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大一時的我,每個月300的生活費根本不夠花,只能四處找家教的單子
好在我是重點大學的學生,李叔叔通過中介聯系上了我,給出了一節課300元的價格,一個月可以排周末8節課,足足2400呢。
一節課,就頂我一個月的生活費了。
當時我很開心,迫不及待地給媽媽打電話,想告訴她我是個爭氣的、有用的女兒。
媽媽卻說:既然你已經能賺錢了,家里的開銷也分擔一下吧,每個月打2500的家用過來,爸媽掙錢把你養大很不容易的。
陽陽畢竟平時還要上學,我只能舔著臉問阮阿姨周五能不能也排上課,阮阿姨爽快地同意了。
我這才能按時給家里打去2500的家用。
進了李家換好鞋,恒溫地暖傳來妥帖地暖意。
陽陽從冰箱里拿出給我預留好的巧克力:
“小雪姐姐,你吃這個,可好吃了,爸爸教育我好東西要分享,我分享給你!”
李叔叔摸了摸陽陽的頭:
“小雪,陽陽可喜歡你了,你請假這兩天,他都不讀英語了,說他想你。”
陽陽已經把巧克力塞到了我的手上。
這巧克力的牌子,我在家中的冰箱里見過。
但那是買給元滿吃的,和我沒有關系。
我有一次實在想嘗嘗,可手還沒伸出去,就被媽媽一掌拍了下去:
“元雪,你怎么這么饞啊?女孩子不要這么好吃懶做行嗎?!還不去把地拖了!”
當時的我只能放下手,去衛生間拿拖把。
而現在,我終于能拆開夢寐以求的巧克力。
巧克力化在嘴里,微苦卻有一絲回甘淡淡的甜。
阮阿姨正在拆奢侈品的購物袋:
“哎呦呦,這個薇薇安真夠意思哦,我買大包還給我送了個贈品小包,就是這個粉色太嫩了,不適合我。”
說完,她看到了我,眼睛一亮:
“小雪,來看看這個粉色小包你喜歡不,喜歡的話阿姨送給你,反正也是贈品。”
奢侈品里最值錢的就是包,怎么可能是贈品。
更何況,這個粉色包包,元滿有個一模一樣,朋友圈里寫的清清楚楚,36800。
我知道阮阿姨只是想用這個方式送我禮物,讓我這個貧困生沒有心理負擔。
我搖搖頭:“我認識這個牌子這款包,要36800。”
阮阿姨有些驚訝:“小雪,你還能這么清楚地報出價格?”
我點頭,面無表情、語氣平靜地說道:“嗯,因為這個包,我親妹妹有個一模一樣的。”
帶完兩小時的家教課后,我正準備回寢室。
一臉心事的阮阿姨叫住了我:
“小雪啊,你給阿姨說說,你們家到底什么情況啊,我這兩個小時都沒想通。”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手機鈴聲就響起了,來電顯示是媽媽。
我接通之后,在李叔叔與阮阿姨的注視下點開了免提。
“元雪!你是死了還是瘸了?到底還回不回家了?!”
我媽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尖銳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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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滿的聲音糯糯響起:
“姐姐,你也太不懂事了,媽媽只是說話重了點,本質還是愛你的。
如果你實在沒錢,還可以去賺點快錢,到時候說不定還能余200塊錢給我發個壓歲錢呢。”
我媽嗤笑:
“她這個白眼狼,哪像小滿惦記著爸爸媽媽,放假回家還給我們帶禮物。元雪!你就不能向你妹妹學學?”
元滿一個月生活費3萬,放假回家給爸媽帶點從拼夕夕上買的手套圍巾,他們倆都樂得找不著北。
我一個月寄2500過去,還要被罵白眼狼。
元滿撇嘴:“姐,家里的保姆請假回鄉下過年了,你最好晚上就回來啊,不然昨天吃大餐剩下的鍋碗瓢盆放干了你更不好洗,我可是好心替你著想啊。”
“小滿你就是太善良了,跟這種人用這個語氣說不通的。”
我媽接過電話,劈頭蓋臉就是咒罵:
“快點給我死回來,沒有錢你不會去跪去討嗎?100又不多,還能弄不到?”
李叔叔和阮阿姨面面相覷。
我平靜地開口:
“媽媽,100塊錢是不多,那你能給我嗎?給我,我就能買長途大巴車的硬座回家了。”
我的請求毫不意外地被媽媽拒絕了。
“不給!你自己平時沒有存錢的習慣嗎?都是成年人了還找你爸媽要錢,你要不要臉啊!”
我強忍著火氣:
“300塊錢的生活費,我存哪門子錢?
我一個月家教掙2400,你讓我湊個整交2500元的家用,我到底怎么才能存住錢!”
元滿的聲音響起:
“姐姐,你怎么能用質問的語氣跟媽媽說話,這是你一個女兒應該使用的語氣嗎?”
我冷笑出聲音:“元滿,你每個月有3萬的生活費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
爸爸終于開口了:“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吧,不就是100塊錢嗎,我給你總......”
“不行!”
元滿的聲音尖銳響起:
“憑什么姐姐頂撞媽媽還能拿到錢,爸媽你們不是說過做錯事就要罰嗎?依我看,一分錢都別給!”
媽媽也說道:“早就說她是個掃把星了,生她的時候難產差點死在產房里,不像生小滿的時候,順順利利。”
爸爸也開口:“確實,當時算命的也說她命里無財,不像我們小滿,八字帶金寶,才讓家里的公司賺到了錢。”
媽媽頓了頓,開口:“總而言之,要錢沒有,路費你自己想辦法!”
終于聽不下去的李叔叔開了口:
“小雪回家的路費,我來出。”
媽媽聽到陌生男人的聲音一愣,隨即獰笑道:
“好啊元雪,你小小年紀不學好,凈學著怎么勾引男人給你花錢是吧?我是短了你吃還是短了你穿?!你骨頭就這么賤嗎!”
阮阿姨一直捂著陽陽的耳朵不讓他聽這些污言穢語,此刻也忍不住伸手替我掛斷了通話鍵。
李叔叔的面色有些復雜,又有些心疼。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小雪,我不知道你家里竟然是這副鬼樣子。”
我苦笑著搖頭:“沒事,我已經習慣了。”
阮阿姨問道:“小雪......那你還回家嗎?阿姨給你出路費也行,但是你留在我們家一起過年也行的啊。”
回啊,怎么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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