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歲岳父在女婿家住8年，和小舅子因小事爭吵，岳父開口就罵女婿

80 歲岳父住我家 8 年，卻因小事當眾罵我白眼狼，背后隱情讓我紅了眼眶

我叫陳建軍，今年 52 歲，是個再普通不過的退休工人。前半輩子我在市里的機械廠當技術(shù)工，每天跟車床、零件打交道，50 歲那年廠子給辦了內(nèi)退，我閑不住，就在小區(qū)物業(yè)找了個維修的兼職，修修水管、通通電路，一個月能多掙兩千多塊錢，補貼家用。

我妻子叫張桂芬，比我小 4 歲，在小區(qū)門口的惠民超市當收銀員，每天三班倒，風吹不著雨淋不著，就是熬時間。我們的女兒陳雨去年剛考上省城的師范大學(xué)，開學(xué)就升大二了，這是我這輩子最驕傲的事。

我們家住的是機械廠早年分的老房子，在三樓，兩室一廳，68 平米，客廳小得擺了沙發(fā)和茶幾就沒多少空地，陽臺還被我搭了個小儲物間。房子雖然舊，但勝在地段好，離超市、醫(yī)院、菜市場都近，住了二十多年，早就有了煙火氣。

家里還有一個重要成員，就是我岳父張守義，今年整 80 歲，在我家一住就是 8 年。

岳父是老中學(xué)的校工，一輩子沒什么大本事，但為人勤快實誠，退休工資一個月有三千多。我岳母走得早，2015 年冬天查出肺癌，撐了半年就沒了。岳母走后，岳父一個人住在老城區(qū)的小破樓里，那房子是他和岳母年輕時單位分的，只有一間半，陰暗潮濕，沒電梯。

當時小舅子張衛(wèi)東找到我們，一進門就抹眼淚。張衛(wèi)東是桂芬的親弟弟，比桂芬小 5 歲，早年跟著人倒騰建材賺了點錢，后來腦子一熱投了個小廠子，血本無歸，還欠了一屁股債，緊接著媳婦又跟他離了婚，帶著女兒走了，只給他留了個 10 歲的兒子。

他拉著桂芬的手說：“姐，你也知道我那情況，住的房子比爸的還小，每天起早貪黑跑工地，孩子還要上學(xué)，實在顧不上爸。他一個人住那老樓，上下樓都費勁，萬一摔著碰著，我可擔不起這責任。你和姐夫心眼好，能不能先把爸接過去住段時間，等我緩過來了，立馬把他接走。”

桂芬是個心軟的人，一聽弟弟這話就紅了眼，轉(zhuǎn)頭看我。我心里也掂量過，我們家兩室一廳，女兒那時候還在上高中，接岳父來就得讓女兒住客廳的折疊床，確實擠了點。但看著小舅子那焦頭爛額的樣子，再想想岳父孤零零一個老人，我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就點頭應(yīng)了：“行，讓爸先過來住，啥時候想走了，或者衛(wèi)東你那邊方便了，再說。”

我還記得 2015 年深秋，我和桂芬去接岳父的那天。天陰沉沉的，老樓的樓梯扶手都銹得掉了皮，岳父的小屋里堆滿了雜物，墻上還掛著岳母的黑白照片。他坐在小馬扎上，手里摩挲著岳母生前織的毛衣，看見我們，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卻強裝鎮(zhèn)定說：“我啥也不用帶，就幾件換洗衣裳，別的都扔了吧，占地方。”

那天我扛著岳父的舊被褥，桂芬扶著他，一步步挪下樓。上車的時候，岳父回頭望了一眼那棟老樓，嘆了口氣，我聽見他小聲嘀咕：“老婆子，我走了，你可別怪我。”

誰也沒想到，這一住，就是 8 年。

8 年里，我們家的日子過得平淡卻踏實，岳父早把這兒當成了自己家。他是個閑不住的人，每天早上五點多就起床，輕手輕腳地洗漱完，就拎著布袋子去早市買菜。早市的菜新鮮還便宜，他總能淘到好東西，回來就系上圍裙在廚房忙活，等我和桂芬起床，桌上準擺著熱騰騰的豆?jié){、油條，還有一碟小咸菜，有時候是煮雞蛋，有時候是蒸包子。

我退休前上早班，六點半就得出門，岳父總是提前十分鐘把早飯端上桌，還會往我包里塞個蘋果或者煮雞蛋，念叨著：“路上吃，別餓著。” 桂芬要是值夜班，凌晨一兩點才回來，岳父就會在保溫鍋里溫著小米粥或者熱湯，等她進門，第一時間給她盛一碗。

我這人糙，衣服扣子掉了、褲腳開線了，自己從來不管，都是岳父戴著老花鏡，一針一線給我縫好。有一次我在廠里干活，手套磨破了，回家隨口說了一句，第二天早上就看見岳父坐在陽臺，給我的手套縫了塊補丁，針腳密密麻麻，比新買的還結(jié)實。

當然，8 年的朝夕相處，也不是沒有過磕磕絆絆。岳父有個老習(xí)慣，愛攢廢品，喝完的礦泉水瓶、用完的快遞箱、舊報紙，他都舍不得扔，全堆在陽臺的儲物間，時間長了，儲物間堆不下，就往客廳墻角擺，弄得家里亂糟糟的。

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跟他說：“爸，這些廢品也賣不了幾個錢，占地方不說，還招蟲子，要不咱定期清理清理？” 岳父當時臉就沉了，悶聲說：“我又沒占你臥室，我自己的東西，放放咋了？”

桂芬趕緊打圓場：“建軍你少說兩句，爸愿意攢就讓他攢，我回頭收拾收拾。” 那天晚上，桂芬跟我說，岳父攢廢品不是為了賣錢，是岳母在世的時候，倆人就一起攢，岳母走了，他這是留個念想。我聽了心里挺不是滋味，第二天就找了個收廢品的，自己把那些廢品扛下樓賣了，回來把錢塞給岳父，笑著說：“爸，你看，賣了五十多呢，夠你買兩斤茶葉了。” 岳父愣了愣，接過錢，眼圈紅了，從那以后，他攢廢品就有了分寸，攢夠一小堆就主動讓我拿去賣。

還有一次，岳父看電視愛把聲音開得老大，我那時候上夜班，白天在家補覺，被電視聲吵得睡不著，就跟他說了一句。他當時沒吭聲，當天下午就去超市買了副耳機，從那以后，只要我在家睡覺，他就戴著耳機看電視，再也沒吵過我。

這些小摩擦，就像平靜湖面的一點漣漪，很快就過去了，反而讓我們的關(guān)系更親近了。我早就把岳父當成了親爹，桂芬也總跟我說：“咱爸比親爸對咱還好，以后可得好好孝順他。” 我每次都點頭，心里也是這么想的。

女兒陳雨去年考上大學(xué)，去了省城，家里一下子空了不少，岳父就把女兒的房間收拾出來，當成了自己的臥室，還在屋里擺了盆綠蘿，說添點生氣。我和桂芬都覺得，日子就該這么平平穩(wěn)穩(wěn)過下去，等岳父百年之后，我們給他養(yǎng)老送終，也算盡了孝心。

可誰也沒料到，一場突如其來的爭吵，打破了這個家 8 年的平靜。

那是今年九月的一個周末，天剛轉(zhuǎn)涼，窗外的梧桐樹開始掉葉子，我休班在家，正和岳父在客廳下棋，桂芬在廚房包餃子，突然聽見有人敲門。我開門一看，是小舅子張衛(wèi)東，手里拎著個果籃，身后還跟著個陌生女人，三十多歲的樣子，打扮得挺利落。

張衛(wèi)東臉上堆著笑，嗓門挺大：“爸，姐，姐夫，我來看看你們！” 岳父聽見聲音，趕緊放下棋子站起來，看見張衛(wèi)東身邊的女人，愣了一下。

桂芬從廚房出來，擦著手問：“衛(wèi)東，這是？” 張衛(wèi)東趕緊介紹：“姐，這是我對象，叫李娟，我們打算年底就領(lǐng)證。”

我趕緊把他們讓進屋，桂芬去廚房端水果，岳父給他們倒了水，臉上卻沒什么笑容，只是點點頭，沒多說話。

張衛(wèi)東和李娟坐下，先是跟桂芬寒暄了幾句，又轉(zhuǎn)頭對岳父說：“爸，我跟你說個事兒，我最近接了個大活兒，賺了點錢，在城南買了套三居室，帶電梯的，比姐夫這兒寬敞多了。我尋思著，把你接過去住幾天，享享清福，也讓李娟好好孝敬孝敬你。”

岳父端著水杯的手頓了頓，搖搖頭說：“不去，我在這兒住習(xí)慣了，哪兒也不想去。”

張衛(wèi)東臉上的笑僵了僵，又說：“爸，你看你在姐夫這兒，住的是小臥室，客廳也窄，連個活動的地方都沒有。我那兒三室一廳，給你留了間朝南的大臥室，還有陽臺，你能養(yǎng)花遛鳥，多好。”

這話一出，我心里就有點不舒服了，合著我這兒委屈了岳父？但我沒吭聲，畢竟是人家父子倆說話，我插不上嘴。

岳父卻皺起了眉，語氣也沉了下來：“我在這兒住得挺好，建軍和桂芬對我沒說的，吃的喝的都不缺，我哪兒也不去。”

李娟這時候開口了，聲音柔柔的：“叔，衛(wèi)東也是一片孝心，你就去住幾天唄，我們那兒環(huán)境真的挺好，離公園也近，你早上還能去遛彎。”

岳父沒理她，只是看著張衛(wèi)東，眼神里帶著點質(zhì)問：“你以前咋沒想起來接我去住？現(xiàn)在突然這么孝順，是不是有啥事兒？”

張衛(wèi)東眼神閃爍了一下，干笑兩聲：“爸，你說啥呢，我啥時候不孝順了？以前是我條件不好，現(xiàn)在條件好了，肯定得讓你享享福啊。”

“享福？” 岳父突然提高了嗓門，把水杯往茶幾上一墩，水都灑了出來，“你是想讓我把老城區(qū)那套房子過戶給你吧！”

這話像個炸雷，我和桂芬都愣住了，張衛(wèi)東的臉瞬間白了，李娟也低下頭，不說話了。

張衛(wèi)東急了，站起來說：“爸，你咋這么說話呢！那房子本來就是你的，我也沒說非要，就是我跟李娟結(jié)婚，她家里要求得有套全款房，我那套是貸款買的，你那套老房子要是能過戶給我，我就能跟她家里有個交代……”

“交代？” 岳父氣得手都抖了，指著張衛(wèi)東的鼻子罵，“你離婚的時候把房子給了你前妻，現(xiàn)在為了再婚，就惦記我這老骨頭的房子！那是我和你媽半輩子攢下來的，我死了也得留給你姐點念想，你想都別想！”

張衛(wèi)東也來了脾氣，梗著脖子說：“姐是嫁出去的人，潑出去的水，那房子本來就該是兒子繼承！爸，你咋這么偏心呢！”

“我偏心？” 岳父氣得臉紅脖子粗，“我年輕的時候，你上學(xué)、娶媳婦，哪樣不是我和你媽掏的錢？你做生意賠錢，我把養(yǎng)老錢都拿給你還債，我哪兒偏心了？現(xiàn)在你為了個外人，就來搶我的房子，你良心被狗吃了！”

父子倆越吵越兇，桂芬趕緊上前拉架：“爸，衛(wèi)東，都別吵了，有話好好說。” 我也站起來勸：“是啊，一家人有啥不能商量的，別傷了和氣。”

可就在這時，岳父突然轉(zhuǎn)過頭，那雙布滿皺紋的眼睛死死盯著我，然后，一句讓我這輩子都忘不了的話，從他嘴里沖了出來：

“都是你！陳建軍！要不是你當年假好心把我接來，我能受這窩囊氣？你就是嫌我老了，想把我推給衛(wèi)東！你這個白眼狼！我在你家白吃白住 8 年，原來你心里早就盼著我走了！”

嗡的一聲，我腦子里一片空白，手里的棋子 “嘩啦” 一聲掉在地上，滾得到處都是。

我盯著岳父，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8 年的畫面在我腦子里飛速閃過：每天早上的熱豆?jié){、縫補好的衣服、深夜的熱湯、縫了補丁的手套…… 這些日子像針一樣扎著我的心，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掏心掏肺伺候了 8 年的老人，會說出 “白眼狼” 這三個字。

桂芬也懵了，她拉著岳父的胳膊，急得眼淚都下來了：“爸，你咋能這么說建軍呢！他對你咋樣，你心里不清楚嗎？這 8 年，他哪點虧待你了？”

張衛(wèi)東也愣住了，他大概也沒想到岳父會突然把火撒到我身上，站在原地，張著嘴說不出話。李娟更是尷尬，起身說要去衛(wèi)生間，躲進了廁所。

我感覺喉嚨里堵得慌，一股委屈涌了上來，積攢了 8 年的情緒，在這一刻差點崩不住。我攥緊了拳頭，指甲掐進掌心，強忍著沒發(fā)火，只是啞著嗓子說：“爸，你要是覺得在我家受委屈了，我明天就送你去衛(wèi)東那兒，我陳建軍沒二話。”

說完，我轉(zhuǎn)身進了臥室，“砰” 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

臥室里還留著女兒上學(xué)前的味道，我坐在床沿上，看著窗外的梧桐樹葉子一片片往下掉，心里又酸又澀。我想不通，我到底哪兒做錯了？8 年，2900 多個日夜，我把他當成親爹一樣伺候，到頭來卻落了個 “白眼狼” 的名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桂芬推門進來了，眼圈紅紅的，手里端著一杯熱水，遞給我說：“建軍，你別往心里去，爸肯定是氣糊涂了，他不是故意的。”

我接過水杯，沒喝，只是問：“他為啥要這么說我？我哪兒對不起他了？”

桂芬嘆了口氣，坐在我身邊，說：“我剛才去問爸了，他不肯說，就是一個勁兒地嘆氣。不過我剛才收拾茶幾的時候，看見爸的藥瓶掉地上了，撿起來一看，是治心臟病的藥，我都不知道他啥時候查出來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岳父身體一直挺好，除了有點高血壓，沒別的毛病，怎么突然有心臟病了？

桂芬繼續(xù)說：“我懷疑，爸最近肯定有啥心事，他這陣子晚上總睡不著，有時候還偷偷起來坐著，我問他咋了，他也不說。衛(wèi)東今天來提房子的事，把他惹急了，就把火撒你身上了。”

我沉默了，心里的委屈淡了點，取而代之的是擔心。是啊，岳父都 80 歲了，要是真有心臟病，再這么生氣，可咋整？

那天晚上，我和桂芬都沒睡好。客廳里靜悄悄的，岳父的房間門一直關(guān)著，沒動靜，張衛(wèi)東和李娟也早就走了，走的時候張衛(wèi)東還跟桂芬說，讓我們好好勸勸爸，房子的事再商量。

第二天一早，我沒去物業(yè)上班，桂芬也跟超市請了假。我先起床，去廚房熬了小米粥，煮了雞蛋，然后走到岳父的房門口，輕輕敲了敲門：“爸，起床吃飯了。”

屋里沒應(yīng)聲，我又敲了敲：“爸，我知道你昨天說的是氣話，我沒往心里去，你開門，咱爺倆好好聊聊。”

過了好一會兒，門才 “吱呀” 一聲開了，岳父站在門口，眼睛腫得像核桃，臉上的皺紋更深了，整個人看起來一下子蒼老了好多。他沒看我，只是低著頭說：“昨天的話，是我混賬，你別往心里去。”

我心里一酸，趕緊扶住他：“爸，我沒怪你，是我昨天說話也沖了。走，先吃飯，有啥事兒咱吃完飯再說。”

飯桌上，岳父沒怎么吃，只是小口喝著粥。桂芬給她夾了個雞蛋，他搖搖頭，放下了勺子，然后抬起頭，看著我和桂芬，眼圈又紅了。

“建軍，桂芬，我對不起你們倆啊。” 岳父的聲音沙啞，“昨天我不是故意罵你的，我是急糊涂了，也是心里憋屈。”

他頓了頓，從兜里掏出一個藥瓶，放在桌上，說：“我這心臟病，是今年春天查出來的，醫(yī)生說我不能生氣，得好好養(yǎng)著。我沒跟你們說，是怕你們擔心，也怕你們嫌我累贅。”

“還有衛(wèi)東，” 岳父嘆了口氣，“他上個月就來找過我，說要跟李娟結(jié)婚，女方家里要求必須有套全款房，他就盯上我那套老房子了。我跟他說，房子可以給他住，但不能過戶，畢竟那是我和他媽的念想，可他不依不饒，天天來磨我，我心里煩得慌，又不敢跟你們說，怕你們覺得我給你們添麻煩。”

“昨天他帶著李娟來，我就知道他是來逼我的，我跟他吵起來，心里又急又氣，就…… 就把火撒到了你身上。” 岳父的聲音越來越低，“我知道，這 8 年你們對我好，比親兒子還好。我罵你白眼狼，是我混賬，我就是覺得自己沒用，老了老了還連累你們，還被自己兒子逼著要房子，我心里難受啊……”

說著，岳父就哭了，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肩膀一抖一抖的。

我和桂芬也紅了眼眶，桂芬趕緊遞上紙巾，我拍著岳父的背說：“爸，你咋不早跟我們說呢！這算啥麻煩，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心臟病得好好治，藥不能斷，以后有啥事兒，你都跟我們說，別自己憋著。”

桂芬也說：“爸，衛(wèi)東那邊我去說，房子是你的，你想給誰就給誰，不想給就不給，他要是再逼你，我饒不了他！”

岳父抹著眼淚，點點頭，哽咽著說：“我那套老房子，我早就想好了，等我百年之后，就賣了，錢分三份，你和桂芬一份，衛(wèi)東一份，小雨一份。我就是不想現(xiàn)在就過戶給衛(wèi)東，他那對象我看著不靠譜，萬一以后他們離婚，房子就沒了，我不能讓你媽一輩子的心血打水漂。”

我心里一下子敞亮了，所有的委屈和不解都煙消云散。原來岳父不是真的怪我，他是心里憋著太多苦，沒處發(fā)泄，才一時糊涂說了重話。

那天下午，我給張衛(wèi)東打了個電話，讓他來家里一趟。張衛(wèi)東進門的時候，低著頭，不敢看我。我沒跟他繞彎子，直接說：“衛(wèi)東，爸的心臟病你知道嗎？醫(yī)生說他不能生氣，你還天天逼他要房子，你安的什么心？”

張衛(wèi)東臉一紅，支支吾吾說：“我…… 我也是沒辦法，李娟她家里催得緊。”

“沒辦法不是你逼爸的理由！” 我提高了嗓門，“那房子是爸和你媽的心血，爸有權(quán)自己處置。你要是真為了結(jié)婚，我和你姐可以幫你想想辦法，跟親戚借點錢，把你那套房子的貸款還了，但你要是再打爸房子的主意，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小舅子！”

桂芬也說：“衛(wèi)東，爸養(yǎng)你這么大不容易，你不能為了自己的婚事，就不顧他的身體。你要是真孝順，就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他的身體，別凈想著房子！”

張衛(wèi)東沉默了半天，終于點點頭，說：“姐，姐夫，我知道錯了，我以后不逼爸了，房子的事，聽他的。”

后來，張衛(wèi)東真的沒再提過戶房子的事，他和李娟商量了一下，用自己攢的錢加上跟親戚借的錢，把貸款還了，年底就領(lǐng)了證。領(lǐng)證那天，他還特意帶著李娟來家里，請我們吃飯，給岳父敬了杯酒，說了聲對不起。

岳父的心臟病，我們帶他去醫(yī)院好好檢查了一遍，醫(yī)生說只要按時吃藥、不生氣，就沒大事。我和桂芬特意給他買了個血壓計，每天幫他量血壓，桂芬還學(xué)著做了很多適合心臟病患者吃的菜。

日子又回到了以前的平靜，甚至比以前更溫馨了。岳父還是每天早起買菜做飯，還是會給我縫衣服，只是他的笑容多了，晚上也能睡安穩(wěn)覺了。

上個月，女兒小雨放假回來，一進門就撲到岳父懷里，喊著 “姥爺”，還給岳父帶了省城的點心。那天晚上，我們一家人圍在餐桌旁，吃著桂芬做的紅燒肉，岳父喝了點小酒，紅光滿面，拉著我的手說：“建軍，我這輩子，最幸運的就是有你這么個好女婿，8 年了，委屈你了。”

我握著岳父的手，笑著說：“爸，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能在這兒安享晚年，就是我和桂芬最大的福氣。”

窗外的月光灑進來，落在我們一家人身上，暖融融的。我知道，往后的日子，我們還會這樣平平穩(wěn)穩(wěn)地過下去，這 8 年的情分，早就把我們變成了真正的一家人，誰也離不開誰。

有時候我會想，家庭矛盾就像生活里的小疙瘩，只要多一點理解，多一點包容，多一點坦誠，再大的疙瘩也能解開。畢竟，血濃于水，情重于利，一家人的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日子才能越過越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