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26年洛陽皇宮,40歲的曹丕在龍榻上咽了氣,從稱帝到駕崩剛好7年。有人說他是被政務累死的,可翻開《世說新語》和《三國志》,才發現這位開國皇帝的“造法”,簡直是在給生命倒計時——親媽卞太后罵他“狗鼠不食汝余”,30歲就脫發到露頭皮,40歲駕崩真不算早夭,能撐這么久都得說一句“身體底子夠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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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理解曹丕的“自毀式享樂”,得先看看他登基前的日子有多憋屈。作為曹操的次子,他打小就活在“隨時被淘汰”的恐懼里。10歲跟著曹操打宛城,親眼見大哥曹昂把馬讓給父親,自己被亂軍砍死,大將典韋死戰到尸骨無存,他騎著馬從尸山火海里逃出來,夜里一閉眼全是喊殺聲。本以為大哥沒了,自己就是嫡長子,可曹操偏疼能七步成詩的曹植,好幾次差點把太子之位給了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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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十年奪嫡歲月,曹丕活得比誰都累。愛打獵?謀士說“傳出去不像儲君”,他立馬把獵具全燒了;曹植寫華麗辭賦給曹操送行,滿朝喝彩,他就跪在馬前哭,說“擔心父親安危”,靠“仁孝”贏了口碑;連跟大臣說話都要字斟句酌,生怕哪句說錯被對手抓住把柄。《魏晉世語》里寫,30歲那年被立為世子時,他激動得抱住大臣辛毗的脖子喊“你知道我多高興嗎”,這哪是成年人,分明是憋壞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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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20年曹操一死,曹丕的“封印”徹底解開了。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老爹后宮里年輕貌美的宮女全收到自己宮里——這操作擱現在,熱搜能掛三天三夜,可他是皇帝,誰也管不著。卞太后跑去勸兒子,一進門看見曾經跟自己稱姐道妹的女人,如今全給自己行禮,氣得當場罵街:“連狗和老鼠都不吃別人剩下的,你早死都是活該!”曹丕呢?眼皮都沒抬,心里說不定在想“我忍了十年,享受一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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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后宮很快成了“修羅場”。最慘的當屬甄宓,這位原是袁紹兒媳的美人,當年曹丕為了她休了原配,可稱帝后新鮮勁一過,就把她丟在鄴城,轉頭寵上了幫他奪嫡的郭女王。甄宓發幾句牢騷,曹丕直接賜死,還讓人“披發覆面、以糠塞口”,怕她到陰間告狀——這狠勁,哪還有半點當年“一見鐘情”的影子?除了甄宓和郭女王,他身邊還有李貴人、陰貴人,以及“四朵金花”莫瓊樹、薛夜來這群美人,白天上朝,晚上就泡在后宮里,24小時連軸轉,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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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要命的是曹丕的“甜蜜暴擊”——他是個實打實的甜食控。《太平御覽》里記著他寫的“葡萄頌”,說夏末秋初宿醉醒來,吃一串帶露水的葡萄,“甘而不飴,脆而不酸”,那描述比美食博主還生動。他不光愛吃葡萄,還癡迷甘蔗熬的石蜜,給東吳寫信時都要提一句“送我五斛石蜜”,一斛就是120斤,五斛就是600斤,這哪是吃糖,簡直是在“灌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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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的是,他母系家族還有糖尿病遺傳史——表弟卞蘭就死于“消渴癥”,也就是現在的糖尿病。曹丕偏不管這些,越渴越吃甜,越吃甜越渴,惡性循環。史書里寫他30歲就“發脂如泉,脫發不止”,頭皮出油、大把掉頭發,這都是身體透支的信號。放在現在,醫生早就讓他戒糖養生了,可他是皇帝,想吃就有,根本沒人敢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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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光享樂也就罷了,曹丕還愛折騰。在位7年,三次親征東吳,結果全是“旅游式出征”。222年三路伐吳,被陸遜打得全線潰敗;224年打廣陵,見吳軍防備嚴,干脆在江邊擺了場閱兵式就撤了;225年再去廣陵,剛上船就遇上大風,龍舟差點翻了,嚇得他連夜退兵。這三次出征,沒贏過一場,反而耗得國庫空虛,自己也鞍馬勞頓,回來就大病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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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早就被掏空,又遇上煩心事。226年他在許昌巡游時,聽說洛陽的宮殿被燒了,急火攻心之下舊病復發。回到洛陽后,他知道自己不行了,把曹叡托付給司馬懿、曹真等人,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信任的司馬懿,后來會把曹魏的江山給端了。臨終前,郭女王守在床邊,他看著這個幫自己奪嫡的女人,不知道有沒有想起被賜死的甄宓,有沒有后悔那些年的放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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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的一生像場過山車,前三十年壓抑到極致,后七年放縱到極點。童年的戰場創傷、十年的奪嫡壓力、登基后的縱欲無度、嗜甜成癮,再加上三次伐吳的挫敗,這些加起來,早把他的身體熬垮了。卞太后當年的詛咒雖然難聽,卻一語成讖。有人說他是昏君,可他也頒布了“九品中正制”,平定了青州割據勢力;有人說他短命可惜,可看看他的“玩法”,40歲駕崩真不算意外。洛陽的秋風里,曹叡登基成為新帝,而曹丕留在史書里的,除了開國皇帝的功績,還有那些荒唐又讓人心酸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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