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霧杳。”
謝庭洲無聲地呢喃了這三個字,然后笑了。
牌位上沒有任何冠名。
不是葉家的女,也不是他謝庭洲的妻。
他一把丟開這個牌位,踉蹌著朝床前走去,緊緊攥住她冰涼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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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發生的種種事件,在他腦海中翻涌、串聯。
半晌,他聲音沙啞破碎:“霧杳你是佛母轉世,早就知道自己要走,所以才提前給自己刻好了牌位,是嗎?”
懷中人依舊靜默,雙眼緊閉,長睫在蒼白的臉上投下陰影。
“那我呢?你就把我留在這世間?”
“連牌位上,你都不肯留下我的名字。”
“葉霧杳!你把我當什么了?!”
說到最后謝庭洲幾乎是吼出來的。
他風度盡失,像是一個抓住出軌妻子,歇斯底里質問的丈夫。
可他的所有情緒,就像落在了一團棉花上。
沒有激起任何反應。
謝庭洲像是什么也看不見,什么也聽不見,只緊緊抓住葉霧杳的手不放。
喉嚨忽然涌上一陣腥甜,鮮血從他的口中涌出。
他身形晃了晃倒在了葉霧杳的身邊,徹底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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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庭洲意識昏沉,迷迷糊糊間像是回到了初遇葉霧杳的那個夏日。
是在距離長安數十公里的官道上,他策馬回城時,撞見了穿著淺粉衣衫的小小身影沖到了他的馬前。
少年謝庭洲臉色一變,很快扯住韁繩勒馬。
小粉團子。
不對,是一個灰頭土臉的小臟包。
她臉頰掛著淚痕和泥漬,頭發亂亂的,從身上的衣裳可以看出她家境不錯。
葉霧杳不怕生,一把上前踮起腳,攥住他劍柄上的穗子,糯糯哀求:“我跟爹娘賭氣跑出來,走丟了,你能帶我回去嗎?”
她不過五六歲的模樣,那雙秋水眸里霧蒙蒙的,看上去有些可憐。
很奇怪,他從小跟著父母在戰場上生活,在尸山血海中摸爬滾打。
不是沒有見過那些無家可歸的孩童,但他沒有多余的,人各有命。
更何況這還是個賭氣頑劣的富家千金,本不該多管。
可莫名地,他就是心就軟了。
他俯身一把將她擄上馬背,帶回了長安城。
次日,他去靜安侯府葉家拜訪時,又遇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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