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十五年,也就是公元641年,漠北草原上瘋傳著一條“絕密情報”:大唐皇帝李世民要去泰山封禪了!
這消息對于薛延陀的真珠可汗夷男來說,簡直比天上掉餡餅還刺激。
你想啊,皇帝出遠門搞這種大型禮儀活動,那是要把家底都帶去擺排場的,長安這時候肯定就是座空城。
夷男興奮得整宿睡不著覺,手都在抖,他覺得自己終于等到了那個千載難逢的翻盤機會,只要這時候狠狠踹上一腳,大唐那條看似堅不可摧的防線就會稀碎。
真珠可汗做夢都沒想到,這哪是什么天賜良機,分明就是大唐給他量身定做的一口棺材。
這根本不是簡單的偷襲戰,而是一場教科書級別的“釣魚執法”,那個坐在大明宮里的男人,早就把魚鉤磨得雪亮,就等著這條貪吃的大魚自己咬上來。
這事兒吧,得從十一年前說起。
那時候大唐剛把東突厥給滅了,李靖那波操作簡直封神,直接把草原霸主打沒了。
老大一倒,底下的小弟們心思就活泛了,本來只是個跟班的薛延陀趁機撿漏,吞并了周圍一堆部落,像吹氣球一樣迅速膨脹,手底下湊出了二十萬騎兵。
這夷男也是個狠角色,他不甘心光在漠北喝西北風,把牙帳搬到了郁督軍山,眼睛死死盯著漠南那片肥得流油的草場。
但他碰上的是李世民。
這位天可汗玩起地緣政治來,那叫一個爐火純青。
李世民壓根沒急著動手,而是給薛延陀安排了一套“緊箍咒”:北邊扶持回紇,沒事就捅薛延陀后腰;南邊把東突厥那個“亡國奴”貴族阿史那思摩扶上馬,扔到河套平原當大唐的看門狗。
這一招“南堵北牽”,搞得夷男難受得要死,相當于前后都有人卡脖子。
夷男心里明鏡似的,這局面再拖下去,自己遲早得被耗死。
所以一聽說李世民要去泰山,他覺得這就是最后的機會了。
這哥們也是個賭徒,把全部身家性命都押上了牌桌,讓他兒子大度設帶著同羅、仆骨這些部落的聯軍,整整二十萬人,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沖出白道川。
戰術意圖很露骨:先弄死看門的阿史那思摩,然后直插大唐腹地。
阿史那思摩那點兵力哪擋得住這種鋼鐵洪流啊,防線那是瞬間崩盤,求救信像雪片一樣飛往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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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男那邊正得意呢,覺得這把穩了。
可惜啊,他低估了大唐的情報網,更低估了李世民的陰險程度。
李世民那是什么人?
打了一輩子仗,能給你留這么大個破綻?
其實李世民早就防著這一手呢。
就在夷男以為大唐精銳都在去泰山的路上時,大唐真正的殺手锏——英國公李勣,早就帶著大軍在半道上蹲好了。
李世民這盤棋下得太絕了,東邊讓營州都督張儉帶著契丹騎兵去抄薛延陀的老窩,逼得他們不敢全力南下;正面則是由戰神李勣統領朔州兵馬迎頭痛擊。
薛延陀的大軍剛沖到朔州,還沒來得及搶東西,就一頭撞上了大唐的鐵板。
這一交手,夷男就發現不對勁了:說好的空城計呢?
怎么對面全是精銳?
這哪是去旅游的架勢,分明是早就磨刀霍霍等著宰豬呢。
發現上當的夷男瞬間慌了神,趕緊下令撤退,想退到諾真水(大概在今天內蒙古達茂旗那邊)去緩口氣。
但他忘了,唐軍最擅長的就是痛打落水狗。
李勣根本沒打算讓他活著回去,直接點了六千名最精銳的騎兵,搞了一次長途奔襲。
你沒看錯,就是六千對二十萬。
這數據乍一看像是去送人頭,但在冷兵器時代,士氣和指揮才是王道。
這時候的薛延陀聯軍已經被嚇破膽了,人心散了,隊伍根本帶不動。
而李勣這六千人,那是大唐武裝到牙齒的特種部隊,就像一把尖刀,噗嗤一下就插進了敵人的心臟。
更要命的是,李勣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在他的指揮下,張士貴、李大亮這些猛人帶著各路兵馬,像鐵鉗一樣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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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真水河畔,瞬間變成了修羅場。
夷男的兒子大度設還想掙扎一下,組織反撲,結果撞上了滿腔怒火的阿史那思摩。
這哥們之前被打得跟孫子似的,這會兒有了唐軍撐腰,那是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帶著人瘋了一樣報仇。
這一戰打得那叫一個慘烈,或者說,是一邊倒的屠殺。
薛延陀引以為傲的二十萬大軍,在大唐這種立體打擊下徹底崩潰。
曾經夢想著飲馬黃河、入主中原的真珠可汗,最后只能帶著幾個親信,像喪家犬一樣沒命地逃。
二十萬人浩浩蕩蕩南下,最后能活著逃出諾真水的,居然連兩萬人都不到。
河谷里填滿了尸體,連河水都斷流了。
這一仗打完,薛延陀的脊梁骨算是徹底斷了。
原本那些跟著他混的小弟,像回紇那些鐵勒部落,一看風向不對,立馬跳反,紛紛倒向大唐。
這不僅僅是一場勝仗,更是大唐經略北疆的里程碑。
那個想在大唐和突厥之間左右逢源的強權,一夜之間就淪為了二流貨色。
這事兒還沒完,李世民那是真的狠,講究除惡務盡。
僅僅過了五年,到了貞觀二十年,趁著薛延陀內部亂成一鍋粥,唐軍發起了最后的滅國之戰。
那場面簡直就是摧枯拉朽,曾經不可一世的汗國,在唐軍的鐵蹄下灰飛煙滅。
戰后,大唐在漠北設立了燕然都護府,把這片廣袤的土地正式劃進了版圖。
從諾真水的血戰到燕然勒石,大唐用鐵和血告訴所有人:帝國的威嚴,不是靠封禪這種面子工程撐起來的,而是靠隨時準備砍人的實力打出來的。
夷男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信了李世民的邪,以為老虎去旅游了,猴子就能稱大王,結果把自己全族的命都給搭進去了。
參考資料:
劉昫等,《舊唐書·卷一百九十九下·列傳第一百四十九下》,中華書局,197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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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修等,《新唐書·卷二百一十七下·列傳第一百四十二下》,中華書局,1975年。
司馬光,《資治通鑒·卷一百九十六》,中華書局,195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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