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063年,大宋朝廷上演了一出活久見的鬧劇。
這不是什么野史八卦,是真事兒。
先皇宋仁宗的靈堂上,剛繼位的新皇帝趙曙突然發了瘋,大喊大叫,還要往外沖。
這一抱,不僅抱住了大宋的面子,也差點把北宋的政治底褲給扯下來。
誰能想到,這就是宋英宗趙曙的登基首秀。
大家都以為換個皇帝不過是換個司機接著開,結果這輛名為“大宋”的馬車,起步檔就把變速箱給干報廢了。
這一幕荒誕劇的背后,哪是什么簡單的精神崩潰,分明是一場關于權力、禮法和私心的極限拉扯。
這事兒得從頭捋。
其實就在趙曙發瘋前幾天,皇宮里剛經歷了一場教科書級別的“危機公關”。
1063年三月二十九那天晚上,54歲的宋仁宗本來還好好的,結果睡到半夜突然就不行了。
等曹皇后趕到的時候,這位仁厚了一輩子的皇帝指著胸口,一句話沒留,直接走了。
這時候,最考驗人的是啥?
是定力。
皇上死在半夜,沒遺囑,備胎趙曙雖然在東宮,但畢竟不是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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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消息漏出去,那一幫姓趙的親戚指不定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曹皇后這時候展現出了驚人的操作,她沒哭天搶地,而是干了三件事:把宮門鎖死,連只蚊子都不許飛出去;把所有鑰匙全部收繳;通知韓琦等幾個大佬天亮進宮。
那晚皇宮里的太監宮女嚇得腿都軟了,曹皇后硬是像尊大佛一樣坐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韓琦照常來上班,走到殿門口被攔住了,說“里面是皇后”。
韓琦這種在官場混成了精的老狐貍,那一瞬間大概就猜到了七八分。
隔著簾子,曹皇后一哭,這事兒就算實錘了。
緊接著拋出一個送命題:“官家沒親兒子,誰來接班?”
這時候就看出來韓琦的腰桿子有多硬了。
他根本沒猶豫,直接回話:皇子就在東宮,除了他還能有誰?
曹皇后那邊還在猶豫,擔心趙曙是個養子,怕鎮不住場子。
韓琦直接吼了一嗓子:誰敢不服!
這哪是討論,這就是在通知。
在權力的真空期,只要有人敢拍桌子,那就能定乾坤。
于是,趙曙就這樣被推上了皇位。
按理說,多年的備胎終于轉正,應該高興得想放鞭炮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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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趙曙這人吧,心理素質是真不行。
他在皇宮里當了這么多年的備胎,宋仁宗一直吊著他,心情好了叫過來看看,心情不好又晾在一邊,這種長期的精神折磨,早就把趙曙給整抑郁了。
剛坐上龍椅,趙曙就想玩個狠的。
他說要學古人“亮陰三年”,意思就是我要守孝三年不說話,朝政全給韓琦管。
群臣一聽,哎呦,大孝子啊,感動得稀里嘩啦的。
可沒過幾天大家發現不對勁了,這哪是孝順啊,這是真病了。
他是真不想說話,甚至看見這幫大臣就煩,這才有了開頭靈堂發瘋那一幕。
因為新老板是個“病秧子”,整個朝廷的節奏全亂套了。
仁宗的入殮儀式那是相當潦草,連帶著給先皇上謚號、廟號這種天大的事兒也給耽誤了。
一直拖到五月下旬,趙曙病情稍微好了點,才想起來這茬。
這下可算是捅了馬蜂窩。
王珪看著這道圣旨,氣得胡子亂顫。
在他看來,宋仁宗那是誰?
那是“仁”絕天下的圣主,怎么能像打發叫花子一樣,讓幾個秘書關門造車就給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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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珪是個硬骨頭,直接上書硬剛,搬出了《春秋公羊傳》的大道理。
他的意思很明確:給先皇定號,那是天大的事,必須去南郊祭天,當著老天爺的面,把三省六部的高管全叫來,大家集體開會表決。
您現在這么搞,是對先皇的不敬,也是不把我們禮法放在眼里。
趙曙雖然心里不痛快,但也知道自己理虧,畢竟剛發過瘋,也不好再跟大臣對著干,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但這事兒還沒完,剛把名號的程序問題解決,禮部那邊又炸雷了——太廟沒地兒了。
這事兒還得賴大宋的開國皇帝趙匡胤。
老趙當年為了顯得自家出身高貴,一口氣把往上數五代的祖宗都追封為皇帝,全塞進了太廟。
太廟一共就七個房間,趙匡胤和趙光義這哥倆還得占著C位永遠不能動,剩下的位置真宗、仁宗這么一代代排下來,到了仁宗這兒,滿員了。
這就好比一家人吃飯,桌子坐滿了,剛來的仁宗沒座兒了。
這時候,朝堂上立馬分成了兩派。
一派是以“砸缸少年”司馬光為首的“守舊派”,他們堅持原則:親盡則遷。
既然位置滿了,那就按規矩,把輩分最高的僖祖(趙匡胤的高祖父)請出去,放到旁邊的隔間里供奉,騰出位置給剛走的仁宗。
這道理沒毛病,誰家祭祖還能無限擴容啊?
那是太廟,又不是大通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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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建議:別遷走老祖宗了,咱們在七室的基礎上,違章搭建一下,搞個第八室不就行了?
這個提議看似荒唐,卻正中趙曙的下懷。
為什么?
因為趙曙心里有個隱秘的愿望——他想把自己那個沒當過皇帝的親生父親(濮王),也弄個名分塞進太廟。
所謂的擴建太廟,不過是給自己的私心留個后門。
如果現在堅持“七室定額”,那他親爹這輩子都沒機會進太廟吃冷豬肉了;但如果開了“擴建”的口子,以后是不是還能再擴一間給親爹?
這場爭論看似是在討論仁宗的住宿問題,實則是趙曙為了自己親爹的名分在試探群臣的底線。
最終,趙曙力排眾議,采納了擴建方案。
這一決定,直接為后來北宋政壇那場持續一年半、吵得天翻地覆的“濮議”埋下了伏筆。
如今回頭看這段歷史,這哪是什么莊嚴肅穆的葬禮,分明就是一幅北宋中期的政治浮世繪。
曹皇后的果敢守住了政權的底線,韓琦的強硬穩住了動蕩的朝堂,王珪的死磕維護了禮法的尊嚴,而趙曙的“瘋癲”與算計,則把人性里的那點小九九暴露得淋漓盡致。
有意思的是,趙曙雖然費盡心機給親爹爭到了名分,甚至不惜跟全天下的讀書人對著干,但他也沒能笑到最后。
這哥們兒在位僅僅四年就病逝了,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親爹,最終也沒能在他生前等到正式的謚號和廟號。
他這一輩子,都在為那個“名正言順”較勁,結果到頭來,把自己給累死了,享年36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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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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