——"影七呈上一枚金鎖片,嬰兒佩戴的樣式,背面刻著西域文字。
我接過細(xì)看,心中冷笑。
這鎖片我見過,在林婉兒的妝奩里。她曾說那是娘親留給她的遺物。
原來如此。
林婉兒懷了阿卜杜勒的孩子,但西域商人也不過是個棋子。
鎮(zhèn)北侯真正的目標(biāo),是攀附皇室。阿卜杜勒知道了太多,所以被滅口。
而能弄到西域奇毒、能潛入客棧殺人的,絕不僅是林家父女。
"三皇子府上,近日可有西域人來往?"我問。
影七點頭:"三日前,有個西域藥師進(jìn)府,說是為側(cè)妃調(diào)養(yǎng)身體。"
鏈條扣上了。
三皇子與林家勾結(jié),一個要扳倒太子,一個要攀附皇室。林婉兒周旋在兩方之間,懷了西域商人的孩子,卻想栽給太子。
好一出連環(huán)計。
"影七,"我放下鎖片,"中秋宮宴那日,你帶人埋伏在客棧。若有西域人來尋阿卜杜勒,活捉。"
"娘娘是想……"
"阿卜杜勒死了,但他的隨從還活著。"我冷笑,"殺人滅口的人不會想到,商隊的二當(dāng)家,早就被本宮請到別處做客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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