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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露有了好歸宿,阿笙也不再鬧了。
只要阿笙能好好跟他過日子,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玉露身邊有阿德,是再好不過的結(jié)果。
只是,他依舊回想起那日兒子在耳邊理智又冷漠的告訴他,就只到這里了。
夫妻感情到這里結(jié)束了。
父子情份到這里,也結(jié)束了。
程建寧問自己后悔嗎?可他又再問自己,他有資格后悔嗎?
陳碧笙出來的時候,看他坐在臺階前低著頭發(fā)呆。
她從沒見過這樣的程建寧,六十歲了,竟生出幾分少年般的懵懂無知。
陳碧笙在原地駐足許久,終究是沒走過去。
她一轉(zhuǎn)身,眼眶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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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她就看出來了,程建寧一直想過去叫馮玉露,但他沒有。
她寧愿程建寧大大方方走上去,可他沒有,足以說明他自知虧欠。
除了虧欠,還有許多復(fù)雜感情,其中就包括后悔。
陳碧笙感覺得出來,和馮玉露離婚這幾個月,尤其是在跟自己攤牌之后,程建寧對自己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越來越冷淡。
他沒有要跟她離婚,是因?yàn)樗狭耍幌朐僬垓v了,而不是珍惜這樁絲毫不被祝福的婚姻。
可他的心在哪里,陳碧笙一清二楚。
她剛回國的時候還能用美貌去綁住他,現(xiàn)在不能了,幾乎永遠(yuǎn)都沒可能了。
程老太太的追悼會是在第二天下午。
早上程仲亭起床的時候頭又疼了,原本九點(diǎn)鐘要去殯儀館,歡歡都沒讓他去,而是帶他去了一趟靳教授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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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教授給他檢查了一遍,確定他沒什么事,就是太勞累了,歡歡才真的放下心
去殯儀館的路上歡歡開車,程仲亭坐在副駕上養(yǎng)蓄銳,忍不住說她:“你這一驚一乍的毛病也不改改,都說了我沒事,非要去醫(yī)院這一趟。”
他語氣不好,歡歡也沒跟他生氣,“去看一下總要放心些,你這才剛手術(shù)完沒多久,謹(jǐn)慎一點(diǎn)是好的。”
程仲亭也沒繼續(xù)反駁她。
歡歡現(xiàn)在管他管得緊,不管是在外面出差,還是在集團(tuán)里,她一天總有無數(shù)個電話打過來問這問那,提醒他記得吃藥,提醒他好好吃飯,提醒他到時間就要休息。
大多時候程仲亭都很聽老婆話。
但有時候他工作上遇到些棘手的事情,底下的人辦事不利,歡歡一個電話過來通常他帶著情緒連跟她說話態(tài)度都不好。
歡歡性子軟,什么都容忍他。
事后他還是得道歉,老婆真生氣了對他一點(diǎn)好處都沒有。
程仲亭在副駕睡了半個多小時,到了殯儀館,歡歡把他叫醒。
這會兒他神恢復(fù)挺好,想起先前跟她說話語氣不是很好,拉著她的手放在邊親了親,“抱歉,我態(tài)度差了點(diǎn),回頭罰我睡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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