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禮就當你住我們老房的房租了,明天就搬過來!"
張桂花在婚禮現場得意洋洋地宣布著,聲音大得全桌賓客都能聽見。
我握著酒杯的手開始顫抖,紅酒在杯中蕩漾出血一般的波紋。
"媽,您這話什么意思?"我努力保持著微笑,但聲音已經開始發抖。
"什么意思?你一個女孩子住那么好的房子干什么,還不是要嫁給我們家偉民的。"張桂花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們家條件不好,正好你那套合租房退了,省得浪費錢。"
新郎張偉民坐在我身邊,面色尷尬地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我看著眼前這個穿著大紅色禮服的女人,看著她那副理所當然的嘴臉,內心的憤怒如潮水般涌起。
如果她知道,她口中的"合租房",其實是我爸花八百萬買給我的電梯婚房,不知道還能不能說得這么理直氣壯。
臺下的賓客開始竊竊私語,有人在交頭接耳,有人在拿手機拍照。
我感覺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站在眾人面前,羞恥和憤怒交織在一起。
這場婚禮,注定不會按照她想象的那樣進行下去。
![]()
01
三年前,我第一次遇見張偉民的時候,他正站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廳里,穿著一身并不合身的西裝,緊張地整理著領帶。
"你好,是陳若溪小姐嗎?"他看到我走進來,立刻站起身,差點撞倒了椅子。
我點點頭,心里有些好笑,這個男人看起來比網上照片要緊張得多。
我們是通過相親網站認識的,在線聊了兩個月,他給我的印象是穩重可靠,雖然不算特別有趣,但是很有上進心。
"對不起,我有點緊張。"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第一次見面,不知道您喜歡什么。"
我在他對面坐下,仔細觀察著這個將要和我共度一個下午的男人。
他長得不算帥,但五官端正,眼神誠懇,說話的時候會不自覺地緊張,但是很認真地在聽我說每一句話。
"你做銷售的,應該不會這么容易緊張吧。"我試探性地開了個玩笑。
"工作上不會,但是..."他停頓了一下,"面對您這樣優秀的女孩子,我確實有點緊張。"
他的真誠打動了我,至少比那些滿嘴甜言蜜語的男人要靠譜得多。
我們聊了很多,從工作到愛好,從家庭到未來規劃。
他告訴我,他在一家醫療器械公司做銷售,收入還算穩定,在市區有一套父母留下的老房子,雖然不大但是夠住。
"我知道現在女孩子對房子要求比較高,"他有些不安地說,"我正在努力存錢,希望能在郊區買一套新房。"
我當時心里一軟,覺得這個男人很實在,沒有夸大其詞,也沒有編造什么不切實際的未來。
"房子的事情不著急,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合適。"我安慰他說。
他眼中閃過一絲感激的光芒,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后來我們開始正式交往,他對我很好,記得我的每一個小習慣,會在我加班的時候送夜宵,會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默默陪伴。
半年后,他帶我回家見父母。
張桂花和張德強住在一個八十年代的老小區里,房子不大,裝修也很簡單,但是收拾得很干凈。
"偉民找了個這么漂亮的女朋友啊。"張桂花熱情地招呼我坐下,"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在一家外貿公司做財務。"我禮貌地回答。
"財務好啊,穩定,適合女孩子。"她滿意地點點頭,"你家是本地的嗎?"
"是的,我爸媽在這邊做點小生意。"我沒有具體說我家的情況。
張桂花繼續問了很多問題,關于我的工作、收入、家庭背景,問得很詳細。
我能感覺到她在評估我這個未來兒媳婦是否合格,這讓我有些不舒服,但是看在張偉民的面子上,我還是耐心地回答了。
"若溪住在哪里啊?一個人住嗎?"張桂花問道。
"我在新區那邊合租了一套房子,和兩個女同事一起住。"我隨口說了一個謊。
實際上,我住在新區最好的樓盤里,一套180平米的電梯房,那是爸爸在我大學畢業的時候買給我的。
我之所以撒謊,是因為我不想讓張偉民和他的家人知道我的真實家庭條件。
我見過太多因為門第不當而產生問題的情侶,女方條件太好,男方會有壓力和自卑心理,最終導致關系破裂。
我喜歡張偉民的真誠和努力,不想讓金錢成為我們之間的障礙。
那天晚上,張桂花做了一桌菜,雖然不算豐盛,但是很用心。
"若溪啊,你覺得我們家偉民怎么樣?"吃飯的時候,張桂花突然問我。
"很好啊,他對我很好。"我如實回答。
"那你們有什么打算嗎?"她繼續追問,"年輕人也不能老是談戀愛不結婚啊。"
張偉民在旁邊有些尷尬,"媽,您別問這些了。"
"怎么不能問?你們都交往半年了,總要有個打算吧。"張桂花理直氣壯地說。
我當時覺得這個阿姨雖然有些直接,但是對兒子的關心是真心的,這種樸實的關愛讓我很感動。
現在想來,我當時真是太天真了。
02
交往一年后,張偉民向我求婚了。
那是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家咖啡廳,他緊張得跟一年前一模一樣,手心里全是汗。
"若溪,我知道我不是最優秀的男人,但是我會用一生來愛護你。"他單膝跪地,掏出一枚并不昂貴但很精致的戒指。
周圍的客人都在看著我們,有人在鼓掌,有人在拍照。
我看著眼前這個為了買戒指可能花光了所有積蓄的男人,心中涌起一陣暖流。
"我愿意。"我伸出手,讓他為我戴上戒指。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求婚成功后,我們開始籌備婚禮。
張桂花對這件事情異常積極,幾乎每天都要打電話詢問進度。
"彩禮的事情你們考慮得怎么樣了?"有一天她直接問我。
我有些意外,因為張偉民從來沒有跟我提過彩禮的事情。
"阿姨,這個您跟偉民商量就好了。"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這怎么能不跟你商量呢,你是女方啊。"張桂花理所當然地說,"我們這邊的習俗,男方要給女方十萬塊錢彩禮,你看合適嗎?"
十萬塊錢對我來說不算什么,但是對張偉民來說可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阿姨,彩禮的事情不用太在意,意思一下就行了。"我試圖減輕他們的負擔。
"那可不行,這是規矩,不能壞了規矩。"張桂花堅持道,"再說了,你們女孩子家要彩禮也是應該的,這是對你的重視。"
我當時覺得她說得有道理,彩禮確實是一種儀式感的體現。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我對這個未來婆婆有了新的認識。
"還有啊,"張桂花繼續說,"你現在住的那個合租房,結婚后就不用租了吧,搬到我們家住多好,還能省錢。"
"什么?"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是說,結婚后你就搬到我們家住,反正房子夠大,你們小兩口住一個房間就行了。"張桂花說得很自然。
我看向張偉民,希望他能說些什么,但是他只是低著頭不說話。
"阿姨,我覺得新婚夫婦還是有自己的空間比較好。"我盡量委婉地表達自己的想法。
"什么空間不空間的,一家人住在一起多熱鬧。"張桂花不以為然,"再說了,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租房子多不安全,住在家里我們還能照顧你。"
我開始意識到,這個未來婆婆的想法和我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回到家后,我和張偉民認真地談了一次。
"偉民,關于婚后住房的問題,我們需要好好討論一下。"我開門見山地說。
"我媽她就是這個性格,習慣了管東管西,你別介意。"他試圖為他媽媽解釋。
"我不是介意她的性格,而是覺得我們需要有自己的生活空間。"我說明自己的立場。
"可是若溪,你也知道我現在的經濟狀況,如果要在外面租房子,開銷會很大。"他有些為難。
"租房的錢我可以出。"我提議道。
"那怎么行,你已經在為自己的房租買單了,我不能讓你再承擔我們的房租。"他拒絕了我的提議。
我當時很想告訴他,其實我不用付房租,我有自己的房子,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我擔心如果他知道了真相,會覺得自己配不上我,會產生自卑心理。
我也擔心他的家人知道后,會對我產生不必要的期待和要求。
"那這樣吧,我們先住在你家,等以后經濟條件好了,再搬出來。"我妥協了。
張偉民感激地抱住了我,"若溪,謝謝你理解我。"
那一刻,我覺得為了愛情做出一些犧牲是值得的。
現在想來,那時候的我真是太單純了。
接下來的幾個月,婚禮籌備得很順利。
我負責婚紗、化妝、婚禮現場布置等女方需要準備的事情,張偉民負責酒席、婚車等男方的事務。
張桂花對婚禮的每個細節都要過問,經常打電話給我提各種建議。
"若溪啊,婚禮當天你要穿金戴銀,顯得隆重一些。"她在電話里說。
"婚紗照要多拍幾套,以后留作紀念。"
"酒席一定要選好一點的酒店,不能讓親戚朋友看笑話。"
起初我覺得她是在關心我們的婚禮,但是慢慢地我發現,她更在意的是面子問題。
她希望這場婚禮能讓她在親戚朋友面前有面子,能證明她兒子娶了一個好媳婦。
而我,就像是她向外界展示的一個獎杯。
但是當時沉浸在幸福中的我,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我以為這只是婆媳之間需要磨合的正常情況,以為結婚后慢慢就會好起來。
我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
03
婚禮前一個月,我爸媽第一次見到了張偉民的父母。
那天是在一家中檔餐廳,我特意選了一個不太高檔但也不失體面的地方,希望雙方家長能夠融洽地交流。
我爸爸陳天明是個很低調的人,雖然生意做得不小,但是從來不喜歡顯擺。
他穿著一身普通的休閑裝,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中年商人。
我媽媽王秀蘭也很樸素,她一直過著相夫教女的生活,性格溫和,很少與人發生沖突。
"親家,您好,我是偉民的母親張桂花。"張桂花很熱情地和我爸媽打招呼。
"您好,孩子們能走到一起是緣分,我們當父母的就是希望他們幸福。"我爸爸禮貌地回應。
坐下后,張桂花開始了她的"表演"。
"我們家偉民從小就很懂事,學習成績好,工作也努力,現在一個月能掙七八千塊呢。"她自豪地介紹著兒子。
"若溪也很優秀,她從小就很獨立,工作能力也很強。"我媽媽夸獎著我。
"那是當然,我們能看上若溪,就是因為她優秀。"張桂花理所當然地說道。
這句話讓我有些不舒服,什么叫"能看上我"?好像是她們家高攀了似的。
但是我爸媽都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依然很客氣地和他們交流。
接下來的對話更讓我意外。
"親家,關于彩禮的事情,我們想給十萬塊錢,您看合適嗎?"張桂花主動提起了彩禮。
"這個隨意,孩子們高興就好。"我爸爸不在意地說。
"那不行,該給的還是要給,這是對若溪的重視。"張桂花堅持道,"不過呢,我們家條件有限,這十萬塊錢是我們的全部積蓄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種施舍的語氣,好像給十萬塊錢彩禮是多么大的恩惠似的。
"還有啊,"張桂花繼續說,"若溪現在住的那個合租房,結婚后就不用租了,正好搬到我們家住,我們一家人住在一起多好。"
我看到我爸爸的表情有了微妙的變化,但是他依然保持著禮貌。
"這個讓孩子們自己決定吧,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我爸爸外交式地回答。
"什么自己決定,這種事情當然是我們當長輩的決定。"張桂花理直氣壯地說,"再說了,若溪一個女孩子在外面租房子也不安全,住在家里我們還能照顧她。"
那一刻,我看到我爸爸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是他依然忍著沒有發作。
飯后,我送爸媽回家的路上,我爸爸終于開口了。
"若溪,你真的想好了嗎?"他問我。
"爸,您是指什么?"我明知故問。
"偉民這個人還不錯,但是他媽媽..."我爸爸停頓了一下,"你以后可能會很辛苦。"
"爸,張阿姨只是性格比較直接,沒有惡意的。"我為未來婆婆辯護。
"直接?"我媽媽也忍不住說話了,"她說話的語氣就好像我們家高攀了她們家似的,十萬塊錢彩禮說得好像天大的恩惠。"
"媽,可能是您多想了。"我不愿意承認她們說得對。
"若溪,你知道你那套房子值多少錢嗎?"我爸爸突然問我。
"我知道,八百萬。"我點點頭。
"她們家的老房子,就算是在市中心,撐死了也就值兩百萬。"我爸爸說道,"她居然要求你婚后搬去和他們住,還說什么照顧你,這是照顧嗎?這是占便宜。"
"爸,您想多了,她只是按照傳統觀念,覺得婚后應該住在一起。"我繼續為張桂花辯護。
"傳統觀念?"我媽媽冷笑一聲,"傳統觀念是男方要為小兩口準備婚房,哪有讓媳婦婚后還和公婆住在一起的道理?"
我沉默了,因為我知道她們說得都對,但是我不愿意承認。
"若溪,要不你把房子的事情告訴他們吧。"我媽媽建議道,"讓他們知道你的真實情況,也好讓他們對你尊重一些。"
"不行。"我堅決反對,"如果他們知道了我的房子,可能會產生其他想法。"
"什么其他想法?"我爸爸不解。
"比如說,他們可能會覺得我應該把房子給他們住,或者覺得我應該承擔更多的經濟責任。"我解釋道。
我爸爸和媽媽對視了一眼,都沒有再說什么。
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們對這門親事并不是很滿意。
回到家后,我躺在我那套八百萬的房子里,看著精裝修的吊頂,心情很復雜。
我開始懷疑自己當初隱瞞房產的決定是否正確。
但是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我不想再節外生枝。
我相信張偉民是愛我的,我也相信我們能夠克服這些困難。
至于張桂花,我覺得等我們結婚后,相處久了自然就會好起來。
現在想來,我當時真是太天真了。
有些人,你對她越好,她就越得寸進尺。
有些人,你越是隱忍,她就越是欺負你。
而我即將嫁入的,就是這樣的一個家庭。
04
婚禮前一周,發生了一件讓我始料未及的事情。
那天晚上,我正在家里整理婚禮用品,張偉民突然打電話給我。
"若溪,我媽想跟你談談。"他在電話里說,聲音聽起來有些緊張。
"談什么?"我有些疑惑。
"她說關于婚后的一些安排,想和你確認一下。"張偉民吞吞吐吐地說。
"那讓她直接跟我說吧。"我同意了。
很快,張桂花的聲音在電話里響起。
"若溪啊,明天你有空嗎?到家里來一趟,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說。"她的語氣比平時更加嚴肅。
第二天下午,我按約定時間到了他們家。
張桂花和張德強都在家,還有幾個我不認識的中年婦女。
"若溪來了,快坐快坐。"張桂花熱情地招呼我,但是我能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
"這幾位是我的姐妹,她們也想見見我們家的兒媳婦。"張桂花介紹道。
幾個中年婦女上下打量著我,就像在評估一件商品。
"長得真漂亮啊,偉民有福氣了。"其中一個女人說道。
"工作也不錯,財務工作穩定,適合女孩子。"另一個女人補充道。
我禮貌地和她們打了招呼,心里卻覺得很不舒服。
"若溪啊,坐下吧,我們來說說婚后的安排。"張桂花開始進入正題。
"首先呢,關于住房的問題,我們已經商量好了,你婚后就住在家里,和我們一起生活。"她用不容反駁的語氣說道。
我還沒來得及回應,她就繼續說下去。
"其次呢,關于家務的分工,你負責做飯和收拾房間,我負責洗衣服和買菜。"
"還有啊,"其中一個女人插話道,"結了婚就要有結了婚的樣子,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自由散漫了。"
"對對對,"張桂花附和道,"女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要管好家,伺候好老公和公婆。"
我聽著這些話,感覺自己不是在準備結婚,而是在簽訂一份奴隸契約。
"阿姨,這些事情我覺得應該和偉民一起商量決定。"我試圖反抗。
"商量什么?這都是應該的。"張桂花理所當然地說,"你是媳婦,這些本來就是你的責任。"
"我們那個年代的女人都是這樣過來的,沒什么好商量的。"其中一個女人說道。
"現在的年輕女孩子就是太嬌氣,什么都要商量,什么都要平等。"另一個女人搖著頭。
我開始意識到,她們今天叫我來,不是為了商量,而是為了通知我這些決定。
"還有一件事情,"張桂花繼續說,"關于你那個合租房的問題。"
"什么問題?"我心里一緊。
"我聽偉民說,你每個月要交一千五的房租?"張桂花問道。
"是的。"我點點頭,這是我當初隨便編的一個數字。
"那太浪費了,結婚后這筆錢就省下來了。"張桂花滿意地說,"正好可以貼補家用。"
"貼補家用?"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就是說,你省下來的房租錢,可以用來補貼家里的開銷啊。"張桂花解釋道,"比如說買菜錢、水電費什么的。"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不僅要我婚后住在她家,做家務伺候全家,還要我把"省下來的房租"上交給她。
"阿姨,我覺得這樣不太合適。"我努力保持冷靜。
"有什么不合適的?你住在我們家,不應該承擔一些費用嗎?"張桂花反問道。
"可是我是和偉民結婚,不是和你們家租房子。"我據理力爭。
"什么租房子不租房子的,一家人計較這么多干什么?"張桂花不高興了,"我這是為了你們小兩口好,幫你們省錢。"
那幾個女人也開始對我指指點點。
"這個女孩子怎么這么計較?"
"就是啊,都要嫁進來了,還分什么你的我的。"
"現在的年輕人就是自私,一點都不懂得感恩。"
我感覺自己被圍攻了,心情很糟糕。
"阿姨,我需要和偉民商量一下這些安排。"我站起身準備離開。
"商量什么?這些都是定好的事情。"張桂花拉住我的手,"若溪啊,你馬上就要嫁到我們家了,要學會適應我們家的生活方式。"
"對啊,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是老祖宗留下的道理。"其中一個女人說道。
我掙脫了張桂花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們家。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這不是我想要的婚姻,更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但是婚禮在即,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我還能反悔嗎?
那天晚上,我坐在我八百萬的房子里,看著窗外的夜景,第一次產生了想要逃跑的念頭。
05
婚禮當天早上,我在化妝間里準備著,心情復雜得無法言喻。
化妝師為我畫著精致的妝容,但是鏡子里的我看起來并不像一個即將步入幸福婚姻的新娘,反而像是要去赴一場不知結局的戰役。
"新娘子,你今天看起來有些緊張啊。"化妝師試圖緩解氣氛。
"可能是太激動了吧。"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我的伴娘們圍在我身邊,嘰嘰喳喳地聊著天,但是我一句話也聽不進去。
我一直在想著昨天晚上和張偉民的那通電話。
我把他媽媽對我說的那些話都告訴了他,希望他能站在我這邊。
"若溪,我媽她可能表達方式不太好,但是心是好的。"他在電話里為他媽媽辯護。
"偉民,你覺得她說的那些安排合理嗎?"我直接問他。
"這個...我覺得我們可以慢慢磨合。"他含糊其辭地回答。
"什么叫慢慢磨合?你到底支持她的要求還是支持我?"我追問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若溪,我們明天就要結婚了,這些事情我們以后再說好嗎?"他最終選擇了逃避。
那一刻,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失望。
我意識到,在關鍵時刻,他選擇的是他的家人,而不是我。
但是事到如今,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婚禮現場布置得很漂亮,來了很多親朋好友。
我穿著潔白的婚紗,挽著爸爸的胳膊走向婚禮殿堂。
臺上的張偉民穿著筆挺的西裝,面帶微笑地看著我。
那一刻,我差點被這種儀式感打動,差點忘記了所有的不愉快。
婚禮進行得很順利,我們交換了戒指,接受了親友們的祝福。
但是真正的考驗,是在婚宴開始之后。
張桂花穿著一身大紅色的禮服,在各桌之間穿梭著,接受著大家的恭喜。
她看起來非常高興,不斷地向人介紹著我。
"這是我們家的兒媳婦,漂亮吧?"
"我兒子有眼光吧,找了這么好的媳婦。"
"人家可是大學生,還在外貿公司上班呢。"
她說話的語氣就像在炫耀自己的戰利品,這讓我很不舒服。
更讓我不舒服的是,她在我們這一桌說的話。
"各位親朋好友,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們家偉民娶了這么好的媳婦。"她站起來對全桌宣布。
大家都在鼓掌,我也禮貌地微笑著。
"若溪這個女孩子啊,不僅人長得漂亮,工作也好,最重要的是很懂事。"張桂花繼續說著。
"是的,若溪確實很優秀。"我爸爸客氣地附和。
"最讓我高興的是,"張桂花突然話鋒一轉,"若溪已經同意了,婚后搬到我們家住,我們一家人住在一起。"
我心里一緊,她怎么能在這種場合說這種話?
"還有啊,"張桂花得意地繼續說,"若溪現在一個人在外面租房子,每個月要花一千五的房租,結婚后這筆錢就省下來了。"
臺下的賓客開始竊竊私語,我能感覺到一些不尋常的目光投向了我。
我看向張偉民,希望他能阻止他媽媽繼續說下去,但是他只是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所以我就跟若溪說了,"張桂花的聲音變得更大了,好像生怕別人聽不見,"彩禮就當你住我們老房的房租了,明天就搬過來!"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得意洋洋的表情,就像剛剛贏得了一場勝利。
我握著酒杯的手開始劇烈顫抖,紅酒在杯中蕩漾出血一般的波紋。
周圍的賓客開始交頭接耳,有人在拍照,有人在錄像。
我感覺自己像是被當眾羞辱了,血液直沖頭頂。
"媽,您這話什么意思?"我努力保持著最后的理智和禮貌。
"什么意思?你一個女孩子住那么好的房子干什么,還不是要嫁給我們家偉民的。"張桂花理所當然地回答,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多么過分。
我看著眼前這個得意洋洋的女人,看著坐在我身邊卻一言不發的新婚丈夫,看著周圍那些看熱鬧的賓客。
突然間,我想起了我爸爸的話:她們家的老房子最多值兩百萬,而我住的房子值八百萬。
我想起了這個女人一直以來對我的輕視和算計。
我想起了她剛才說的那句話:彩禮當房租。
我緩緩站起身,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周圍的議論聲漸漸平息下來,所有人都在看著我,等待著我的反應。
我深吸了一口氣,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餐廳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一個穿著筆挺西裝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他身后跟著幾個同樣著裝的人。
那一刻,我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因為我知道,我精心隱瞞了三年的秘密,即將在所有人面前暴露...
06
走進來的是我爸爸的律師李文華,他手里拿著一個文件袋。
"不好意思打擾了各位的婚宴。"李律師禮貌地向在場的賓客點頭致意,"我是陳天明先生的法律顧問,有份重要文件需要交給陳若溪小姐。"
張桂花臉上的得意表情瞬間凝固了,她顯然不明白這是什么情況。
"什么文件?"張偉民緊張地問道。
李律師走到我面前,從文件袋里取出一份文件。
"陳小姐,這是您父親委托我準備的房產證明文件,鑒于今天的特殊情況,陳先生認為有必要讓在場的各位了解一下真實情況。"
我接過文件,手還在顫抖。
"什么房產證明?"張桂花疑惑地問道,"若溪不是租房住的嗎?"
李律師清了清嗓子,用專業而清晰的聲音說道:"陳若溪小姐名下擁有新區翡翠灣小區18樓A座的房產一套,建筑面積180平方米,市場價值約800萬元人民幣。"
整個餐廳瞬間安靜下來,連掉根針都能聽見。
張桂花的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
"八...八百萬?"她結結巴巴地說道,"不可能,她不是租房的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既然秘密已經暴露,我決定坦然面對。
"對不起大家,我之前沒有說實話。"我站起身,面對著所有的賓客,"我確實擁有一套房子,那是我父親在我大學畢業時送給我的禮物。"
"那你為什么要說是租房的?"張偉民震驚地看著我。
"因為我不想讓房產成為我們感情的障礙。"我如實回答,"我喜歡的是真誠的你,不想讓金錢影響我們的關系。"
張桂花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你...你為什么要騙我們?"她憤怒地指著我。
"我沒有騙你們,我只是沒有主動說出來。"我平靜地回應,"而且,這和今天發生的事情有什么關系嗎?"
"什么關系?關系大了!"張桂花的聲音變得尖銳,"你有八百萬的房子,還要我們給你彩禮?還要住我們家?"
我冷笑了一聲:"張阿姨,請您想清楚,是誰要求我搬到你們家住的?是誰說要用彩禮抵房租的?"
周圍的賓客開始議論紛紛。
"這個婆婆太過分了,人家有八百萬的房子,還要求住她們家。"
"就是啊,還說什么彩禮當房租,這不是欺負人嗎?"
"這種婆婆遇到了真是倒霉。"
張桂花聽到這些議論聲,臉漲得通紅。
"我...我這不是不知道嗎?"她試圖為自己辯護,"如果早知道她有這么好的房子,我們肯定不會..."
"不會什么?"我打斷了她的話,"不會要求我搬到你們家?不會讓我做全部家務?不會要求我上交省下來的房租?"
張桂花被我說得啞口無言。
"偉民,"我轉向我的新婚丈夫,"現在你覺得你媽媽的安排還合理嗎?"
張偉民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顯然也被這個真相震驚了,同時也意識到了他媽媽之前那些要求有多么荒謬。
"若溪,我...我不知道你..."他結結巴巴地試圖解釋什么。
"你不知道什么?"我的聲音開始帶著怒氣,"你不知道我有房子,所以你就默認你媽媽的所有無理要求是對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張偉民慌張地解釋。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逼問道,"從我們交往到現在,每次你媽媽對我提出無理要求的時候,你在哪里?你為我說過一句話嗎?"
張偉民低著頭,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環視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心中的憤怒如潮水般涌起。
"各位來賓,很抱歉讓大家看到這樣的場面。"我大聲說道,"但是我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之所以隱瞞房產,是因為我相信真愛不應該建立在物質基礎上。"
"我以為我遇到了一個值得托付終生的男人,我以為我可以為了愛情放棄一些東西。"我的聲音開始顫抖,"但是我錯了,我遇到的是一個沒有擔當的男人,和一個貪得無厭的家庭。"
臺下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在聽我說話。
"張偉民,"我看著我的新婚丈夫,"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為我說話,為我們的感情爭取,但是你每次都選擇了逃避。"
"若溪,我..."張偉民想要站起來。
"不用解釋了。"我擺擺手阻止了他,"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還談什么愛情?"
我轉向張桂花:"張阿姨,您剛才說得很對,彩禮確實應該有個用處。"
張桂花緊張地看著我,不知道我要說什么。
"既然您覺得十萬塊錢的彩禮可以抵房租,那么請您算算,我八百萬的房子,按照市場價格出租,一個月至少要一萬五千元。"我冷靜地說道,"您給的十萬塊錢彩禮,大概夠我房子六個半月的租金。"
張桂花的臉色變得慘白,她顯然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所以,如果按照您的邏輯,您應該每個月給我一萬五千塊錢的房租,而不是讓我搬到您家住。"我繼續說道。
周圍的賓客開始竊竊私語,有人在偷偷拍照錄像。
這場婚禮,已經徹底變了味道。
07
張桂花徹底慌了神,她看看周圍指指點點的賓客,又看看臉色蒼白的兒子,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若溪啊,你聽我解釋,我之前不知道你的情況,所以才..."她試圖挽回局面。
"所以才什么?"我冷冷地看著她,"所以才覺得可以隨意欺負我?所以才覺得我應該感恩戴德地接受你們家的安排?"
"不是的,不是的,"張桂花慌張地擺手,"我們都是一家人,沒有欺負不欺負的。"
"一家人?"我諷刺地笑了,"您剛才可是說得很清楚,彩禮當房租,讓我搬到您家住,還要做所有家務。這就是您對一家人的理解?"
我爸爸這時候站了起來,他的臉色很不好看。
"桂花同志,"我爸爸用嚴肅的語氣說道,"我女兒從小被我們寵著長大,她愿意為了愛情隱瞞自己的條件,是因為她善良純真。但這不意味著你們可以欺負她。"
"陳大哥,您誤會了,我們沒有要欺負若溪的意思。"張德強這時候也站了起來,試圖為妻子解圍。
"沒有要欺負?"我媽媽也忍不住了,"讓我女兒婚后住在你們家,做全部家務,還要上交房租錢,這不叫欺負叫什么?"
"我們...我們以為她是租房住的,想著能幫她省點錢。"張德強解釋道。
"省錢?"我爸爸冷笑一聲,"我女兒住的是180平米的電梯房,精裝修,你們家那套80年代的老房子,讓她去住是省錢?"
這句話就像一把刀,深深地扎進了張家人的自尊心。
張桂花的臉漲得通紅,但是又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因為事實就是如此,她們家的老房子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比不上我的房子。
"爸,媽,算了。"我阻止了我父母繼續說下去,"事情已經很清楚了。"
我轉向張偉民:"偉民,我想問你最后一個問題。"
張偉民抬起頭,眼中滿是愧疚和無助。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當你媽媽第一次對我提出無理要求的時候,你會怎么做?"我直視著他的眼睛。
張偉民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但是最終什么也沒有說出來。
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我明白了。"我點點頭,"看來我們三年的感情,還比不上你對家人的愚孝。"
"若溪,我..."張偉民終于開口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她是我媽媽..."
"她是你媽媽,那我是什么?"我打斷了他的話,"我是你的妻子,是你承諾要保護一輩子的人,但是在關鍵時刻,你選擇了站在她那一邊。"
"我沒有站在她那邊,我只是..."張偉民想要解釋。
"只是什么?只是不敢反對她?只是害怕承擔責任?"我的聲音開始帶著顫抖,"偉民,一個連自己妻子都保護不了的男人,有什么資格談愛情?"
張偉民被我說得啞口無言,他知道我說的都是事實。
從我們交往以來,每當他媽媽對我提出無理要求的時候,他從來沒有堅定地站在我這邊。
他總是試圖和稀泥,總是希望我能忍讓,總是覺得時間可以解決一切問題。
但是他錯了,有些問題不是時間可以解決的,有些底線是不能退讓的。
"各位來賓,"我再次面向所有人,"很抱歉讓大家看到這樣的鬧劇,但是我想這也是一個很好的教訓。"
"愛情確實很美好,但是如果一個人連在關鍵時刻保護你的勇氣都沒有,那么這樣的愛情是不值得托付的。"
"金錢雖然不是愛情的全部,但是一個人對你的尊重和保護,卻是愛情的基礎。"
我說這話的時候,臺下很多女性賓客都在點頭,顯然她們也有過類似的經歷。
"若溪,你不要這樣,我們可以好好談談。"張桂花眼看局面不可收拾,開始服軟了。
"現在知道要好好談談了?"我冷笑道,"剛才您可是很強勢地通知我各種安排,怎么現在又要談談了?"
"我...我那時候不知道你的情況。"張桂花還在試圖為自己辯解。
"不知道我的情況,就可以隨意安排我的生活?"我反問道,"那如果我真的是一個租房住的普通女孩,你們就可以這樣欺負她嗎?"
這個問題讓張桂花徹底無言以對。
因為答案很明顯,在她看來,如果我真的只是一個租房住的普通女孩,她就有資格對我頤指氣使。
而現在知道我有八百萬的房產,她才開始放低姿態。
這種勢利眼的嘴臉,讓我感到深深的惡心。
"偉民,"我最后看了一眼我的新婚丈夫,"我們之間結束了。"
說完這句話,我摘下了手上的婚戒,輕輕放在了桌子上。
那枚戒指在燈光下閃閃發光,就像我們曾經的愛情一樣美好,但是現在,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08
婚禮現場陷入了詭異的安靜,所有人都在看著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
我摘下婚戒的那一刻,張偉民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若溪,不要這樣,我們可以搬出去住,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他急忙站起身,想要抓住我的手。
我輕輕挪開了身體,避開了他的觸碰。
"偉民,有些事情不是搬出去就能解決的。"我平靜地看著他,"問題的關鍵不在于住在哪里,而在于你的態度。"
"我的態度?我對你的感情從來沒有變過。"張偉民急切地說道。
"感情?"我苦笑了一聲,"如果你真的愛我,為什么從來不為我據理力爭?如果你真的在乎我,為什么每次都讓我一個人面對你媽媽的刁難?"
張偉民張了張嘴,想要辯解,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因為他知道,我說的都是事實。
"若溪,我承認我之前做得不夠好,但是我們可以改正,可以重新開始。"他哀求道。
"重新開始?"我搖搖頭,"偉民,有些東西壞了就是壞了,不是說重新開始就能修復的。"
我看向張桂花,她此時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顯然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可能導致什么樣的后果。
"張阿姨,"我用平靜的語氣對她說,"您剛才的話讓我明白了很多事情。"
"什么事情?"張桂花緊張地問道。
"我明白了在您心中,我的價值是根據我的財產來衡量的。"我說道,"當您以為我只是一個租房的普通女孩時,您覺得可以隨意安排我的生活。現在知道我有房產了,您就開始放低姿態。"
張桂花被我說得臉紅耳赤,但是卻無法反駁。
"這樣的價值觀,讓我對這個家庭失去了信心。"我繼續說道,"我不想讓我的孩子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不想讓他們以為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應該建立在金錢的基礎上。"
我轉向在場的所有賓客:"各位親朋好友,今天讓大家看到這樣的場面,我很抱歉。但是我想告訴所有的女孩子們,永遠不要為了所謂的愛情而降低自己的底線。"
"一個真正愛你的人,會在所有人面前維護你的尊嚴,會在關鍵時刻站在你身邊,而不是讓你一個人面對所有的困難和委屈。"
臺下的許多女性賓客開始鼓掌,她們的眼中閃著淚光,顯然被我的話觸動了。
我爸爸走到我身邊,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若溪,爸爸為你驕傲。"他用只有我們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一個女人最重要的不是嫁給誰,而是要活得有尊嚴。"
我媽媽也走了過來,眼中含著淚水。
"女兒,回家吧,爸爸媽媽永遠是你最堅強的后盾。"她溫柔地說道。
我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準備離開這個讓我失望透頂的地方。
"若溪,你真的要走嗎?"張偉民最后問了一次。
我回頭看著他,看著這個曾經讓我心動的男人,心中涌起復雜的情緒。
"偉民,我曾經以為我們可以一起面對所有的困難,但是現在我明白了,我們對于困難的理解不同。"我說道,"你覺得困難是需要妥協和忍讓來解決的,而我覺得困難是需要勇氣和堅持來克服的。"
"我們的價值觀已經產生了根本性的分歧,這樣的婚姻不會幸福的。"
張偉民聽到我這樣說,終于徹底絕望了。
他知道,我是一個很堅定的人,一旦做出決定就很難改變。
"那...那我們三年的感情就這樣結束了?"他哽咽地問道。
"三年的感情不會白費,它讓我成長,讓我更加清楚地認識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說道,"也讓我明白了,真正的愛情應該是什么樣子的。"
我最后看了一眼這個婚禮現場,看著那些精心布置的鮮花和裝飾,心中五味雜陳。
這原本應該是我人生最美好的時刻,但是現在卻成了我最痛苦的回憶。
不過,我不后悔今天的決定。
與其在一個錯誤的婚姻中痛苦一輩子,不如現在就勇敢地說不。
我挽著爸爸媽媽的胳膊,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婚禮現場。
走到門口的時候,我聽到身后傳來張桂花的哭聲,張偉民的嘆息聲,以及賓客們的議論聲。
但是這一切,都與我無關了。
陽光灑在我的臉上,雖然眼中含著淚水,但是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
我知道,從今天開始,我將重新開始我的生活。
一個月后,我收到了離婚協議書。
張偉民沒有要求分割我的任何財產,只是在協議書的最后寫了一句話:"對不起,是我不夠勇敢,沒有保護好你。希望你能遇到真正值得你的人。"
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哭了。
不是因為后悔,而是因為釋然。
我們的感情確實存在過,但是它不夠堅強,經不起現實的考驗。
現在,一切都結束了,我們都可以重新開始了。
半年后,我在公司里遇到了一個新來的法務部經理。
他叫林浩然,比我大三歲,離過婚,有一個五歲的女兒。
我們因為工作上的合作而熟悉,慢慢地發展成了朋友。
他知道我的全部情況,包括我的房產,我的過去,我失敗的婚姻。
但是他從來沒有因為這些而改變對我的態度。
"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不是你的房子。"他很認真地對我說,"如果哪天你沒有房子了,我依然會喜歡你。如果哪天你有更多房子了,我也不會因此而改變。"
這句話讓我很感動,因為這就是我一直在尋找的態度。
一年后,我們結婚了。
婚禮很簡單,只邀請了最親近的家人和朋友。
沒有復雜的儀式,沒有華麗的布置,但是充滿了真誠的祝福。
婚后,我們住在我的房子里,他的女兒周末會過來住。
我們一起承擔家務,一起分擔開支,一起面對生活中的各種問題。
他從來不會讓我一個人面對困難,也從來不會因為外界的壓力而改變對我的態度。
這就是我想要的愛情,平等的、相互尊重的、充滿勇氣的愛情。
現在的我,終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值得。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