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呂正操87歲高齡赴美,張學良見他后好奇地問:你咋跑周恩來那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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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5月23日凌晨,首都機場燈火未熄。87歲的呂正操攥著護照,對身旁隨員低聲嘀咕,這趟飛行比當年偵察日機還緊張,目的地卻是紐約而非前線。 一周前,檀香山傳真傳來:張學良夫婦已抵紐約。中央迅速磋商,幾位老部下中,論情分論分量,還是呂正操作合適,程子華連打幾通電話催促啟程。 兩人淵源深:講武堂時是校長與學員,衛隊旅又是長官與副官。半世紀風雨,各自道路卻截然不同。1937年春,呂正操奉北方局指示脫離53軍,留在遼西游擊并秘密入黨,槍口自此只對侵華者。 張學良被軟禁北投,剩余歲月幾乎耗盡在庭院與教堂間。1984年,他托外甥女張閭蘅把一副太極球和問候帶給呂正操,書信往來漸密,雙方都默契:若有機會,必須見面。 如今機會降臨。鄧小平一句“研究研究”,計劃迅速成形;呂正操女兒呂彤巖先期抵美探口風,“若父親來,可否相聚?”張學良只回四字:“當然要見。” 5月29日上午,貝太太公寓電梯門開處,張學良已拄杖等候。兩位白發老人緊握雙手,誰也不肯先松。禮物簡單:海城干蝦皮、貴州小瓶茅臺、一冊《抗戰東北軍烈士錄》。 寒暄剛落,張學良便拋出那句:“你咋跑周恩來那邊了?”語氣像追問逃課學生。呂正操作答含蓄,只說1937年國難當頭,他率團留在冀東,“蔣先生要拆團,我可不干”,隨后轉入敵后抗戰。 飯桌間,呂正操遞上厚厚材料:53軍在臺兒莊、遼沈的傷亡數字,67軍在淞滬被重炮覆蓋的名單,還有騎二軍熱河拼刺刀的舊照。張學良一頁頁翻,關節輕顫,低聲嘆息。 兩人不避談周恩來。張學良回憶1936年清涼山那場長談,“我結識了一位真正的朋友”。呂正操補充,周恩來曾擬用張群換他回大陸,計劃卻被倉促舉動打斷。話音平靜,情緒卻在眼眶轉。 第三次會面,呂正操遞上鄧穎超手信。張學良貼近紙面逐字辨認,隨后提筆答復:“一有機緣,定當踏上故土。”落款仍署“漢卿”,筆跡抖而不亂。 隨行的閻寶航子女也遞上父親舊稿。張學良感慨,沒有閻寶航,自己或早被孤立。為紀念這位密友,他在美國設立基金,收益悉數投入公益。 6月初,呂正操回到北京。匯報會上,鄧小平只問一句“情況如何”,隨即討論歡迎張學良回國的方案。計劃終因種種原因擱置,2001年,昔日少帥客死異鄉。呂正操晚年談起這次赴美,只道:政治任務不過順帶,真正驅使自己的是半個世紀未斷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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