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春天,上海華東醫院的一間病房里,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發霉的藥味。
病床上躺著一個老太太,頭發稀疏,滿口牙齒掉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幾顆也黑得嚇人。
如果不說名字,誰也不敢信,這就是當年那個讓徐志摩神魂顛倒、讓北平名流圈驚艷的“一道不可不看的風景”——陸小曼。
這天,專門記錄民國掌故的陳巨來去看她。
陸小曼這會兒已經病得不成人形了,但這腦子似乎突然清醒了一下。
她眼神突然變得很狠,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跟陳巨來說了個驚天大秘密。
她說,你們都以為徐志摩當年非要跟張幼儀離婚,是為了追林徽因?
錯!
大錯特錯!
真正的原因是徐志摩留學回來,一推門,撞見親爹徐申如跟兒媳婦張幼儀搞在了一起。
這話一出,陳巨來當時手里的筆差點沒掉地上。
這料太猛了,簡直就是把徐志摩那點“追求自由戀愛”的底褲都給扒了,還順帶把張幼儀這個“女強人”的人設砸得稀碎。
后來這事兒被寫進了《安持人物瑣記》,成了民國八卦圈里一顆遲爆的深水炸彈。
但這事兒吧,咱們得長個心眼。
做歷史挖掘的,最怕聽風就是雨。
當你把這層裹著倫理狗血劇的外衣剝開,去看看徐家的賬本和那時候的生存邏輯,你就會發現,陸小曼這番話,與其說是爆料,不如說是詛咒。
這背后藏著的,是一個被豪門拋棄的女人,對另一個成功上位的“前妻”最深的嫉妒和恨意。
咱們先把時間倒回到1922年。
徐志摩在英國逼著張幼儀簽離婚書,那會兒張幼儀剛生完二胎,慘得不行。
教科書里都說這是反抗封建包辦婚姻,但在陸小曼嘴里,這成了徐志摩對“老爹扒灰”的無聲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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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邏輯通嗎?
咱們得看看徐家的掌門人徐申如是個什么人。
徐申如,海寧硤石的首富,開錢莊、辦醬園、搞絲綢,那是妥妥的實業家。
這種人腦子里裝的都是算盤珠子,每一步走的都是投入產出比。
他當時正面臨著一個巨大的危機:唯一的兒子徐志摩,雖然名氣大,但滿腦子都是云彩和詩歌,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
把徐家這么大的家業交給他?
那分分鐘得敗光。
這時候,被休掉的張幼儀反而入了徐申如的法眼。
張家是南通名門,張幼儀雖然受的是舊式教育,但這女人骨子里有股狠勁。
離了婚,她沒哭哭啼啼回娘家上吊,而是轉頭去了德國,死磕德語,學幼兒教育。
這讓精明的徐申如看懂了一件事:兒子是個“不良資產”,這個前兒媳才是徐家未來的“潛力股”。
陸小曼嘴里的“不倫”,大概率就是徐申如為了留住張幼儀這個人才,做出的一系列超常規操作。
徐志摩離婚后,徐申如干了一件震驚朋友圈的事:他直接認張幼儀做干女兒。
這可不是口頭說說,是真金白銀地砸。
徐申如把家里的財政大權交給了張幼儀,還出資幫她辦了云裳服裝公司——這可是當時上海灘時尚圈的頂流品牌。
后來更是支持她出任上海女子商業儲蓄銀行的副總裁。
在徐申如看來,這是找了個最靠譜的職業經理人來打理家族資產;但在被擋在門外的陸小曼看來,這種超越血緣的信任,和源源不斷流進張幼儀口袋里的銀元,怎么看怎么像“那種關系”。
其實說白了,這種豪門里的關系,利益捆綁往往比褲腰帶捆綁來得更緊實。
那陸小曼為啥要在臨死前潑這盆臟水呢?
這還得從錢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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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6年陸小曼跟徐志摩結婚,徐申如是一百個看不上。
在這個老派商人眼里,張幼儀是“聚寶盆”,陸小曼就是個“碎鈔機”。
她吸鴉片、捧戲子、包私人醫生,一個月能花掉五六百大洋,相當于現在好幾萬塊。
逼得徐志摩要在幾所大學拼命兼職,還得倒騰古董字畫來填那個無底洞。
矛盾在1931年徹底爆發。
徐志摩為了省錢搭郵政飛機,結果撞山死了。
徐申如固執地認為,兒子就是被陸小曼給“作”死的。
如果不是她揮霍無度,徐志摩犯得著這么兩頭跑嗎?
葬禮上,徐家直接下了逐客令,不許陸小曼參加,甚至連挽聯都不讓她送。
更絕的是,徐申如直接切斷了對陸小曼的經濟供給。
這一招,簡直是釜底抽薪。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陸小曼的生活從云端直接掉進了泥坑。
你想想那個畫面:以前她是眾星捧月的京城名媛,后來只能窩在陰暗的屋子里,靠著那個推拿醫生翁瑞午的一點微薄接濟過日子,還得變賣前夫的字畫換鴉片。
身體垮了,牙也黑了,人也廢了。
而另一邊呢?
張幼儀在徐申如的支持下,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她在股市里殺進殺出,賺得盆滿缽滿,還把徐志摩的兒子徐積鍇培養成了土木工程師,后來一家子去了美國,日子過得那叫一個體面。
當陸小曼躺在煙塌上,聽著外頭張幼儀又賺了多少錢、又當了什么行長,心里的落差會扭曲成啥樣?
她恨徐家無情,恨徐申如偏心。
人在絕望和毒品的雙重侵蝕下,記憶是會變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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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把徐申如對張幼儀的商業投資,硬生生臆想成了不堪入目的“爬灰”丑聞。
只有這樣,她才能給自己悲慘的后半生找個借口:不是我不行,是他們太臟。
這事兒哪有什么實錘啊,全是陸小曼的一面之詞。
真要有這事兒,以徐志摩那個藏不住話的性格,早就在寫給林徽因或者凌叔華的信里發牢騷了。
再說了,張幼儀后來二婚嫁給了蘇醫生,日子過得幸福美滿,要是真跟前公公有一腿,以她那個剛烈的性格,早就羞憤死了,哪還能活得那么坦蕩?
說到底,這不僅僅是三個人的恩怨,更是兩種活法的較量。
張幼儀是那個時代稀缺的“務實派”,她懂得利用前夫家的資源來實現自我增值,把“責任”二字刻進骨子里。
徐申如押寶押對了,張幼儀確實成了徐家資產的守護神。
反觀陸小曼,一輩子活在“浪漫”和“自我”的幻夢里。
當現實的支撐——徐志摩倒下后,她根本沒有重建生活的能力,只能在怨恨中自我消耗。
那個關于“爬灰”的爆料,更像是她對這個拋棄她的現實世界,吐出的最后一口毒液。
歷史從來都很殘酷。
徐志摩死于飛機的撞擊,而陸小曼,其實早就死于那場被豪門拒之門外的漫長余生。
她這輩子,成也任性,敗也任性,到死都沒明白,在這個世界上立足,靠的不是才情和美貌,是本事。
至于張幼儀,她不需要辯解。
1988年,她在紐約去世,享年88歲,墓碑上刻著“蘇張幼儀”四個字,干凈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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