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獎,本來應該是光榮的事,只不過如今在我們身邊、學校、社會中,還有幾個獎項是具有含金量的?
網上一直有個笑談,說“孔子和平獎”,第一屆頒給了連戰,之后每年依次是普京、袁隆平、科菲·安南、一誠法師、卡斯特羅。但除了這個“一誠法師”之外,其他人均拒絕領獎。
這簡直就是尷尬他媽給尷尬開門,尷尬到家了。導致文化部一度叫停這個所謂的“孔子和平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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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個可笑的獎杯并不是今天的主題。因為它盡管可笑,卻也只是可笑。而另一些發生在我們社會中的“獲獎”,則是在切切實實的破壞公平,并且是“教育公平”。
據“經濟參考報”消息,對部分大學生賽事的調查顯示,別說普通的大學生比賽了,即便連“國家級比賽”中,國獎、省獎都被明碼標了價。比如:金牌3萬、銀牌2萬、銅牌1萬……
如果它就跟“孔子和平獎”一樣,只是一塊獎牌,哪怕也有點獎金,幾萬、甚至10萬,我都懶得去多說了。但關鍵在于,這樣的獎項,它會成為優先錄取的條件,會成為保研的核心加分項,甚至在有些高校里,獲得某些獎項還是“硬性指標”……它們早就不是紀念章,而是通行證,是寫進簡歷里的“門票”,卻有人排隊刷卡,有人直接走后門。
如此本末倒置,讓我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一句話:為了這碟醋,包了這碗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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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問題來了,出來做生意,總得手里“有貨”。可問題在于商家憑什么就能提前確定,自己一定能幫買家弄到名額,能獲獎呢?
有店鋪稱,“認識評委”。這樣的店鋪,一天營收就破25萬。
好奇,評委們是拿大頭還是拿小頭?看來前不久如日中天的“評委5人組”,還是過于保守了。
記者暗訪中,套出一家店鋪的小部分老底:
手上有現成的隊伍和渠道資源,也有認識的評委。
有合同和營業執照的圖片,營業執照上有公司名稱和市場監管部門的印章。
與國內數十所高校建立了合作關系,與其中四所開展深度戰略合作,累計服務數萬名在校學子(含資料提供),輔導、優化、孵化數百個省獎以上項目,七十三個國獎以上項目。
《經濟參考報》
一時啞然,除了牛逼,我竟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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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早已經不是“個別學生鉆空子”了,它至少暴露了國家級競賽的信用,被公開掛牌售賣的荒誕現象。太多的太深的,咱們外行不方便多說,但以下幾個從中折射出來的現實問題,赤裸裸的躍然紙上,令人扼腕。
第一,獎項明碼標價、合同保獎、退款承諾,以及中介敢聲稱“認識評委”、“有渠道”,便已然說明這種普通人被蒙在鼓里、難以置信的事實,已經被金錢和關系所攻克,甚至有了一定的“默認性”。
燈下皆稱公平事,帳中早寫買賣名。當一個獎項可以寫進價目表,它就不再是榮譽,而是贓物。
第二,我看到也有人指出說“現在的學生太功利、三觀歪了”。但主要問題絕不在學生的身上,顯而易見,關鍵在于“評委體系”。如果他們無法買通評委這最后一關,事情哪能如此順利,并且如此篤定的“包售后”。
至于學生,保研要硬指標、獎學金要量化分數、綜測一分壓死人,他們雖然也犯了規,但卻是生存策略。你不犯規,那就出局,要怎么選?
第三,也是最可笑最諷刺的,是報道里直接寫明的:中介們在哪里售賣這樣的名額?公眾號、閑魚、朋友圈。這些表象都指向了同一個問題:被查的概率極低,成本極低,收益卻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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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是詐騙,為什么能長期存在?如果這是學術不端,為什么沒人系統清算?我看不明白,它完全不像地下交易,可你若說它是灰色產業,卻又是半公開的狀態。
只講到這里吧,老師、高校、賽事方,究竟誰在裝瞎,還是都在裝瞎,我們不得而知。但毫無疑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情況必然存在了。畢竟報道中也提到了,學生獲獎,亦是老師的晉升。而當老師的晉升依賴獎項,學生就注定要為獎項付出不正當代價。
有的學生熬夜做項目,有的有團隊幾年打磨,有人把競賽當學術訓練……但最后發現,自己拼不過關系,拼不過錢,拼不過掛名。
所以,是學生的投機,還是規則的懶政;是個別的腐敗,還是多數的默認;高舉“公平”和“創新”的旗幟,你們自己又是否還在內心中堅信。
一聲嘆息,無力亦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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