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第一美人”走了,消息像一張舊海報被風撕下來,輕飄飄地落在手機屏幕上,還是讓人一愣——原來她這些年過得這么苦。
戲里的何晴,眉眼如畫,一抬手就把《西游記》里的靈吉菩薩演得慈悲又疏離;戲外的她,最后幾年連醫保都成問題。15年工齡,檔案說沒就沒,退休金卡死在辦事窗口,她只能拖著癌細胞再進組,《女醫明妃傳》里那個狠毒太皇太后,其實是她一邊打點滴一邊咬牙背完的臺詞。劇組的人回憶,收工后她蹲在橫店門口買十塊錢三串的烤面筋,辣得直咳嗽,還笑著招呼大家“吃啊,熱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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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缺到這個份上,她還是把唯一一套小房子留給了兒子。離婚早,孩子跟爸爸過,她怕青春期男孩別扭,從不主動打電話,就每年偷偷去學校門口站一會兒,冬天揣一袋糖炒栗子,夏天拎半只西瓜,看見人出來立馬轉身,像做賊。后來病得起不來,她把手機通訊錄里兒子的名字改成“110”,說萬一暈倒,別人一看就能幫他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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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悼那天,唐國強寫完挽聯筆都沒洗,墨點子甩在白襯衫上像一串省略號。六小齡童站在靈堂外反復念叨:“她當年在《西游記》劇組給大家縫扣子,誰想到菩薩先走了。”沒人提“藝術家”三個字,大家只記得她包里常年帶著針線包,記得她為了省房租搬到通州,每天五點坐第一班地鐵去懷柔拍戲,記得她最后一條朋友圈是路邊拍的野花,配文只有兩個字:挺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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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臺熄燈,角色散場,她終究沒等到那筆本該屬于自己的退休金。可她把“苦”字咽下去,吐出來的最后一口氣,還是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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