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40年,西漢王朝的長安城,發生了一場重大的人事地震,竇太后跟孫子漢武帝的觀念之爭,最終以竇太后全面勝利告終。
漢武帝的改革先鋒趙綰、王臧獄中自殺,申公被遣返,丞相竇嬰、太尉田蚡被撤職。
這一場高層人事地震后,兩位失勢的外戚——竇嬰與田蚡,各自回到家里待業。
表面看,兩人處境是一樣的,都是免職了,成為沒有權力的貴族,但是,這倆人還是有所不同的。
哪里不同呢?
竇嬰的宅邸日漸冷清,門可羅雀,門客們一個個紛紛離去;但是,田蚡府前卻依舊是車水馬龍,各種投靠過來的門客絡繹不絕。
同樣是沒有職權的侯爵,為什么會有如此大的差距呢?
更關鍵的是,田蚡雖然沒有官職在身,但是,依然可以給漢武帝提建議,而且很多建議還被采納了。
如此結局的反差,到底為什么呢?
《資治通鑒》這段文字,也為我們揭開了一場跨越千年的3個權力真相。
竇嬰、田蚡既免,以侯家居。蚡雖不任職,以王太后故親幸,數言事多效;士吏趨勢利者,皆去嬰而歸蚡,蚡日益橫。——《資治通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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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權力依附的人性邏輯
司馬光在《資治通鑒》中寥寥數語勾勒出當時的場景:勢利鬼、馬屁精,遂紛紛離開竇嬰,歸附田蚡門下。
這看似簡單的描述,實際上也為我們揭示了權力場中最深刻的人性邏輯。
這些門客、官員的集體轉向,本質上是高級的趨勢投資,追漲不追跌呀!
寧可錦上添花,絕不雪中送炭,這是基于人性的投資回報率考慮的,是基于大概率出發,這是人性的趨利避害呀!
為什么這些人看風向這么準呢?
這是因為,田蚡的姐姐王太后是漢武帝生母,有這層血緣關系,田蚡肯定混得差不了。
這是田蚡的隱形護身符,對大多數門口和官員來說,依附強者才是基本的生存策略。
同樣的邏輯,任何權力體系中,都是這樣的情況,當一個人沒有了正式職位時,真正決定其影響力的,往往不是他曾經的頭銜、身份,而是他背后那些不會印在名片的隱性權力網絡,就是他的人脈關系。
2,權力腐蝕的深層邏輯
史載“蚡日益橫”,這4個字,也告訴了我們權力的另一面真相。
權力為什么會被腐蝕?那是因為沒有了制衡!
當一個人開始意識到,自己的影響力不依賴所謂的職位,而源于難以動搖的私人關系時,這個人就很容易產生“凌駕規則之上”的錯覺。
田蚡的驕橫,也是這種心理的外化。
他是漢武帝的舅舅啊,就這關系,等同于他為他的影響力做背書,就算暫時失勢,一樣會被人追捧。
歷史早就告訴我們:私人關系,甚至可以超越規則、制度。在關系面前,規則可以被修改,制度可以被推翻。
歷史上很多人的飛黃騰達,往往不是能力有多強,而是關系有多硬,這叫關系紅利。
3,制度與人情的博弈
竇嬰與田蚡的鮮明對比,也告訴我們,這是一場制度與人情的較量。
竇嬰代表的是官職、功績、能力等制度性權力基礎,他的影響力隨職務變動會出現波動;但是,田蚡則是代表了血緣、親信、私人關系等非制度性影響力,看起來這種影響力很弱,但是,這種影響力卻可以更為持久。
如果你能力很強,混得不好,大概率是你關系沒到位;相反,如果你關系到位了,哪怕能力一般,一樣可以混得不錯。
這就是竇嬰和田蚡這段故事,帶給我們的一個非常非常現實的啟示。
而從這段文字,也給我們下來出幾條深刻的生存智慧:
1,一定要看清權力的來源。
權力到底是來自于職位、頭銜還是關系、人脈、背景等等,我們在判斷趨勢、看人識人方面一定要看透本質。
2,你可以不用依賴關系,但是,你不能沒有關系。
關系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關系,那是萬萬不能的。
有關系,這是好事,你可以吃到關系紅利,哪怕你不用關系,至少你是安全的。但是,如果你沒有關系,哪怕你有真才實學,也一樣有可能會被關系打敗。
當然了,過度依賴關系,也很容易讓你陷入被動,這就是我說的,你可以不用關系,但是,不能沒有關系。
沒有哪個能力不是絕對不能被替代的,但是,親密關系,在某一些時期,卻是可以絕對化的,就像你年輕時非誰誰不娶,一樣的道理。如果是血緣關系,那更是代表過硬的能力!
3,理解人情冷暖的常態。
竇嬰門前的“由熱轉冷”,這是權力場的自然常態,也是任何人際交往的常態。
你有用,你有資源,你有影響力,你有價值,你有關系,你就值得別人跟你交往,相反,如果你對別人沒有價值,別人也不會主動湊上來。
這就是人情冷暖,這就是人性的趨利避害,所以,在你身處低谷的時候,不要因為人情冷暖而產生心理落差,把你的注意力轉向自身價值的持續提升,這才是你在低谷時期應該做的事情,而不是整天口吐芬芳。
最后,做一個總結吧!
對我們來說,人事變動在所難免,沒有常青樹,所謂的權力,影響力,不過是流水,今日的波峰可能是明日的谷底。而我們,唯有在激流中站穩自己的礁石。
比趨炎附勢,比站隊,比攀關系,比依附他人,最重要的是你有自己的人生追求,有自己的價值,這才是安身立命之道。
不將自身價值寄托于他人,我們才能在激流中站穩腳跟。
你覺得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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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本文為基于《資治通鑒》做的解讀,圖片為AI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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