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照顧康熙八年，死后皇帝四次親往墓前祭奠，這份恩情有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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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橘子

編輯|橘子

《——【·前言·】——》

康熙三十八年，46歲的康熙皇帝突然放下一切政務，親赴一位老婦人的靈前祭奠舉哀。

滿朝文武震驚：此人既非太后，也非皇后，只是一個包衣出身的乳母。為何能讓這位千古一帝如此動容？

一個包衣女人的身后哀榮

康熙三十八年，閏七月。一個消息在紫禁城內外炸開了鍋。

皇帝陛下竟然親自出宮，去給一個老婦人吊唁！

要知道，康熙可是九五之尊，日理萬機。平時就算是王公貴族去世，也不過是派個太監去宣讀一道圣旨，賞賜些銀兩綢緞，頂天了派個皇子代為祭奠。

可這一次，康熙親自去了。

他站在靈堂前，看著那口棺材，眼眶泛紅。

滿朝文武面面相覷：這老婦人到底是什么來頭？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她只是一個包衣出身的乳母，姓瓜爾佳氏。

什么叫包衣？說白了就是皇家的家奴。在等級森嚴的大清朝，包衣的地位比普通旗人還低一等。

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死后享受到了什么待遇？

康熙親赴靈前祭奠舉哀——這是連很多皇后都沒有的殊榮。

追贈她為"保圣夫人"——這是皇帝乳母能獲得的最高封號。

喪事全部由皇家操辦——規格比照公爵夫人。

在皇陵近地選擇佳壤建造園墓——讓她死后也能離皇帝近一些。

遣官諭祭四次——皇帝反復派人去祭拜她。

更離譜的是，她丈夫圖克善死了十二年了，康熙還特意下旨，讓他們夫妻合葬，并且親自為乳公撰寫碑文。

你想想，一個皇帝，給自己乳母的丈夫寫墓志銘，這是什么概念？

這份恩情，重如泰山。

那么問題來了：瓜爾佳氏到底做了什么，能讓康熙如此感念？

答案要從四十多年前說起。那一年，紫禁城里誕生了一個小皇子，而他的命運，從出生那一刻起就充滿了悲劇色彩。

康熙灰暗的童年歲月

順治十一年，三月十八日。

紫禁城景仁宮內，一聲嬰兒的啼哭劃破了夜空。

順治皇帝的第三個兒子出生了，取名玄燁。

按理說，皇子降生是天大的喜事。可實際上呢？這個小家伙從一出生，就注定要過一種"沒有家"的生活。

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清宮有個殘酷的制度：皇子皇女出生后，必須與生母分開，交給乳母、保母撫養。

也就是說，玄燁從睜開眼的那一刻起，就見不到自己的親娘。

更慘的是，他爹順治皇帝壓根不在乎他。

當時順治正和董鄂妃愛得死去活來，整個后宮都知道皇帝只寵這一個女人。至于其他妃子生的孩子？對不起，排不上號。

玄燁的生母佟佳氏，只是一個不受寵的庶妃。連帶著她生的兒子，也被皇帝忽視了。

小小年紀，既沒有父愛，也見不到母親。

但這還不是最慘的。

真正的噩夢，叫做——天花。

你可能不知道，在清朝初年，天花就是滿洲人的頭號殺手。

為什么？因為滿洲人世代生活在白山黑水之間，入關之前幾乎沒接觸過天花病毒。一旦感染，死亡率高得嚇人。

有多可怕？給你舉幾個例子：

順治六年，豫親王多鐸死于天花，年僅36歲。

努爾哈赤的三個孫子，全部死于天花。

順治皇帝本人，也對天花怕得要死。他為了躲避天花，連續六年不接見蒙古王公。一聽說宮里有人出痘，立馬收拾東西出宮"避痘"。

整個皇宮，談"痘"色變。

玄燁出生的時候，正趕上天花大流行。

順治一看，這可不行，萬一小皇子染上天花怎么辦？

于是下了一道旨意：把玄燁送出紫禁城，到宮外去"避痘"。

就這樣，兩三歲的小玄燁，被乳母抱出了紫禁城，住進了西華門外的一座小宅院里。

這座宅院在今天北京北長街北口路東，隔著筒子河，就能看到紫禁城的城墻。

可那又怎樣？看得到，進不去。

對于小玄燁來說，紫禁城就像另一個世界。

他的父母住在那里，可他卻不能回去。

身邊只有乳母、保母、宮女、太監，沒有父親，沒有母親，沒有兄弟姐妹。

一個兩三歲的孩子，就這樣被"流放"到了宮外。

這一住，就是好幾年。

更倒霉的是，避痘并不是萬全之策。

玄燁還是染上了天花。

那一年他大概兩歲，高燒不退，滿臉水泡，隨時可能一命嗚呼。

換成別的皇子，可能就這么死了。畢竟當時沒有特效藥，能不能扛過去，全看老天爺的意思。

可玄燁命硬。

在乳母瓜爾佳氏的悉心照料下，他硬是從天花的魔爪中掙脫了出來。

只是臉上留下了幾個淺淺的麻點——那是與死神搏斗的印記。

這場大病，讓玄燁獲得了終身免疫力。

也正是這場病，為他日后登上皇位埋下了伏筆。

順治十八年，正月。

順治皇帝突然病倒，據說也是天花。

臨終前，他要選一個繼承人。

當時順治更看好次子福全，可孝莊太后傾向于玄燁。雙方爭執不下，最后請來了西洋傳教士湯若望當裁判。

湯若望給出了一個簡單而充分的理由：玄燁已經出過天花，有終身免疫力。

這話說到點子上了。

要是立一個沒出過痘的皇子，萬一哪天染上天花死了怎么辦？大清朝又要亂套。

順治一聽，有道理，就這么定了。

就這樣，8歲的玄燁登上了皇位，成為康熙皇帝。

諷刺嗎？

天花奪走了他的童年，讓他在宮外孤獨地度過了人生最初的幾年。

可也正是天花，讓他成為了皇帝。

多年后，康熙回憶起那段歲月，說了這樣一番話：

"朕幼年時未經出痘，令保姆護視于紫禁城外，父母膝下，未得一日承歡，此朕六十年來抱歉之處。"

你聽聽，"父母膝下，未得一日承歡"。

這是一個皇帝，對自己童年的總結。

從出生到登基，八年時間，他幾乎沒有享受過一天父母的關愛。

那么，在那段灰暗的歲月里，是誰陪伴著他？

是那個被孝莊太后親自選中的乳母——瓜爾佳氏。

八年相伴，情同母子

瓜爾佳氏是怎么被選中的？

史書上只有四個字：以"謹厚"入選。

什么叫"謹厚"？就是做事謹慎、為人厚道。

孝莊太后從眾多候選人中，親自挑中了她，讓她去照顧襁褓中的玄燁。

從那一刻起，瓜爾佳氏的命運就和這個小皇子綁在了一起。

她跟著玄燁搬出紫禁城，住進了那座孤零零的小宅院。

日夜守護，寸步不離。

康熙后來為她立碑，碑文上詳細記載了她的功勞：

"殫心調護，夙夜殷勤。"——全身心投入，不分白天黑夜。

"撫視周旋，身不離左右。"——日夜守護，寸步不離。

"提攜備至，時罔怠于寒暄。"——從飲食起居到冷暖寒熱，樣樣操心。

你想想，一個兩三歲的孩子，遠離父母，身邊只有乳母陪伴。

在那段最孤獨、最無助的日子里，是瓜爾佳氏給了他母愛的溫暖。

尤其是玄燁染上天花的時候，高燒不退，生死未卜。

是瓜爾佳氏日夜守在他身邊，喂水喂藥，擦汗降溫，硬是把這個孩子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為了照顧好玄燁，她甚至"把自己的家都不顧了"。

她有丈夫，有自己的孩子，可她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這個小皇子身上。

八年時間，朝夕相處。

這份感情，早已超越了主仆，更像是母子。

所以你就能理解，為什么康熙登基后，對瓜爾佳氏那么好。

他讓她"以樂余年"——在生活上處處給她優厚待遇。

他給她丈夫圖克善封官——康熙六年，圖克善被賞賜"拜他喇哈番加一級"的世職，待遇相當于八旗四品官員。

要知道，圖克善原本只是個"散員"，說白了就是沒有正式編制的閑人。就因為娶了瓜爾佳氏這個乳母，全家跟著飛黃騰達。

康熙三十八年，瓜爾佳氏病重。

消息傳到宮中，康熙立刻派御醫去給她治病。

不是隨便派個太醫應付一下，而是送去了皇宮里最好的藥，還不時派人探問病情。

可惜，瓜爾佳氏年事已高，又操勞了大半輩子，最終還是沒能挺過來。

閏七月，她離開了人世。

康熙聽到這個消息，悲痛萬分。

他做了一個決定：親自去靈前祭奠。

這個決定，讓滿朝文武大跌眼鏡。

在等級森嚴的大清朝，皇帝親自去給一個包衣女人吊唁，簡直是聞所未聞。

可康熙不在乎這些。

在他心里，這個女人不是什么包衣、奴才，而是陪伴他度過童年的"母親"。

"父母膝下，未得一日承歡。"

他沒能盡孝的遺憾，只有瓜爾佳氏幫他彌補了一部分。

站在靈堂前，康熙想起了那座西華門外的小宅院，想起了那些孤獨的日日夜夜，想起了那場差點要了他命的天花。

而瓜爾佳氏，就是那段灰暗歲月里，唯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