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調壞了,岳母裹著羽絨服縮在客廳沙發(fā),女婿卻窩在書房敲鍵盤,門一關,寒氣全擋在外面。女兒出差前一句“替我照顧好媽”,輕飄飄落在地板上,沒人撿起來。小舅子更絕,招呼都沒打,把主臥讓給哥們趙鵬,兩人穿著拖鞋大搖大擺進出,像進自家快捷酒店。女兒提前回家,推門看見親媽鼻尖凍得通紅,再瞅瞅主臥飄出的二手煙,巴掌比腦子快,啪一聲,把女婿眼鏡扇飛三米遠。
趙鵬一看熱鬧不夠大,連夜P圖,把女婿和陌生女人塞進同一張監(jiān)控截圖,又偽造一份“借住協議”,連簽名都描得龍飛鳳舞。順手把女婿電腦里的工作原型打包,發(fā)過去一句話:“項目傭金加封口費,一共二十萬,不然你老婆明天就能看見你‘出軌’高清版。”法律條文冷冰冰,可數字一擺,溫度立刻上來了:勒索金額過兩千就能立案,三萬以上算數額巨大,三年起步;偽造合同、偷商業(yè)機密,數罪并罰,夠他在里面過完下一個春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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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婿一開始只想息事寧人,被丈母娘一句“我閨女怎么瞎了眼”戳得連夜找律師。律師沈川帶著技術宅蘇瑤,像拍刑偵劇似的:聲紋比對發(fā)現錄音剪了七刀,IP地址追到趙鵬網吧常坐的那臺機子,連他凌晨三點買泡面的監(jiān)控都調了出來。證據鏈一合,趙鵬秒慫,微信語音里嗓子都劈叉:“哥,我就開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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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鬧大,最尷尬的其實是小舅子林野。三十歲了,工資卡綁在老媽手機上,出門加油都找姐報銷。丈母娘一邊心疼兒子“還小”,一邊給女兒遞眼色:“你弟不就住幾天嘛,你至于?”女兒這才看清,原來凍在沙發(fā)上的不只是親媽,還有全家默認的“重男輕女”老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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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趙鵬被帶走,林野連人帶行李被轟出門。小兩口坐在婚姻咨詢室,第一次把“邊界”倆字說出口:老人優(yōu)先住朝南房間;親戚借住必須雙方點頭,最長七天;任何決定先告知伴侶,再發(fā)家族群。咨詢師一句話把他們逗笑:“家不是講理的地方,可不講理的地方更需要立規(guī)矩。”
空調修好了,熱風呼呼往外吹,岳母把溫度調到26℃,說太高浪費電。女婿遞過去一杯姜茶,沒說話,杯子外壁凝著水珠,像給之前那些冷颼颼的日子蓋了個戳: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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