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發財的人不少,但像三百年前這位德國人這么重口味的真不多。
他看著尿液是黃色的,金子也是黃色的,就認定尿里肯定藏著黃金。
為了證明這一點,他在地窖里硬是煮了五十桶發臭的尿液,進行提煉
那么他到底煉出了金子嗎?又是怎么發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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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為了搞錢總能想出各種稀奇古怪的點子。
早在17世紀的德國漢堡,有一位叫亨尼格·布蘭德的男子,原本是一名初級軍官,后來轉行做了醫生。
雖然有人說他的醫術并不高明,甚至有些粗鄙,但他運氣不錯,娶了一位富有的妻子。
這就給了他充足的資金去折騰自己真正的愛好——研究“煉金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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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那個時代所有的煉金術士一樣,終極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找到或者煉制出傳說中的哲人石,實現點石成金的夢想。
布蘭德雖然沉迷實驗,但這人也確實愛動腦子。
他研究帕拉塞爾蘇斯的象征理論,這一理論認為大自然通過顏色和形狀等特征來暗示事物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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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布蘭德看著黃金,心想這是自然界最完美的金屬,呈現出迷人的金黃色。
他又看向人類,認為人類是上帝最完美的造物。
既然完美的金屬是黃色的,完美的人體排出的廢棄物尿液也是黃色的,那這中間一定有著某種深刻的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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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邏輯里,金黃色的尿液不僅僅是排泄物。
這個想法現在聽起來完全沒有科學依據,但在幾百年前,這對于深受煉金術思想影響的布蘭德來說,簡直就是真理。
他堅信只要把人體內的精華提取出來,就能得到夢寐以求的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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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理論支持,有了富豪妻子的資金支持,布蘭德決定不再只是空想,他準備去驗證這個金色的猜想。
為了實現這個黃金夢,布蘭德四處收集原材料,最終攢足了整整50桶人類尿液。
隨后他不管鄰居們的感受,也不管妻子的抱怨,一頭扎進了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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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直接加熱這些液體,而是先把這50桶尿液在露天放置,自然蒸發濃縮,更重要的是讓其腐敗。
按照他的記錄,必須等到尿液中滋生出蠕蟲,才算是達到了預處理的標準,接下來的步驟需要極大的耐心和對氣味的忍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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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德把這些已經生蟲,腐敗的濃縮液倒入鍋中煮沸,直到水分蒸干,剩下一堆惡心的糊狀殘渣。
但這還沒完,他把這些殘渣收集起來,放到陰涼的地窖里儲存,經過好幾個月的發酵,這些黃色的糊狀物變成了黑色的物質。
但是在布蘭德看來,這并不是失敗,是黃金即將誕生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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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到了最關鍵的一步,布蘭德以這些發酵后的黑色濃縮物為原料,混合普通沙子,按照大約一比二的比例放入蒸餾器中。
他在蒸餾器下方點起猛火,進行高溫加熱,同時把蒸餾器的長頸導管伸入盛滿水的玻璃容器底部,他眼睛死死盯著導管口,期待著金黃色的金屬液體流出來。
整個實驗室彌漫著難以名狀的味道,但布蘭德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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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隨著加熱的進行,在那燒杯的水底,出現的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黃金,而是一種從未見過的東西。
這東西不是金子,而是一種白色的,像蠟一樣的透明固體,布蘭德把它從水里撈出來,驚訝地發現這東西的性質極不穩定。
它在黑暗中會發出幽幽的冷光,一旦接觸到空氣就會冒出濃烈的白煙,如果稍加摩擦,它甚至會自動燃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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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東西不是黃金,但在當時的人看來,這比黃金還要神奇,因為它居然能自帶光芒,布蘭德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冷光。
雖然煉金失敗了,但布蘭德作為商人的嗅覺卻很靈敏,這種能發光,能自燃的白色蠟狀物,迅速成了歐洲上流社會的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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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王公貴族最喜歡在聚會上看稀奇,布蘭德就帶著他的磷去給這些人表演。看著這團冷火在黑暗中閃爍,貴族們紛紛掏錢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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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德還把磷以極高的價格賣給其他想搞表演的化學家,這事兒甚至驚動了赫赫有名的大哲學家萊布尼茨。
萊布尼茨對這種發光物質非常著迷,他甚至跑去找布蘭德想要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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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尼茨制定了一個宏偉的商業計劃,他覺得布蘭德自己收集尿液效率太低,萊布尼茨建議直接去漢諾威的軍營,因為那里的士兵愛喝酒,產尿量大。
甚至還可以去哈茨山脈找礦工,因為礦工工作辛苦,還要喝啤酒解乏,尿液可能更濃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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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布尼茨甚至動用了公爵的關系,專門安排馬車從這些地方往布蘭德的實驗室運送成桶的尿液。
可惜萊布尼茨后來忙于外交事務,這個龐大的尿液工業化項目就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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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德靠著賣磷賺了一筆錢,但他至死都覺得這是煉金術的半成品,始終沒有放棄把它變成黃金的念頭。
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其實發現了人類歷史上第一個被記錄下來的化學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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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本來想找A,結果意外發現B的事情,在人類探索歷史上其實不是個例,很多改變世界的發明都是這么歪打正著來的。
早在公元9世紀,中國的道家方士們比起布蘭德還要瘋狂,他們的目標更宏大,想要長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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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煉制出能讓人永生的金丹,這些方士把硝石,硫磺和木炭混合在一起塞進煉丹爐,他們覺得硝石和硫磺都有治病的功效,合在一起肯定效力加倍。
結果這三樣東西在高溫下并沒有煉出讓人長壽的藥丸,反而發生了劇烈的爆炸,不僅炸傷了方士的臉和手,連煉丹房都給燒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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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為了延續生命的嘗試,最后卻搞出了火藥這種在戰場上奪取生命的利器。
這種南轅北轍的例子在醫學和化學界更是數不勝數,1856年18歲的英國人威廉·珀金想人工合成治療瘧疾的特效藥奎寧,他用的原料是煤焦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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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一種沒人要的廢料,實驗當然是徹底失敗了,奎寧沒弄出來,燒瓶底上只留下一層黑乎乎的臟東西。
當珀金用酒精去清洗這個燒瓶時,奇跡發生了,這層黑色污垢溶解出了鮮艷的紫色,這就成了世界上第一種合成染料苯胺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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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前紫色染料極難獲取,只屬于皇室,珀金沒當成神醫,卻因為這個意外成了改變時尚圈的超級富豪。
這么看下來,歷史上很多厲害的發明其實都是在想做別的事或者偷懶時意外撞上的,有時候雖然路走歪了,結果說不定反而比原計劃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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