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秋天,西柏坡的一場追悼會上,任弼時主持儀式,朱德親自抬棺,規格不可謂不高。
可當毛澤東得知這個消息時,距離葬禮已經過去了好些天。
主席當場發了脾氣,質問身邊工作人員為什么瞞著他。
這位讓主席如此動怒的人,既不是將軍也不是高級干部,他只是一個養馬的馬夫,名叫侯登科。
一個普通馬夫的去世,為何能讓毛澤東如此重視?
他和主席之間又有著怎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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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春天,國民黨軍隊大舉進攻延安。
中央機關準備撤離,所有人都在打點行裝。
負責后勤工作的同志找到侯登科,準備給他安排一匹馬代步。
這個時候的侯登科已經五十多歲,身體也不太好,走長路確實吃力。
侯登科聽完安排,擺擺手就拒絕了。
他說自己是養馬的,怎么能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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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匹小青馬是給主席準備的,自己走路就行。
負責安排的同志勸他,說路途遙遠,你身體又不好,騎馬趕路沒什么丟人的。
侯登科卻固執得很,說革命隊伍里各有各的分工,他就是個馬夫,馬是留給需要的人騎的。
就這樣,陜北轉戰的那段日子里,侯登科每天牽著小青馬跟著隊伍走。
別人騎馬他步行,別人休息他還要給馬添草添料。
有時候走山路,石頭把腳磨破了,他也不吭一聲。
隊伍里的年輕人看著都心疼,主動提出替他牽馬走一段,他也不讓,說自己養的馬自己心里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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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知道這個情況后,專門找到侯登科談話。
主席說你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這么走下去怎么受得了?
侯登科卻笑著說,主席您放心,我這身子骨還硬朗著呢。
主席見勸不動他,就讓警衛員多留意,別讓這個倔老頭出事。
那段時間,毛澤東每次看到侯登科,都會問他身體怎么樣,能不能堅持。
侯登科總是拍拍胸脯說沒問題。
其實隊伍里的人都看得出來,他走路已經有些吃力了,晚上住下后經常咳嗽,但白天還是該干什么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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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登科和毛澤東的緣分,要從1934年說起。
那年紅軍開始長征,隊伍里需要有人專門照料首長們的馬匹。
侯登科原本就會養馬,就被分配去管理毛澤東的坐騎。
長征路上條件艱苦,人吃不飽飯,馬也經常挨餓。
侯登科卻總能想辦法給馬找到草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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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軍途中經過草地,他會趁休息的時候多割些草背著。
宿營時別人都去休息了,他還在給馬刷毛、檢查馬蹄。
有一次過雪山,馬匹凍得發抖,侯登科把自己的棉衣蓋在馬身上,自己凍了一夜。
到達陜北后,那匹跟著走完長征的馬因為舊傷發作,最終沒能救活。
侯登科難過得幾天吃不下飯。
毛澤東知道后,特意讓人把馬埋在了一個向陽的山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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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登科按照主席的吩咐,親手給馬挖了坑,還用石頭給它立了個記號。
從那以后,侯登科就認準了這份工作。
有人跟他說,你這么能干,完全可以去干別的,養馬太委屈了。
侯登科聽了就不高興,說革命工作哪有高低貴賤之分?
主席需要有人養馬,那這個活就得有人干,我干得好好的,為什么要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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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時期,組織上給毛澤東分配了一匹青色的馬,還是由侯登科負責喂養。
這匹馬性子溫順,走起路來也穩當,主席很喜歡。
侯登科對這匹馬更是精心照料,每天天不亮就起來給馬添料,晚上睡覺前還要去看一遍。
侯登科住的地方很簡陋,就是馬廄旁邊的一間小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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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除了一張床、一個箱子,再沒什么別的東西。
窗戶糊著紙,冬天風一吹呼呼作響。
有人勸他找組織反映一下,換個好點的住處。
侯登科說這樣挺好,離馬近,方便照看。
房間里雖然簡陋,但所有馬具都收拾得整整齊齊。
馬鞍擦得锃亮,韁繩盤得規規矩矩,馬刷子按大小順序掛在墻上。
有人開玩笑說,你對馬具比對自己都上心。
侯登科笑著說,這些東西都是公家的,得好好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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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延安的干部們都認識侯登科。
大家知道他是主席的馬夫,也知道他對工作認真負責。
有時候開大會,散會后侯登科會牽著小青馬等在會場外。
主席出來看到他,總會走過去拍拍馬的脖子,然后問侯登科最近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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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登科每次都說挺好的,馬也養得好好的。
延安時期有人提出,侯登科年紀大了,可以換個輕松點的活。
侯登科聽說后主動找到負責人,說自己還能干,不想換工作。
他說養馬這些年,已經和小青馬有了感情,換了別人他不放心。
組織上看他態度堅決,也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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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春天,中央機關從陜北轉移到西柏坡。
侯登科牽著小青馬跟著隊伍走完了全程。
到達西柏坡后,他還是住在馬廄旁邊,還是每天起早貪黑照料馬匹。
西柏坡的日子看起來和以前沒什么不同,侯登科依舊做著老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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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熟悉他的人發現,他的身體確實大不如前了。
早上起來經常咳嗽,干活時也沒有以前那么利索。
有人勸他去看看病,他總說沒事,休息休息就好了。
那年夏天,侯登科的病情突然加重。
組織上趕緊安排他住院治療,可當時醫療條件有限,加上他的身體本來就弱,病情一直不見好轉。
秋天的時候,侯登科在醫院里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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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登科去世的時候,正值解放戰爭的關鍵時期,前線戰事緊急,中央領導們都忙得不可開交。
負責后勤工作的同志考慮到不能因為這事打擾領導工作,就沒有向毛澤東報告。
追悼會由任弼時主持,朱德親自抬棺,規格已經很高了。
葬禮辦完后,侯登科被安葬在西柏坡附近的一個山坡上。
馬廄里少了那個每天忙碌的身影,小青馬也明顯變得沒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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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聽完,臉色一下子變了。
他把手里的筆重重地放在桌上,聲音都提高了:為什么不告訴我?
他跟了我這么多年,他去世這么大的事,你們怎么能瞞著我?
在場的工作人員都低著頭,解釋說當時考慮到戰事緊急,不想因為這事分散主席的精力。
毛澤東更生氣了:什么戰事緊急?
侯登科同志為革命工作了十幾年,他去世了我連最后一面都見不到,這像什么話?
你們這是什么思想?
是不是覺得他只是個馬夫,不值得重視?
那天,主席的辦公室里氣氛壓抑得讓人透不過氣來。
大家都知道主席很少發這么大的火,可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主席說,革命隊伍里沒有大小之分,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崗位上為革命做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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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登科同志兢兢業業干了這么多年,他的付出不比任何人少。
第二天一早,毛澤東就讓警衛員準備車,要親自去侯登科的墓地。
身邊工作人員勸他說,路不太好走,要不讓警衛員代表主席去祭奠就行了。
主席擺擺手說不行,我必須親自去。
那天天氣有些陰沉,毛澤東站在侯登科的墓前站了很久。
他在墓前擺上了帶來的祭品,然后深深地鞠了三個躬。
警衛員看到,主席的眼睛有些紅。
主席說,侯登科同志,對不起,我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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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墓地回來后,毛澤東專門召集身邊工作人員開會。
他說這次的事情給大家敲響了警鐘,任何時候都不能有等級觀念,不能因為職位高低而對同志有不同的態度。
每個革命同志都值得尊重,每個崗位都很重要。
主席還特意詢問了侯登科家里的情況,得知他一直未婚,老家還有年邁的父母。
主席當即指示,要給河南地方政府發電報,安排人照顧侯登科的家人,保證老人的生活。
這個事情一直執行到多年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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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登科去世后,小青馬就沒有了專門照料它的人。
雖然也有其他同志在養著,但那匹馬明顯變得沒有以前活潑了。
毛澤東每次經過馬廄,看到小青馬,都會想起侯登科。
1949年進北京后,這匹跟隨中央機關多年的小青馬也被帶到了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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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上考慮到這匹馬年紀也大了,就把它送到了北京動物園,讓它在那里安度晚年。
小青馬在動物園一直生活到1962年。
那一年,這匹曾經馱著領袖走過萬水千山的馬匹,在北京安詳地走完了一生。
工作人員按照慣例,把馬皮制成了標本,送到延安革命紀念館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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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馬皮標本后來成了紀念館的重要展品。
每當參觀者走到這里,講解員都會講起侯登科和小青馬的故事,講起那個堅守崗位十幾年的馬夫,講起毛澤東對他的重視和懷念。
侯登科這個名字,在歷史長河中或許算不上多么響亮。
他沒有指揮過千軍萬馬,也沒有做出驚天動地的大事。
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馬夫,十幾年如一日地做著自己的本職工作。
毛澤東對他的重視,說明了一個道理:革命隊伍里從來不以職位論英雄,每個平凡崗位上的堅守,都值得尊重和銘記。
侯登科用自己的一生詮釋了什么叫做踏實做事,什么叫做忠于職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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